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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桑虞之后,刘彦又以为要被一番考验,毕竟从东汉末年华夏就开始讲究什么“良禽择木而栖;良将择主而从;良臣择君而侍”,没想到仅是一句话君臣关系就这么确定下来了?
桑虞进入角色的速度颇快,臣属身份确定下来,立刻就是一阵关于青州大势的讲解,就是后面吕议来了也仅仅是礼貌地见礼,随后就是一阵漫长的讲述。
“因此,恐怕是很难在下密打一场防御战。”桑虞刚发觉自己说得有些口干舌燥,下一刻刘彦已经递出水袋,他很自然地接过来一阵畅饮,才对刘彦致谢,最后又说:“虞发现整个北海郡到处有君上骑兵的活动痕迹,甚至齐郡已经出现了汉部的骑兵,却不知道君上为什么没有针对都昌动手?”
吕议想说话,却是被刘彦抢了个先。
刘彦只说了一句:“春季很快要结束了。”
“原来是这样啊!”桑虞立刻就是露出“我明白了”的表情,之后对吕议行了一礼,说道:“吕长史高才。”
“……”吕议到现在都还没有搞清楚是什么个状况,闻言想谦虚,可再次没有说话的机会。
“这就说得通了。”桑虞声线听上去比较兴奋:“强力袭扰是在破坏那些潜在对手的战争潜力,那样不管是短期能胜,或是战事拖久了,都有后手。”后面却是压低了声音,呢喃:“这样一来的话?看来汉部不缺粮秣。”
刘彦与吕议对视了一眼,他们有共同想法,那就是:“少年喂,咋那么兴奋,显得有些跳脱?”
“来时,骑兵已经在大部分回归,城内和营寨的步军也没有进行操练?”桑虞目光炯炯地看着刘彦,有些兴奋、有些期待:“虞来得正是时候?”
现在是春耕时节结束了,雨季估计也马上要来?刘彦收缩兵力只有一个解释,那便是趁雨季还没有开始发动一次进攻。
到了这个时候,刘彦才有机会给两人互相介绍,那是一种双方虽然知道了对方,可由君主身份重新介绍显得隆重和正式的话,会显得更加有礼貌。
桑虞认认真真地重新与吕议见礼,文质彬彬地交谈客套几句,应该是应付完了才面对刘彦,一脸难受地说:“君上可否差遣几个人,准备上一桶热水,虞可是好些日子没好好梳洗,难受死了。”
“……”刘彦能说什么?
吕议要不是听了那么多,真怀疑桑虞这个小年轻能不能帮上什么忙。他见刘彦怪异地看着桑虞离去的背影,以同僚该有的操守,说道:“应该是还没有行冠礼,性格跳脱了一些,但真的具有实才。”
刘彦只是点头,换了个话题:“军队集结得怎么样了?”
“明日便是最后期限。”吕议见刘彦开始走动,慢慢地迈步跟随,一边说道:“都昌那边经过一次内讧,城池守军数量下降到不足三万。现在也正是都昌守军人心浮躁的时刻,恰是适合进攻。”
也不知道是谁散布的消息,说宫陶先生是慕容燕国的棋子,那可是一件异常劲爆的消息。偏偏宫陶先生无从解释,再有北海郡郡守刘焱死得不明不白,结果是造成了“反刘彦联盟”的内讧。
无法对自己身份进行解释的宫陶先生,他带着自己那一派的人在内讧后撤出了都昌城,跟着一个叫斐燕的人撤往了高密郡,留下了刘骞带着剩余的不足三万守军留在了都昌城。
期间刘骞有派人过来刘彦这边,将这一次战争的责任完全推给了传说中慕容燕国棋子的宫陶先生,希望化干戈为玉帛什么的,停止交锋一起针对逃往了高密郡的罪魁祸首宫陶先生。
要是刘彦没有太大的野心,刘焱都愿意将下密“双手奉上”,既是承认汉部对下密的占有权。那么,汉部的确是该见好就收,将矛头转向这一次战争爆发的罪魁祸首宫陶先生集团。
“但我们不是简单地为了报复,不是吗?”刘彦停在了骑军营盘的辕门处,转身看着步步跟随的吕议,含笑道:“宫陶先生身份暴不暴露,对我们没有任何意义,且不管是不是慕容燕国的棋子,与我们何干?”
也许就真的是那么回事,慕容燕国的南下是受到了石碣赵国的邀请,背景是冉闵纠集了一个阵营清算羯人的残暴,不止得到了晋人的响应,实际上其余各族也是某种程度上的响应。
可能会有相当多人不相信或者觉得诧异,所谓冉闵发布“杀胡令”为什么会有胡人响应,那么就需要解析一点,例如是不是真的有“杀胡令”的存在,或许是“杀羯令”?
暂且不谈“杀胡令”之类的,但“杀汉令(或称杀汉檄、灭汉檄)”却是真实存在,发布人则不是石碣一族,是苻坚他爹苻洪(氐人)和姚弋仲(羌人)联合发布。
苻洪与姚弋仲联合发布“杀汉令”是因为冉闵对石碣形成了全面压制,中原各地的晋人蠢蠢欲动,内心无比害怕中原再度为汉人掌控,抢先发布了“杀汉令”,这也是冉闵后面针对性发布“杀胡令”的报复性措施。
刘彦想了半天思绪依然是有些乱,五胡十六国这一段时期确实存在太多的疑问,很多事情亦是充满了前后矛盾。
太多错综复杂的信息合在了一起,刘彦可以肯定的一点就是,慕容鲜卑南下之后可以轻易攻占青州,肯定是与慕容鲜卑在战争爆发前有布局相关。
“我们需要在第三方势力插足之前,获得更多的利益。”刘彦说的是共同商议出来的现实,必定是有青州之外(或之内)的第三方势力在暗中窥觑,他迈步走进了骑军营盘,一边说道:“造成更多的占领事实。”
不管内心里是作何想法,吕议是在不断点头。
要是再攻取北海郡,等于是汉部掌握了四个郡,那么在青州就等于是成了最强大的一股的力量,接下来不论是谁插足青州都绕不开汉部。
到时候,且不管时局该是往什么方向发展,吕议认为只要手中的筹码足够,强硬或是妥协才有更多的操作空间,就是他真的不是那么同意在占领北海郡之后继续进军高密郡。
长广郡、东牟郡、东莱郡、北海郡,四个郡再加上齐郡和高密郡,那就等于是整个青州。(每个时代青州下辖多少个郡一直在变)
吕议自然是不清楚刘彦渴望成为青州牧或青州刺史,更不知道刘彦需要控制青州来完成对系统的升级,他只知道一旦占领整个青州,必定是要事情大条。
两人巡视着骑军营盘,刘彦却是在内心里不断苦笑,他是到了挥军西顾之后才搞明白一件事情,既是整个青州没有八个郡那么多,也就是说一开始系统就留下了一个陷阱,青州只有六个郡,要是想完成系统升级条件,在占领青州之后依然需要向外扩张……
第181章 诡异局面
刘彦在青州扩张之前,于辽东那边有了一个郡的领地,朝鲜半岛上亦是有了一个郡,等于是事先在青州之外掌握了两个郡。
这样一来,刘彦可以说提前“破解”了系统设下的陷阱?
好像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比如刘彦要是攻下青州首府广固城,拿到石碣赵国的青州牧(刺史)印绶,再由石碣的中央政权承认一州最高官员的身份,就等于是达到系统的升级条件?
之所以会有些懵,那是刘彦第一次升级系统留下的心理阴影,他从“黑暗时代”升级到“封建时代”,充分地有过了一段不堪回首的经历,深切地了解到系统的不靠谱。
北海郡不是一个大郡,应该说它是整个青州中最小的一个郡才对。不过,这个小郡的历史可一点都不“小”,先后出现过相当多的名人,尤其是在东汉末年出过的人才最多。
汉部经营下密,时间是大约一个半月?且不管是多少久,反正子城的城墙轮廓被造了起来,短时间内已经具有一个前进基地该有的样子。
刘骞还不是北海郡守,没有资格谈将下密“送”给刘彦的事情。哪怕是刘骞成了北海郡守,依然只能是暗地里不再插手下密,没有可能公开将下密“让”予刘彦。
现在是一个讲究弱肉强食的年代,刘彦不需要刘骞暗地里将下密给汉部,想要直接抢便是。让刘彦感到郁闷的是,从还没有攻占柜县之前就想玩“被围战”到现在,似乎依然没有实现的可能?
集结起将近四万人,刘彦带人出发了。
汉部的四万人中,战兵和辅兵的数量增加到了一万八千人,余下的算是保障后勤的民夫。
会增加到四万,是随着汉部的扩张有关,除了原本的一万两千人,其他的人都是扩张下的产物,比如那些屈服汉部的家族成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