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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只是为兵者,一旦得胜归来,这里将会全是凯旋的将军!你们的子孙,都会以你们为傲!”言罢,周访取来酒坛,亲自为勇士们斟满,而后带头一饮而尽。伴随着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周访快速走到战鼓前,一通鼓后,敢死队纵马跃入了敌阵,他们怀抱必死之心,一次又一次地挥刀砍去,战斗力强悍之极,岂止一人当十!战斗进行了一天,杜曾军早已疲惫不堪,此时却杀出如此一支不要命的队伍,叛军们连抵抗的心思都没了,抱头鼠窜者大有人在,他们只希望这群野兽不要咬到自己。一通砍杀后,周访的敢死队居然生生把杜曾的军队切开了!战场上呈现出“三”字形结构,中间那一横正是周访。事已至此,跑吧!杜曾再一次发挥了骑兵的特长,只是这次出了点意外,周访的“特长”要比杜曾长那么一点点,周访连夜追击,到天亮时斩获了一千多敌军首级。
55 作威作福的刘聪
赵国皇帝刘聪是一个心胸狭窄的人,这种人一旦登上高位,总希望显摆一下他的威风,让大家感觉他有多么的了不起,这次他在后宫玩女人玩累了,又想起了被俘的晋帝,要拿他寻点刺激。他点了几百号禁军,浩浩荡荡地向山区进发,临行前,刘聪突发奇想,何不叫上司马邺呢?于是,他写了封诏书,任命司马邺为代理车骑将军,在前面引路。我们前面说过,这个官职是禁军的头儿。司马邺久居中原,怎么可能熟悉赵国道路?刘聪这么做无非是想羞辱一下这位过气儿皇帝。司马邺不敢违背,连忙穿上盔甲,提上长矛来到打猎队伍前面。
因为刘聪出身胡人,从小性格乖张,长大后始终有一种小人得志的嘴脸,稍有小成就忙不迭地炫耀。几天后,在同一个地点,刘聪大宴群臣,被俘晋帝司马邺依然是主角,由于上次的教训,西晋旧臣们都噤若寒蝉,刘聪没有看到想要的效果,便临时加了几场戏:让司马邺洗酒杯,正当司马邺洗得起劲时,刘聪说话了:“怎么大殿之中如此闷热呢?那个洗杯子的,给朕把华盖拿来!”西晋被俘的众臣再也忍不下去,纷纷掩面而泣,个别人甚至冲上去抱住愍帝痛哭。刘导演的目的终于达成,他命武士把司马邺连同这些眼角带泪的不合格演员一古脑拖出去统统砍了。是年,公元317年,至此,司马一族的正支彻底覆亡,中原地区的司马后人全部死绝。
司马睿现在成为在世的唯一司马家族成员,他一直希望躲藏在江东享福,不愿意插手北方你争我夺的腥风血雨,但听说北方晋朝政权被灭,毕竟也如遭五雷轰顶,尤其令他痛心的是,司马一族竟落得如此局面!当年叔父司马炎在世时,家族何其鼎盛!仅仅传了两代,司马氏竟只剩自己一支血脉!司马睿穿上丧服,从王府搬到了倚庐(居父母丧时所住的小房子)居住,每天以馒头咸菜度日,这不是作秀,而是实实在在的国破家亡的痛心之举。司马炽被杀时,毕竟还剩下个太子司马邺,而司马邺一死,北方地区皇室血脉消亡殆尽。当今局势,除了琅琊王司马睿,谁还能号令天下呢?百官纷纷进谏,请司马睿即尊位,司马睿死活不答应。
司马睿心里知道,此时谁当皇帝谁就会树大招风,成为众矢之的,他现在可不愿意惹这个麻烦,但大臣们可不这么想,其中言辞激进的是纪瞻,他上书司马睿:“中原皇室的香火从刘曜攻入洛阳的那一刻就已经断绝了,距今已两年有余,陛下应当继承帝业,以顺应百姓们的心愿,这才是先帝希望看到的。此乃上承苍天,下顺民意,纵观天下,除了大王,谁还有资格号令百官?大王万万不可逆天行事!晋室的社稷还在燃烧,宗庙已经为荒草覆盖,大王却还在南面称臣,这是大王应该做的吗?!”司马睿对纪瞻说:“先帝新丧,臣子却称孤道寡,这难道是为臣者应该做的吗?!”言讫拂袖而去。
至少在此时,司马睿头脑是清楚的,他不敢称帝,大臣们劝他称帝,有一部分原因也是为了他们自己的荣华富贵。“给我把殿中的龙椅撤了!”司马睿头也不回,匆匆向倚庐走去,纪瞻一听也急了,他大声向司马睿喊道:“皇帝的御座对应着天上的星座,移动不得啊!”回到倚庐,司马睿反复思量着纪瞻的话,是啊!除了自己,谁还能收拾这个烂摊子呢?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自己再这么坚持下去,就是对臣民的不负责,对祖先的不孝。可自己毕竟是大晋的臣子。司马睿想到了过去,当年他带领王导一干人渡过长江时,竟没有一个人来迎接,江东的士族与中原的士族更像是仇人,非但互不买账,见面就想掐架,司马睿和王导费了很大力气,总算得到了顾荣、贺循等大族的承认。立足初稳,却遇到石勒大军的攻伐,再之后是荆襄地区看似永远扑不灭的反抗火焰,这一路走来,不容易啊!
毕竟当皇帝是一个诱人的事情,谁不想当皇帝啊?就算有许多危险和麻烦,但当此事真真切切摆在面前时,能经得住诱惑的毕竟没几人。究竟是称帝,还是称臣,司马睿苦苦衡量着,想来也是可笑,八王打了十六年,就是为了这把龙椅,时过境迁,这把龙椅竟成了烫手山芋,无人问津,悲哉!司马睿终于做出了决定。公元318年三月初十,司马睿称帝,改元太兴,是为晋元帝。这标志着西晋这一页被彻底地翻了过去,虽然时人都把晋朝当作北方晋室的延续,但与晋武帝时期已不可同日而语,最明显的一点:地盘小了许多。史称东晋。东晋建立后不久,司马绍被册封为太子,司马睿没那么多的儿子,在皇储这件事上也没有什么是非。
56 小富即安过一生
赵国皇帝刘聪也算是享受了一把当皇帝的快乐,人生在世,最多百年,能以皇帝的身份快乐至死,也算没有白活。杀害晋愍帝后不久,他身患重疾,由于整日在后宫厮混,这位皇帝早被酒色掏空了身子。刘聪自知大限将近,开始准备托孤之事,他下诏领兵在外的石勒、刘曜等人火速回师平阳,一来防止权臣作乱,二来辅佐太子刘粲。但这两人深知宫廷险恶,死活不肯回来,他们长年领兵在外,懒得趟这滩浑水。刘聪接到两员大将的回信,急火攻心之下,死了,太子刘粲接过了赵国的大旗,是为赵隐帝。此时的赵国内部非常不稳,刘聪一死,刘曜和石勒这两支主要军事力量彻底不受节制了。只是出于感念刘聪的知遇之恩,他们才没有为难他的儿子。
有些皇帝儿子多,继位就成了大家相互争夺的目标,为此兄弟反目的案例多有发生,但有些继承人很幸运,就他一个最佳继承人,没人与他争,这次的情况就是这样,政权交接过程很平稳,因为刘乂等人全死光了,刘粲是唯一的合法继承人,这令靳准这类唯恐天下不乱的人深感失望。靳准的职务是大司空,兼任司隶校尉,可此人还觉得不够,他要铲除刘氏一族自立。靳准向刘粲上书:臣听闻,各辅政王侯欲行伊霍之事,望陛下早作准备!”刘粲很清楚靳准的那点花花肠子,便没有听从。靳准见没有效果,便令女儿靳月华吹“耳边风”。靳月华本是刘聪的皇后,刘聪死时,此女年仅十九岁,正值大好年华,寂寞难耐之下,与刘粲有了奸情,虽然身为太后,实际上与刘粲的妃子没什么本质区别。
但靳准的野心是非常大的,他的目标就是要先让刘姓诸王自相残杀,等王室家族内耗干净后,他好坐收渔利。枕边风历来都是最有威力的,比飓风龙卷风要猛烈得多——后者只是造成有限的财产损失,而前者却足以吹动整个帝国的根基,尚未远去的西晋就是被这风给吹垮的。枕边风天天吹,效果渐渐显现出来,刘粲开始怀疑诸王,猜忌的种子在刘粲心中迅速发芽,很快占据了他整个内心,刘粲终于向兄弟们举起了屠刀。刘景、刘骥等人空有虚衔,只得引颈受戮,一同被杀的还有刘逞等六王,辅政大臣转眼间只剩靳准一人。诸王一死,靳准马上把目标指向了刘粲,他率军围攻光极殿,杀了刘粲。刘聪曾在这间大殿里杀人无数,甚至怀、愍二帝都惨遭毒手,报应终于降临到他儿子身上,这也印证了一句话: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本来靳准阴谋推翻刘家天下,自己当皇帝也就算了,没想到他竟然大开杀戒,但凡与刘家沾亲带故的人全都诛杀,不但把刘氏子孙杀了个干干净净,大臣中凡有不从者,也一律杀之,胡嵩、王延等一干正直大臣以身殉国,刘曜的母亲和兄长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