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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代,名声大的人,说话声音就大,只要他敢说,就有人信。许子将的月旦评为啥那么牛?评的准是一方面,关键还是许子将的名气大!
早知道,就应该把那辆马车拦下来,现在却是来不及了……韩浩后悔莫及,可当时谁又能想得到呢?
司马馗凝思半响,展颜一笑道:“刺杀之事的真假暂且不论,想解眼前之局却也不难,只是,恐怕要让韩兄忍得一时污名了。”
“季达贤弟的意思是……”
“左右西凉军尚未到,韩兄只管邀王家父子与都尉方悦过营一叙,若其果然来了,便与其商议退兵之事,视其态度,再决定如何处置。事若不谐,只管翻脸拿人便是,只消不伤其性命,盟主那边,自有郡内世家为韩兄说话。”
韩浩有些心动,河内世家的影响力,他是很清楚的,如果鼎力支持,他取王匡而代之的希望极大,这场官司的输赢就更不用说了。
“可若是他不来呢?”
司马馗冷笑一声,傲然道:“不来更好。他既然自视高傲,不屑与我等为伍,我等又何须奉其号令?就此拔营而走,难不成……”
“报……”禀报声又来了。
“何事?”这一次,韩浩却表现得很不耐烦,有了司马家的支持,他的底气比先前足多了。
“韩……韩别驾,大事不好!西……西凉军大举来攻,先锋已经过了平津,直奔盟津而来!”
“什么!怎会这么快?”韩浩大惊,急问道:“打的是何人旗号?”
“中郎将牛辅!校尉张济!”
“这……季达贤弟,你看……”
不愧是世家子,司马馗的眼神开始还有些散乱,但听到韩浩问计之后,却马上就恢复了清明,他断然道:“撤兵,马上就撤!”
“撤不得了……”韩浩颓然摇头,满嘴苦涩。他终于知道王羽为什么一来就先堵门了。
此举不是为了恶心人,而是要挡住韩浩军撤兵的路线!韩浩立营的地方是块高地,西高东低,南面是个缓坡,最利上下,王羽的兵马刚好堵在了缓坡下面。
其他方向倒也不是不能走,只是需要耗费的时间就多了。西凉军随时都可能发动进攻,如果正好赶在韩浩撤退的当口,那……无疑是场灾难!
古往今来,多少场大溃败,都是这么发生的,韩浩也是宿将,自然不会不知道。
“那,那就闭营死守,任他两家如何厮杀,我只巍然不动!行刺什么的,都与我无干,西凉军未必会全力进攻,韩兄以为如何?”司马馗终于端不住架子了,不过,他慌乱之下,说出的办法倒是不错。
韩浩点点头:“唯有如此了,浩这就动员全军,死守营寨!司马贤弟,趁着西凉军尚未合围,不如你……”
“且不急,我要先看王贼父子受死,祭奠了族中几位遇害的长辈再走!”司马馗咬牙切齿的说道。
要不是王匡倒行逆施,司马家何至于背井离乡的远行冀州?这一走,谁知道还能不能恢复从前的荣光?王匡必须死!
新仇旧恨,其上心头,司马馗将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他心里还有一层不好明说的想法。
王羽年纪比自己大不了几岁,跟二哥仲达差不多。如果刺杀那事儿是真的,王羽势必名震天下,到时候,休说自己和二哥,就算大哥也望尘莫及啊!
司马家的荣光岂能被个乡巴佬盖过去?
所以,王羽也必须死!
……
“少将军妙算,西凉军果然追来了,而且没有渡河!”
望着河对岸的烟尘,方悦赞叹不已,不过,回过头来,他的脸却拉得老长,“可是,公子,韩浩那厮是铁了心要坐山观虎斗了,盟津的地势虽然比河阳强些,但西凉军还是那么多,咱们打不赢的吧?”
“坐山观虎斗就对了。”王羽微微一笑,指了指山坡上的军营,“方都尉,你不会真指望着和他们并肩作战吧?”
“倒也是。”方悦想想,然后点头,“真要跟他们一起,就得防着他们背后捅刀子,嗯,还得防着他们突然逃跑,带动咱们自家的阵势,麻烦得很,俺确实不放心。可既然这样,公子为何还说到了盟津就有胜算?”
“不可靠的盟军,同样是助力,只要确定他们不会反戈一击,就已经足够了。”王羽朗声一笑,指点着周围的地势,道:“你看,这里的地势远胜河阳,有韩浩守着后路,两翼又有丘陵,西凉军若求速战,就只能从南面进攻……”
“话倒没错,但就算免去了被包抄的危险,这强弱之势还是没变啊?”
“错!强弱之势早已逆转,只是方都尉你还没看出来而已。”
对岸的烟尘越来越浓,已经有了遮天蔽日之势,不过,如果集中注意力眺望,就会发现,尽管远来疲惫,但西凉军却没有半点安营扎寨,原地修整的意思,反而密集结阵,做进攻前的准备。
“夫战,勇气也!”大战将临,王羽的声音愈发激昂:“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彼竭我盈,故克之。”
他戴好头盔,提起长枪,声音中更多了股金戈之气。
“西凉军分进合击的奇谋失败,勇气已泄;不敢渡河,气势更衰;长途奔袭至此,已逾百里,却不待修整,便欲强攻。其势已竭,军虽众,亦无能为也!反观我军以逸待劳,气势如虹,不在此灭此朝食,更待何时?”
说话间,王羽从于禁手里接过一杆大旗,脚下不停,余音尚在,他人却已经走到了河岸边上。
方悦顾不得心中的惊骇,高声叫道:“少将军何处去?”
“去哪里?”
王羽并不回头,右手一抬,长锋前指,杀气毕露,语声铿锵:“当然是,迎而战之!”
说着,他已踏足冰面,前进速度却丝毫不减,就那么一往无前的向着对岸走去,一如当年易水之畔的勇士!
夫战,勇气也!
王羽的话,如同雷鸣电闪般,在方悦的心头一闪而过,他终于明白了,这位少将军不是喜欢冒险,而是他心中根本没有畏怯的存在。
对战强敌,他乐在其中;
一往无前,方能勇冠三军!
第十八章泰山小霸王
风萧萧,马嘶鸣,战云笼四方!
包括五千骑兵在内的近两万西凉军,出场时的声势是惊人的。
漫天的烟尘遮住了光线,将人嘶马鸣,刀山枪林都笼罩在了黑暗之中,远远望去,仿佛是地狱开了个口子,有无数妖魔从中冲杀而出一般。
看到这恐怖的场景,无论是守在坚固的营寨后,装备也堪称精良的豪强私军,还是少经战阵,装备简陋的郡兵,无不心神震颤,肝胆俱寒。
就算有死战之心的泰山兵,气势同样为之而夺,士气随之下滑。
牛辅和张济都是宿将,当然知道长途奔袭后,面对有备而战的敌军,有诸多不利,可他们没办法,这是最佳的策略。
董丞相的怒火必须尽早平息,否则他俩都要糟糕,此外,西凉军的实力确实强得多,就算让河内军占点便宜,也一样是碾压的局面。
西凉军强势到来,河内军为之气沮,消长之下,西凉军的气势越发的高涨了,直到……
一面旗,一杆枪,有人孤身而前,义无反顾的踏冰而来!
此人是谁?
他要干什么?
为敌人的勇气所惊,西凉军愕然相顾,疑虑丛生。
风顿止,马亦歇,正在攀升中的气势当即一滞。
另一边,河内军在短暂的沉默之后,却猛地爆发出了一阵震天的欢呼声。
“是少将军!”
“视万军于无物,少将军一身是胆,豪勇盖世!”
开始只有位于前列的泰山兵发喊,很快,郡兵们也加入进来。展示过武勇后,王羽在河内军中的威望节节攀升,此时的举动看似疯狂,众人却只会赞叹他的胆魄。
无论是敌人的惊疑,还是己方的士气高涨,王羽都视若不见,这些反应本就在他预料之中。
西凉军犯的错误再多,也不会变成一捅就破的豆腐渣;河内军的军心再怎么提升,也弥补不了人数、装备、训练等诸多因素造成的战力上的差距。
双方若是一板一眼的进行会战,胜负不言而喻。
所以,他要创造出反败为胜的契机来!
在两岸数万人的注视下,王羽提枪举旗,脚步坚定,沉默前行,跨过大河,踏上南岸。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但无形之间,一股磅礴的气势已是展露无遗!
“咚!”
再前数步,王羽终于停下了脚步,左手向下重重一顿,旗杆发出了沉闷的破土声,战旗飘扬,在坚硬的冻土中扎下了根。
下一刻,一声春雷绽放般的大吼,煊赫了大河两岸!
“泰山王鹏举在此,谁敢一战!”
声震四野,回荡不休。
“泰山……王鹏举?”对西凉诸将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