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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执天下(cus)-第5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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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明白这一点,他不能给赵顼留下一个错误的印象。而自己发明创造的本事,也决不能跟神神鬼鬼扯上关联,必须嫁接到儒门大道之上。

“格物致知?”赵顼皱起了眉头,他的记忆中,郑、孔二人给出的解释,可是不会让人造出产钳的。“可是张载有何别出心裁的见解?”

赵顼猜得也不算差,韩冈便将如今格物致知的新解向他详详细细的做了一番阐述,最后又道:“不仅仅是家师,如今在嵩阳书院讲学的程伯淳、程正叔,也是在格物致知上多有开创。”

“这一新解的确是别出心裁……”赵顼慢慢的点着头,在心中对比着汉儒唐儒和如今儒者的两份不同解释。

他已经准备要设立经义局,准备‘一道德’,也就是准备让王安石的学术自如今的儒学百家中脱颖而出,成为朝廷钦定的官学。不过要是变成了学着汉武帝‘废黜百家、独尊儒术’的做法也不一定是好事,就如格物致知的这一说,他从王安石和王雱那里都没有听说过,可效用却是显而易见。

别出心裁这个评价,韩冈不能担上。新不如古,就像王安石推行新法,都要从三代上为自己找寻借口。

“伏羲见河图而演八卦,夏禹收洛书而分九州,仓颉见鸟兽蹄爪之迹,遂以构造书契。至于民间,也有公输般见丝茅而造锯的传说。此诸事,皆是格物致知的化用。臣之诸多发明,也不过是上承先圣之学而已。”

东拉西扯,将不着边际的事拉到一次,这是文人的天赋。韩冈多多少少也有了一点,至少说起来还真想那么一回事。如果能以此说服天子,格物致知的这个新解推广起来就容易了许多。而发明创造,便能挂靠在圣人之学中,当有人来攻击韩冈务于杂学,也便有了还击的武器。

时间过去得很快,从午后入宫,君臣二人一问一答,韩冈已经在崇政殿中待了一个多时辰的时间,这在过去赵顼接见臣子时,是很罕见的情况。除了几个重臣外,也没多少大臣能在陛前多留上哪怕一刻钟。

随着交谈的深入,赵顼越发的对韩冈看重起来。

现在在殿上的韩冈言之有物,见事明确,将关西的军政之事剖析得淋漓尽致。就算把过去的功绩放在一边,这样的臣子也是值得重用的。

“韩卿的本官现在还是国子监博士吧。”得了韩冈的承认,赵顼自言自语,“有进士后当转太常博士,右正言就不好办了。”他又抬眼问,“韩卿可有馆阁?”

韩冈摇摇头:“尚无。”

“此乃朕之误也,以韩卿的官阶,就是直秘阁也能当了。”赵顼心中歉然,“就是初任,不能升得太高。这样吧,先与韩卿集贤校理一职,且过一年半载,再转直秘阁不迟。”

身为朝官,尤其是天子重视的朝官,不可能没有馆职或是贴职。虽然名义上这些是为文学高选之士所备,但实际上,到了一定位置上,只要不是戴罪之臣,得到馆职是顺理成章——没有一个馆职贴职,到外面也不好意思说你是能上朝的文臣。

有了进士在手,韩冈被授予一个贴职,也是在情理之中。只是馆职,他就不去奢望了,崇文院里的那些工作,不是他能来处理的。更别提在入馆阁前,都要进行考试。不比科举的经义,入阁考试可都是考得诗词歌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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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廷对展玉华(下)

王安石是昭文馆大学士;王韶是资政殿学士;章惇是直学士院;吕惠卿因为是新近起复,也是担着集贤校理一职。

大宋左武右文,受天子看重的朝官,甚至京官,身上都会带上一个文学职位。韩冈现在得了一个集贤校理,也总算是向外确认了他受到看重的程度。

不过韩冈自锁厅后,现在还没有一个差遣。赵顼并没有明说集贤校理究竟是虚衔,还是正式的职司,必须要确认一下。他躬身谢道:“陛下所赐,臣感激涕零。惟臣不擅文学,实不敢当……”

“此是贴职,非是馆职。”

贴职是兼任,而馆职则是正任。韩冈自知才学深浅,他需要一个文学职衔的名头,却不方便去崇文院整理文章、卷宗,而赵顼也明白这一点,才点明了这是贴职。

韩冈放心下来,恭声谢过天子的恩赐。此时天色已晚。赵顼说了一个下午,看起来也有了几分倦意。韩冈看得明白,就打算先行告退。

但赵顼却,“在殿试上的卷子,这两日朕又看了几遍。将熙河、秦凤军政之事说得鞭辟入里,也可见韩卿你在西事上用心至深。”

“陛下求直言,臣不敢有所隐瞒,自是尽所知而言。”

赵顼悠悠的点点头:“即是如此,还望韩卿能‘尽所知而言’。”

韩冈略低下头,知道说了一个下午,终于到戏肉了。将简单的觐见,变成了廷对,看起来今天自己给天子的印象还不错:“……敢请陛下垂询,臣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新法如今已经推行了五六年,成果是有,但反对声也从未断过。不知韩卿是如何看待?”

‘果然还是此事。’

韩冈无意在新法上多言,皇帝不是蠢人,倾向太过明显,免不了会被怀疑他是在‘亲亲相隐’。日后想要帮王安石说话,在天子的心目中,也站不在公正的立场上。必须要将赵顼关注的焦点,转移到自己可以说、方便说的议题上。但天子既然问了,就必须给出一个确定的回答。

稍稍组织了一下语言,韩冈道:“商鞅变法,步过六尺者有罚,弃灰于道者被刑,秦人岂不怨?!”

他一开口,便说着变法的不是。步过六尺、弃灰于道,此等小事都施以刑罚,都是被历代儒家批烂掉的苛政。

但赵顼想的透,韩冈的这一句,不过是上承苏、张的纵横术而已。顺着话头下来:“但秦因此而兴。”

“陛下说得正是!”赵顼接得恰到好处,让韩冈也方便往下去说,“秦人之所以能并吞六国,一统天下,便是靠着商君之法。而商鞅立法严苛,无事不至,又岂是会为了让道路上保持洁净?那是为了让秦人自日常时,便惯于依从号令,上阵后对军令不敢有所依违而设立。”

他见着赵顼点头深思,进一步的又道:“其实就在这宫掖之中,也有如商鞅立法之严苛者。”

赵顼听了一惊,立刻追问:“此人在何处?!”

韩冈一拱手:“臣曾听闻近年来,宫中夏日无蝉鸣,不知可有其事?”

赵顼恍然,放松了下来,改容而笑:“此是殿帅宋守约之功。”

宋守约,他自熙宁二年担任殿帅后,便对守卫京城和宫室的殿前司诸军大加整顿,号令森严。甚至下令军中,到了夏天,必须将宫中的知了全都赶出去。若让他听到一声知了叫,就是一顿军棍大杖伺候。京城之中多有传言,说宋守约厌恶蝉鸣,所以有此号令。

“以臣之愚见,宋殿帅岂是恶蝉鸣?直是为了教训士卒,使诸军不敢违抗军令。”韩冈加重了语气,“宋殿帅行事之道,与商君立法一脉相承。”

赵顼点头:“当日朕也问过宋守约,他道‘军中以号令为先。臣承平总兵殿陛,无所信其号令,故寓以捕蝉尔’。”

“蝉鸣难禁,但宋殿帅能去之。若日后陛下有命,诸军又何敢不从?!”韩冈高声断言。

“果然是‘天下智谋之士,所见略同耳。’宋守约亦是如此说。”赵顼笑道:“他若听到,当引韩卿为知己。”

“宋殿帅总领天下禁军,岂是微臣可比。”韩冈谦虚了一句,前面一段话造势已成,下面就该说正题了:“商君禁弃灰,殿帅止蝉鸣,此二事岂不严苛。可秦因此而兴,而今之禁军,陛下亦能如臂使指,此即是二法之功。故此可知,法无分善恶,须相其时,待其势而用之。”

“……可时势如何能定?”赵顼皱起眉头,仔细想了一阵,抬头问道。

有此一问,韩冈知道天子已经被说服了大半。他的论述其实有些牵强,但援引赵顼身边的实例为证,说服力因此而大增。

“商君之术,争于六国时,为善法。抵定天下后,为恶法。宋殿帅之令,若于战时,军心不定之时,必当会引起兵变;而放在如今的太平之时,却是教训士卒之良策。法之善恶,是否依循时势,是要从目的和结果来评价。如新法例,都是权衡利弊,乃可施行。”

“那以韩卿观之,如今新定诸法是否依循时势?”

韩冈当然不能直截了当地说是或是说否,必须从他最为熟悉的领域着手:“均输、市易二法,施行于京师、东南,臣无从知晓,不敢妄言。但在秦凤、熙河,保甲、将兵二法,使军民堪战;便民、免役二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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