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簦炕故切亮朔牌挢3堑内椋浚
对于文彦博的强硬,赵顼有一肚子驳斥之词。但皇帝的身份,让他不便于臣下出言争执,那样做有失体统。只是反驳的话堵在嘴边说不出来,赵顼都感觉憋得难受。早知道把王安石一起叫来,或者口才出众的曾布、章惇也行。
君臣两人一对一的时候,吃亏的往往是天子。而且就算被臣子喷了满脸口水,还必须要虚心接受,否则就是拒谏的罪名。自真宗之后的几个天子,在惯出了脾气的文臣们面前,没一个能强势得起来。
让天子无话可说,这才体现出了元老重臣的本事,轻轻松松就扳回了局面。只是文彦博还要趁胜追击,让赵顼放弃设立秦凤路的想法。
“赵瞻行事谨严稳重,对君命兢兢业业。哪如种谔,一次侥幸功成,便自以为功,日后都想着侥幸行事,期望能一步登天。如今的大挫,种谔岂无罪责?”
“种谔有功无过!”
赵顼很坚定的要保种谔。三军易得、一将难求。种谔、张玉还有高永能这样的帅才,赵顼保护还来不及,哪能将他们治罪,“今次之事,罪名不在他们身上。”
横山攻略功败垂成,实在不关种谔的事,即便河东军被伏击,使得罗兀防线被撕破一个大口子,但靠着种谔和他麾下众将的努力,使得罗兀城依旧安稳。要不是庆州兵变,局面绝不至于如此。
“种谔之过或可商榷,但韩绛用人不当的罪名,却是他洗不脱的。”
“王文谅已经死了……战死!”
在王文谅已经战死的情况下,其实逼反广锐军的罪名,已经栽不到任何人头上。不论王文谅犯了多少错,不论是不是他逼反了吴逵,因为他忠心耿耿,忠心到为国赴死的地步,单是‘忠勇’二字,韩绛信用王文谅就不能算有错。
现在在赵顼的心目中,横山攻略的失败,除了吴逵祸国,就是赵瞻坏事,韩绛只是担着一点微不足道的罪责而已。而且韩绛的处置早已决定,文彦博现在重又提及此事,不知是在转着什么想法。
通过一些有关联的人、事,从侧面慢慢造势,声势起时便单刀直入,这是文彦博常用的手段。刚刚过去的一番对话,就是文彦博手段的明证,只是被韩绛的奏章给堵住了。但现在赵顼看文彦博说话,分明又是故伎重拾。
“无人有过,人人有功,可战事自败。臣不知区区一个吴逵,能不能但得下这些罪名?军心不稳,岂是可以等闲视之?……臣请陛下休兵止戈,且还陕西百姓数年清净!”文彦博一下跪倒,言辞恳切的求着赵顼。
赵顼连忙让这位老臣起身。见文彦博反对得如此激烈,看起来很有可能会以请郡相要挟,赵顼一时无法作出决断。他需要一个元老重臣坐镇朝堂。再说契丹人最近插手了宋夏两国之间,赵顼知道他需要一个知兵强势的枢密使,而不是一个没有经历过战阵的执政。
为了维护朝堂内的势力平衡,赵顼不得不选择文彦博。就算秦凤转运司能短时间内设立,但对于河湟的帮助还要登到六月夏收之后。既然如此,此事过两个月再提也不迟。
赵顼还是纳闷。
文彦博到底是为什么如此反对设立秦凤转运司,是在怕河湟那里立功不成?但也不该这么急,无论哪一项要出成果,肯定还要耽搁时日的。
设立秦凤转运司,首要划分的就是钱粮。将陕西转运使路一分为二,对河湟之事,好处甚多。但要将区划、收支等一系列权责划分清楚,就跟兄弟分家一样麻烦。
还有在郭逵改任长安后,谁去担任下一任兼任秦凤经略使的秦州知州?这也是要需要考虑到问题——不管怎么说,都必须是支持河湟开边的人选,而且野心不大,没有与王韶争权夺利的想法。。
加上新的秦凤转运使?又该分派给谁人?——赵顼准备先进行考察,要到最后有结果,还是要稍等几个月的时间。
想到这些,赵顼都不由得头疼起来,人事上的选择从来都是困扰着所有文武官员的问题。相对而言,还是量功记赏的工作轻松。给参加了战斗的诸多将校的封赏,现在已经初步定了下来。在最终败阵的情况下,赵顼仍是尽量给他们最多的回报。等到王中正和赵瞻回返,在参考了他们的报告之后,便能定下最终的结果。
不管怎么说,赵顼一直都很大方的。
更多精彩,更多好书,尽在书包网cc—http://。cc
第32章吴钩终用笑冯唐(17)
四月中旬,暮春与初夏的交替之时,天气渐渐热了起来。
一天比一天更为炽烈的阳光,晒得石榴花红艳如火,开遍了长安城的大街小巷。
韩冈已经在长安城驿馆之中住了快有半个月,等待着东京城中传来最后的消息。相对于前段时间在生死边缘的忙碌,现在的生活可以说是清闲得过了头。不过这也是韩冈梦寐以求的,他还想着考进士。前面忙了几个月,功课都耽搁了下来,见缝插针的攻读经书,只能保证不会生疏,但更进一步的系统学习,也只有等到有了比较完整的空闲时间。
在韩绛离职,郭逵继任后,陕西宣抚司已经陷入了解散前的停滞状态。没有‘便宜行事’的自行处断之权,宣抚使就是一个空名,郭逵的主要精力现在都放在了他知京兆府及永兴军路安抚使的职位上。
他刚刚上任,有许多事务亟待上手,另外因为吴逵的生死不明,所有与他有过关联的设施、部署、人事,都要进行更迭或是检查,不论是缘边四路,还是关中腹地的永兴军路,都是一样。
为了处理这些大大小小、千头万绪的琐事,郭逵很是忙碌,根本无暇去理会停摆中的陕西宣抚司。他身为宣抚使所下的唯一的一道命令,就是将帅府行辕迁到了长安城中。
而在此之前,来自于缘边各路的平叛将领,都已经各自率部回返驻地。只剩被韩绛陆续征辟而来的十几个属官,与韩冈一样都住在长安驿馆之内,等着朝廷最后的发落。
他们中的大部分,都是各自邀约,每天出门闲游,白天骑着马转遍了长安内外有名的名胜古迹,夜里则去自唐时起,便广有盛名的平康坊去体察民情。也只有韩冈一人,独宿于驿馆中的一处偏僻小院,日夜攻读经传。除了被郭逵征辟,没有回邠州的游师雄,他也不去见任何闲杂人等,只是在读书。
读书累了,就起身锻炼一下身体。流了一身汗后,换了衣服,就又坐下来继续攻读。如此专注苦读,让途经长安的吕大忠赞赏不已。
关中有名的蓝田吕氏四兄弟——吕大忠、吕大防、吕大钧、吕大临,除了吕大防外,其他三个都是张载的弟子,其中吕大忠年纪最长,跟随张载也最早。他与张载同龄,却依然师事张载,是韩冈、游师雄的大师兄。吕大忠本是做着,最近届满卸任后,暂时没有去京城守阙,而是准备去横渠书院拜会张载。只是在路上听说了韩冈和游师雄这两位最近声名鹊起的师弟的名头,才顺道来拜访。
蓝田吕氏虽未出过宰执一级的显宦,但上溯数代也都是官宦人家,算是历代簪缨。在张载门下,不同于种建中和游师雄以兵法为主,吕氏兄弟则是专注于经术之上。
见到韩冈正在苦读经传,吕大忠便不顾旅途疲累的加以指点,连游师雄和韩冈为他办的接风宴上,也在说着经传释义。他的这位大师兄虽是为人谦抑,但学问精深,在周礼、史论上更是专精,给了韩冈不少指点。
而当吕大忠听韩冈说起‘以数达道’的想法,还有对‘格物致知’的新解,也不是嗤之以鼻,而是兴致盎然的详加询问,讨论了数日之久,甚至帮了韩冈弥补了他叙述理论时,几处用词上的漏洞,用更加切实的儒学语言来解释几条力学定理,使得力学原理跟张载的气学更加紧密的联系在一起。
这一番讨论,直到行程紧迫,吕大防方才依依不舍的告辞离开。临走时还让韩冈对此继续深入钻研。在他看来,自然之道是气学重要的组成部分,如果韩冈对格物致知的总结更加充分,便可以更加完善气学上这一方面的理论。所以他告别的时候是依依不舍,走时却是脚步匆匆,急着要跟张载去讨论。
吕大忠走了,韩冈继续安然坐下来读书。只是他苦读归苦读,等到留在绥德的周南,被种谔遣了可靠亲信护送过来后,韩冈也会在读书和锻炼之余,加进去一点娱乐活动。
没有外人的小院中,周南换了一身轻薄的青色罗衫,单薄的数层丝绸遮掩不住傲人的身材。踩着一双木屐,白生生的一对小脚露在外面。她坐下来的时候,背挺得很直,巴掌宽的绣花黄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