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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出不去了,先进何府去看看情况再说。
三匹马的目标太大,这是在州城之内,又人生地不熟的,想要藏起来太难。
现在最关键的不是财,而是怎么救人。因此,胡广直接把马丢在小巷子的深处,要是救出人之后还在,那就最好了。
但很大可能性会被别人发现,既然如此,胡广决定再利用一把。
他牵着性格最温顺的一匹,趁着夜色的掩护,沿着何家那一丈多高的围墙走着。
估摸差不多了,再侧耳倾听了里面的动静后,胡广便站到了马背上,一纵身趴上了围墙,翻了过去。
这里是何家后院,一般人也不被允许过来,因此他翻过去的时候,一个人都没有。
胡广检查了下绣春刀和牛耳尖刀,打量着周围的格局。
或者是秋天的原因,院子里只有一棵光秃秃的树,小孩就能合抱住,其他什么都没有。
右侧是一排房子,其中有两处地方亮着萤火虫般的灯火。一条走廊联接中间没有灯火的房子和前院的拱形门。
胡广心中略微有点无奈,自己是后世的人,对于这古代建筑的分布,并不是很有研究。而古代的胡广,则压根就没进过这种大宅子,记忆中并没有多少有用的信息。
唯有一点可以肯定,关押买来的人口绝不会在后院。
于是,胡广猫着腰,快速动了起来。这里没有可以掩护身子的地方,需要尽快离开。
可当他马上要到达那拱形门的时候,却听到了门那边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听声音,人数还不少。
胡广略微一想,便快速倒退而回,进了中间那黑灯瞎火的房子里。
这房子竟然是一处待客厅,分主宾摆着桌椅,侧面有一道珠帘,看来是通向后面的。
他正想往后面躲去的时候,却听到后面好像也有脚步声传来。无奈之下,他只得再找藏身之处。
从前院过来的人明显是走来这待客厅的,有两名丫鬟打着灯笼,为长须的富态男子等人引着路。
进了待客厅,富态男子直接往主位上一坐,不发一言,手敲着桌面在想着事情。而跟在他后面的两名家丁则关了门,垂手站在门口位置,保持着安静。
从后面过来的人也很快出现,是两个丫鬟簇拥着一个穿金戴银的胖婆娘。
一到待客厅,那胖婆娘便直接走向富态男右侧的位置,关切地问道:“老爷,怎么这么快回来了,知州大人呢?”
“没进门,走了。”富态男被称呼为老爷,看来是这宅子的主人何举人了。
那婆娘已走到座位边,正想坐下去的时候,忽然一下站住了,冷声喝道:“这椅子上怎么没擦干净?”
这女人的眼力还真是厉害,她边上丫鬟的灯笼并不是很明亮,却还是被她发现了椅子面上的灰尘。
伺候在边上的一名丫鬟听了后楞了下,马上脸色惨白,急忙跪地惶恐地请罪道:“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奴婢明明擦过的,奴婢……”
胖婆娘一声重哼,打断了她的辩解,大喝道:“拖下去打二十鞭,并且不准吃饭,在院子里罚跪到天亮!”
躲在暗处的胡广一听,怒火“腾”地一下上来了。自己没注意稍微有点灰尘留下,竟然给了如此重的惩罚。
这胖婆娘冷冷地说出来,就像很平常一般。难道丫鬟的命就不是命了?后世上中学的年纪,打二十鞭后在外面跪到天亮,这么冷的天气,不死也只有半条命了!
丫鬟眼中都是泪水,还想再辩解一番,门口站着的两名家丁,如狼似虎地扑了过来,把丫鬟给拖了下去。
何举人皱着眉头,司空见惯一般,根本没有阻拦。只是在丫鬟被拖出去后,才说道:“你就是个败家娘们,折腾死了干嘛?往迎春楼一卖,还能换几个钱多好!”
“现在的人命贱如狗,不,比狗都不如。何福走了一趟河那边,才花几个钱就换了好多不错的货过来。死一个算啥,大把多得是。”
胖婆娘一脸地不在乎,给自己的行为解释了一句后,接了以前的话,好奇地问道:“老爷,知州大人如此匆忙,不知所为何事?”
胡广听得脑中马上闪过一句话: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捏着绣春刀的手一下紧握起来。
何举人刚才也就是这么随口一说,并不再计较,他皱着眉头回答道:“知州大人竟然来问锦衣卫的事情,你说奇怪不奇怪?”
“啊?锦衣卫?”那婆娘很是诧异,他想不通自个家和锦衣卫有什么关系?
何举人点点头道:“是啊,据说有锦衣卫进城,气焰很嚣张,向守门卒打听了……”
他说到这里,忽然记起了什么,连忙向外喊道:“叫何福过来。”
“老爷,怎么了?”胖婆娘不知为何说着说着突然话题就变了,连忙奇怪地问道。
何举人还没回答,外面候着的一名家丁就回话道:“回老爷,何管事押着人见官去了,还未回来。”
“啊,老爷,他押什么人见官了?”胖婆娘一头的雾水,最后急了:“老爷,这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一下子这么多事出来了?”
这时,门口忽然传来一声“少爷”,然后门被“哐当”一声推开,走进了一名大约二十岁左右的胖子。
“啊,玉儿,快过来,来娘这边。”胖婆娘一见,一脸的笑意,连忙招手道。
但边上的何举人却好像不怎么高兴,冷着脸道:“刚才知州大人到了,到处找你都没找到,死哪去了?”
“呸呸呸,有你这么说儿子的么?这可是九代单传,要真死了,看你怎么和祖宗交代!”胖婆娘一脸怒意地对何举人一通说,然后又转为笑脸去招呼儿子。
这胖子却谁的帐都不卖,自己往边上的椅子上大大咧咧地一坐,一脸不高兴地说道:“奶奶的,这次买来的人里面有一个美人胚子,就是有点辣。孩儿还没尝到,就被爹叫过来了,真扫兴!”
何举人一听,脸色一紧问道:“可是名叫丫丫的那个?”
10有办法了
他看过,这次的一群女孩子里面,数那个丫丫最漂亮,长大了一定是个了不得的美女。
小胖子一听,看向何举人猥琐地问道:“怎么,爹也看上了?”
“那女孩不能动,完璧地卖出去,至少能卖一百两银子。”何举人脸色一沉道。
胖婆娘不乐意了,猛地一拍桌子,冲着何举人吼道:“一百两银子算什么,家里有的是。只要玉儿高兴,随他就是了!”
胡广听得怒火中烧,这一家人竟然没有人在意丫丫还只是个八岁的孩子,念头竟然如此龌蹉,仅有的争执也只是拿丫丫换多少钱而已!
“就是,家里又不缺这点钱!爹,是不是有娘在,你不好下手就想卖了?哈哈哈……”
小胖子一脸的**,在父母面前如此说话,引得何举人一声怒喝:“你……”
但显然,小胖子并不畏惧这个举人老爹,依旧在那淫笑着。
何举人见此无奈一叹,看着一边对他虎视眈眈的胖婆娘,正想解释之时,门口忽然有报:“老爷,何福回来了!”
不一会,一名中年人进了待客厅,把厚毡帽摘了下来,向厅里躬身一礼道:“少爷,老爷,夫人。”
打完招呼后,他面向何举人禀告道:“天色已晚,那人先关进牢里了,等明天……”
“咦,老爷,到底是什么人,刚才问你还没答呢!”胖婆娘轻轻拍拍桌子,有点恼怒地追问道。
那小胖子却没啥兴趣,吊儿郎当地坐着,不是擦着嘴边的口水,不知道在想什么。
何举人有点不耐烦,语速略快地解释道:“就是那丫丫的爹,前来赎人,还另外加了将近五两银子。我让何福把他弄牢里去,寻个由头弄死他!”
“对,到嘴的鸭子,哪能让它飞了!”小胖子一听,马上站了起来嚷道,“那丫丫美人还没尝过,哪能让她走,弄死他爹去!”
那何福想说话,却没机会,胖婆娘也嘲笑着说道:“来何府要人,脑子被驴踢了!那丫头可是值钱货,怎么可能区区五两银子就想要回去!”
胡广一听,明白过来原来问题出在这!
何举人听了则微微点头,咳了一声道:“锦衣卫在城门口问守卒,有关我们家两辆马车的事。因此知州大人才过来问下情况,当时吓了老夫一跳,还以为这穷光蛋就是锦衣卫……”
“怎么可能,锦衣卫会穷得卖自己女儿?”胖婆娘一听,很不屑地插嘴道。
何福很想说话,可就是没他说话的机会,只见何举人点点头,马上说道:“正是,另外老夫也防了一手,让何福看清了是不是只有那穷光蛋一人过来赎人。如果是,则无后顾之忧,直接把他送官。”
何福听到这里,有点急了,逮住机会,连忙禀告道:“老爷,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