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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虎一怔,随即低低的骂了一句。
他不情愿的爬起来,让亲兵帮着自己将甲胄穿好。看了一眼兵器架上的长槊,想了想还是决定不带了。他走出帐篷的时候,士兵们已经大部分都穿戴整齐集结起来。倒是带队的旅率和校尉有几个还没有起来。
他打了个哈欠,揉着惺忪的睡眼往前走。没走几步就看到前面火把通明的地方,一袭黑衫的方解在一群飞鱼袍的护卫下站在那里。看到那些杀气腾腾的飞鱼袍,他心里打了个寒颤,隐隐间冒出来一股不祥的预感。
雷虎加快脚步,到了方解身前行礼:“将军,连夜集结发生了什么事?”
方解看了他一眼淡淡道:“稍后你便知道。”
雷虎心里一紧,退后几步站在一侧不时偷眼看看方解的表情。火把的照耀下,那个面目清秀的少年将军负手而立,脸sè肃然。在他身后,那个黑小子手里捧着一柄宝刀,而那个身材魁梧叫聂小菊的人则擎着将军令旗。四十八名飞鱼袍分开两列,手按腰畔的横刀刀柄。
他心里不断的揣摩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就在这个时候第二遍铜锣响过,方解语气平淡的吩咐道:“陈孝儒,带人清点人数。陈搬山,带你的人巡视,所有来晚了的人一律在阵列外面等着!”
辅兵校尉陈搬山喏了一声,带着那一百名士兵快步走了出去。
不多时远处就有骂声传来,那几个迟到的校尉旅率被陈搬山的人挡住起了冲突,骂骂咧咧的要闯进来。
“报”
过了一会儿,陈孝儒带着人回来禀报:“禀将军,一千二百名战兵,实到一千一百六十八人,辅兵杂役三百,实到二百九十七人。旅率十二,实到七人,校尉五,实到两人。”
虽然半夜仓促集合,但是大部分人还是到齐了。
“陈搬山,将迟到的人都带过来。”
方解语气发寒的吩咐道。
陈搬山大声答应了一声,带着手下士兵将那些迟到的军官和士兵全都带了过来,几十个人一开始还在闹腾,等看见方解脸sè不善之后谁也不敢再大声喧哗。
“大隋军律,铜锣两响而不到者,当何以论处?”
方解问。
陈孝儒大声回答:“杖责二十,军官加倍。”
“飞鱼袍!”
“在!”
四十八名飞鱼袍大声答应。
“按军法处置,士兵杖责二十,队副以上,一律杖责四十!不可容情,打死勿论!”
方解冷冷的吩咐了一句,立刻让那些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那些迟到的校尉和旅率立刻吓的软了腿,他们都很清楚四十军棍意味着什么。那可绝不是一个简简单单的数字,如果行刑的人不手下留情的话四十军棍打死一个人完全没有悬念。而行刑的又不是山字营的人,是方解身边的飞鱼袍,那些家伙动起手来怎么可能手下留情?
“将军……我身体不适,昨rì点卯的时候就已经请过假了。请将军恕罪啊……”
一个校尉大声呼喊,不时看向雷虎。
雷虎脸sè发白,张了张嘴却没敢说什么。方解的眼神太冷,冷到他如坠冰窟身心都冻住了一样。他想为手下求情,可却不敢再去看那如刀的眼神。
“我记得我说过”
方解微微昂着下颌一字一句的说道:“我到了山字营就会开始信任你们,无条件的信任你们。但你们太让我失望了……你说你身体不适,但你昨夜在谁的帐里待到子时才回去?喝了多少酒?身体不适,能把酒言欢直到半夜?不要怪我,是你们自己让我把信任丢开的。”
“欺瞒主将,点卯不到,夜间饮酒,结党营私按大隋军律,当何以处置?”
“欺瞒主将,撤军职杖责二十。点卯不到,撤军职杖责二十!夜间饮酒,撤军职杖责十五,结党营私……杖杀!”
陈孝儒大声回答。
“那就打到死。”
方解摆了摆手:“求情者,同罪!”
“喏!”
那些飞鱼袍立刻扑了上去,如狼似虎!
☆、第三百六十二章 畏罪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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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二章畏罪自杀
“将军……”
见方解真的下了杀手,雷虎硬着头皮抱拳道:“将军明鉴,昨rì他们几个确实在我的帐篷里喝了些酒,只是一时心痒没有忍住诱惑,罪不至死……大将军治下,怎么可能有人结党营私,还望将军网开一面,留他们一条命为国效力。眼看着就要北上伐贼,留下的他们的命杀敌不是更好?”
方解冷冷的看了雷虎一眼问道:“你是在提醒我,少打了一个人?”
雷虎一惊,身子微微一颤被方解的目光逼退了一步。
“卑职只是觉着,将军这样施以重罚会让下面人心生抵触,是为将军着想。”
“那我得谢谢你。”
方解淡淡道:“你可知道为什么我罚了他们却没有罚你?”
“卑职……卑职不知。”
“第一是因为你是正六品折冲都尉,按照大隋军律,我只比你高一级没有权利直接处死你,需要请示。第二是因为你这正六品的军职是靠自己积累战功得来的,那些实打实的功劳我看着心疼也心酸。”
他摆了摆手道:“你自己去见罗大将军吧,他怎么处置你我不会问一句。你犯了什么错自己去说,我才领兵二十天,不希望有人在背后骂我为了排除异己而大开杀戒。你用了十几年才坐到现在这个位子殊为不易,好自为之吧。”
“你……”
雷虎一怔,忍不住抬起头大声道:“不要欺人太甚。”
方解冷笑:“你说我欺人太甚?到山字营第一天我便说过,我会试着让自己无条件的去信任你们每一个人,将心比心,我本来也以为你们会尝试着信任我。但这二十天你们在背后做了什么?别忘了我是做什么的。在樊固,我是斥候出身方圆几百里的马贼做任何事都休想瞒得住我。在京城,我奉旨彻查怡亲王谋逆之案抓了多少人你应该也有所耳闻。”
“旁的话我不想多说了,只对你说一句。自己不作死……哪有那么容易死?”
雷虎的肩膀一阵颤抖,他看着方解想再说什么却找不到任何词汇。在火把的照耀下,这个清秀的少年将军终于露出了狰狞的面目。清秀的外表掩盖下,夜叉般冷硬残酷的心终于浮现了出来。
这一刻雷虎开始后悔了,后悔自己为什么要不甘心?
自己的前程,用了十几年的时间用无数的血汗换来的前程,就因为这一念之差就这样葬送了吗?
他想辩解,想挽回。
可是方解的眼神太冷,冷如刀锋。
远处传来的哀嚎声让他如坠冰窟,军棍打在那些他手下人身上发出的声音就好像也同时砸在他心上一样,痛如刀绞。就在昨夜,那几个人还和自己商议着下一步如何试探方解的底线,可是才过了一个多时辰,方解的底线就已经摆在他眼前,这个时候他才明白,原来尝试去触碰别人底线是多么不智的一件事。
他僵立在原地,汗如雨下。
方解将视线从雷虎的身上收回来,看着远处飞鱼袍按住那几个军官一下一下的行刑。昨rì一早没来点卯的两个军官没挨过二十下就昏迷了过去,但没多久就又疼醒了过来。行刑的飞鱼袍哪里有一点同情,每一棍落下去都是力道十足。到了四十下的时候,其中一个就因为被棍子上的力度震坏了内脏而死去。另一个也没坚持到五十军棍,两眼往上一翻死了。
这两个人打死之后,飞鱼袍将其他几个校尉和旅率压着按在板凳上。这些人中谁是雷虎的亲信,谁在暗中诋毁方解飞鱼袍都查的一清二楚。只是因为今夜紧急集合而迟到的人那而十军棍打的并没有多狠,看着血肉横飞其实红伤休息一阵子就好了。而那些雷虎的亲信,飞鱼袍的人行刑中用了内劲,用不了二十军棍就能直接砸死。
十五分钟之后,平rì里暗中和方解作对的三个校尉五个旅率被杖毙。其他迟到的人一个也没落下,全都严苛按照军律处置一棍子都没少打。
几十个人被打完之后,方解缓步走上高台,看着那些战战兢兢的山字营士兵们,沉默了一会儿后说道:“我告诉过你们,如果士兵和将军之间没有信任,那么到了战场上就是死路一条。一盘散沙无法变成能杀死敌人的横刀,一阵风就能吹散。我跟你们还说过我怕死,所以要试着去信任你们。”
“但你们让我很失望……我不想死在战场上,我想多杀敌多立功光耀门楣,所以为了不被敌人杀死我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