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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献谗言,言主公如今气壮山河、威势鼎天,‘欲’以翻天覆雨之势,席卷兖州,气吞天下如虎曹‘操’‘奸’诈善战,马家明卧暗伺,刘备阳奉‘阴’违,如此‘乱’局,主公诚不该如此啊!”
再度悲泣一声,沮授回想到了,仅仅不足十天时间,整个邺城就一片“鸡”飞狗跳、民不聊生。而接下来还有征兵调动,还有抓壮丁休工事,还有补充战备等等所有战前事宜沮授内心难言,只想向天空喊一声“天灭袁氏”,以泄心中郁愤!
可是,他知道,那句话,说什么也不能喊出来,一旦出口,就是他人头落地之时可是,这心中无数的怨恨、悲悯,究竟如何才能纾解万一?!
“公与兄,小弟错怪你了”不知何时,面‘色’忧愁的荀谌也来到了城头,驱散了那些巡逻兵士之后,来到了沮授面前:“我道公与兄已然放弃天下大念,若不是无意来此,见到公与此状,真不知公与兄心中竟然如此悲苦。”
“友若,百姓何苦,名族何骄?难道主公就真的看不到这一点,我们这些人,就需屈身服从,留下万世骂名不成?!”沮授此时心神“激”“荡”,听荀谌一番安慰,不禁吐“露”了心声。
自然,沮授敢如此所为,也是知晓荀谌是仁人君子。因此,荀谌沉‘吟’了片刻之后,才开口道:“公与兄,可曾想过雍凉马超?”
“自然思虑过,此人年少英武,狡厉有谋,区区几年时间,就将马家铸就成大汉第一诸侯。如今虽然,但旬月便可破下,如此马家再增臂膀,于袁曹大战时突出雄兵,则整个关东尽落此人之手无疑!”沮授一口气说完,神情甚是忧虑,目不转睛地望着长安方向,似乎眉头都锁住了邺城所有的“阴”云。
“非是替主公而谋,”荀谌看了一眼沮授,小心翼翼说道:“我是说,假若我们投身马家……”
“友若何出此言?!忠臣不事二主!”沮授猛然惊诧,环顾四周无人之后,厉声斥道。
“那公与兄可得元皓兄来信?”荀谌突然转了话题,开口问道。
“自是收到过,信中多言‘交’情,但字里行间也看得出,元皓兄对马家甚是钦服。对马超,更是赞叹不已……”
“这便是了,徐州一行,我曾与马孟起铿锵一面,此人言笑有度、气质恢弘,急才明智天下少有。更难得是,此人果敢有断,决策有方”
“友若不必多言,今日之语,出得你口,入得我耳,再无三人知晓。我等为臣,自当尽心竭力,从一而终。若是友若再有此通敌之言,休怪我沮授贴面无情!”不待荀谌说完,沮授已经板起了脸。重重挥了一下衣袖之后,转身便“欲”走下城头。
而荀谌眉目僵直片刻后,终于喟然一叹:“与田元皓何曾相似也!罢了,今日我便与你再共谏一次,若是主公听纳,此话便当我从未说过。若是主公不听,谌则闭‘门’家中,再不出一策……”
走到半路的沮授,听荀谌如此,不禁回头。愣愣看了一会儿荀谌后,才开口道:“既如此,那便走吧。”说罢这句话,沮授将暗藏在袖中的扶风纸慢慢捏碎:那上面,记载着荀谌与两次书信来往之事。今日,荀谌坦言,沮授打算信荀谌一回。
但若是荀谌真的闭“门”之后,仍旧有马家有来往,那沮授便唯有改变主意了——至于说袁绍接受这次他们的劝谏,稳步而图曹“操”?
呵,那只能是天方夜谭,两人彼此太心知肚明了
不过,荀谌一番说道之后,沮授突然想到另一件事:既然马家可以西征汉中,东望中原。那他自己,为何就不能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只要许都那里风云变动,袁公亦不见得就不能一鼓而下!
再度悠悠看了荀谌一眼,沮授突然觉得,他还是先不让荀谌隐匿为好。因为他知道,马家对关东绝对不会死心,而荀谌,就可能是那个获悉马家情况的唯一纽带……
第九百四十三章 要乱起来
相较于冀州的“鸡”飞狗跳,兖、豫两州却是很平静。
因为曹“操”早已推行了屯田制度,因此,征粮方面,自然有那些兵屯直接上缴,直接运往前线即可。而民屯的部分,虽然也是如冀州一般,县兵负责督粮征丁,但荀彧却是先张榜告民,随后再由县府、郡府征收,并严令不得哄抢扰民,违令者定斩不赦。
因此,虽然整个兖、豫两州同样是大战即来的气息密布,但整个民心还算稳固,秩序尚可。而那些曹氏属下,心头虽然都是沉甸甸的,但没有人抱怨,默默接过荀彧下达的一条条手令,忙碌在他们该在的地方。
犹记得,曹“操”率军前往官渡之时,众人一齐躬身起誓的情景。群臣纷纷表示愿追随曹公,尽忠报国——曹公知遇之恩是一定要报答的,至于汉室嘛,喊喊就算了。
每每想到那个情景,荀彧的心就莫名有些伤感。但下一秒,他就被巨大庞杂的事项淹没进去,忙得无心思考。而唯一支持他的信念,就是曹“操”不在,他就是整个许都最高的守护者,绝不容许任何人威胁到它。
荀彧不仅是曹“操”在政治上的左膀右臂,而且还是朝廷的尚书令。这双重身份,让荀彧自己就在心底定下了沉重的目标:他既要为曹“操”分忧,也要保证朝廷的尊严。
有些疲惫地摇了摇头,荀彧将这些无关的念想都驱除脑中,重新提起“毛”笔,用嘴呵了呵仍旧被没有逃离被冻硬命运的狼毫笔须,继续伏案处理政务。
曹‘操’的大军如今开赴在官渡的路上,安抚许都乃至整个大后方的工作就落在他的肩上。各地的文书如雪片般飞入他这小小的尚书台,几乎每一份都加盖着“急报”的符印,都要他代替曹“操”来做出决断——这是信任,也是沉重的责任。
何况皇上又在重病之中,早已传诏不见外臣,许多朝请奏议也得由他批转。
乱‘,国事未已呐……了“揉”有些酸疼的眼睛,将油灯剔亮一些,把裹在身上的大裘又紧了紧。连续数天的熬夜,让这位面如温“玉”的谦谦君子也显得憔悴起来,细微的皱纹在眼角额间悄然滋生,那一缕黑亮的长髯垂在颌下,已略有卷曲。
然而,就是这个时候,他一抬头,才发现不知何时,如鬼影一般的戏志才,竟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他的身前。面‘色’平静不动,仿佛一尊雕塑:“曹公走了,那些皇族派,在失去了曹公的震慑后,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不就是偷梁换柱,‘弄’来两千五百余兵士吗?”荀彧略微一愣,随即开口道。
假如董承手下有任何一人在此,定然会被荀彧这轻描淡写的一句话给吓住:原来,他们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妙计,竟然早已被荀彧和戏志才识破!
“只是为了陛下安危着想,你可以有些太敏感了。”荀彧示意戏志才坐下,将思绪从那些公文当中“抽”出,开口说道。
“莫要替他们说话了,你也知道,他们心中早就将你当做了叛汉的‘乱’臣。”戏志才裂了咧嘴,似乎笑了一下。不过,他倒是没有拒绝荀彧的邀请,坐到了荀彧身旁后,才继续道:“我就是想不明白,你为何那般维护那些跳梁小丑?”
荀彧听戏志才这么说,知道两人的理念根本说不到一块儿。于是微笑一声,默默地摇了摇头,不再言语。
戏志才见荀彧如此,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从怀中拿出一封情报递给荀彧后,才又开口道:“不过,这次他们耍得手段可不小,明公如今整军备战,而整个兖州失而复得不久,是明公赖以为战的大后方,其重要‘性’,也不用我多说,你自己权衡着办吧。”
说完这句话,戏志才起身便‘欲’离去,可荀彧却一把叫住了他,拿着情报说道:“这情报作得准?”
戏志才回头看了一眼荀彧,虽然止步,但却未回答荀彧的问题。他知道,荀彧会明白他无声的默认的。
果然,荀彧慢慢将那封信引到油灯之上,看着那封信在火光跳跃中化为灰烬,悠悠说了一句:“这次,他们真的玩大了。看来,我的确要出手了。”
“不错,从这封信上可以看出,他们的背后,肯定还站着什么大人物。如今曹公在外,他们耐不住寂寞,正好可以让他们一个个都跳出来”戏志才不增任何感情地说道,等待着荀彧的回复。
“你的意思是放虎归山?”
“或者说,放鸟归巢才对,只有如此,我们才能获其雏卵……”
“嗯,我知道了。”荀彧心情复杂地盯着戏志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