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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旗,汇聚成一片遮天蔽日的旌旗之林,从辕“门”里汹涌而出。
嘹亮至令人窒息的马嘶声中,一匹雄健犹如从地狱间跑出的火焰战马,如燃烧的火球一般从辕“门”里冲出,奔至辕“门”前猛地人立而起,前蹄腾空、傲啸长空~~吕布手执方天画戟,头顶紫金冲天冠,傲然跨骑在马背上,眸子里带着睥睨天下的傲然和自信。
“呼~~”
待赤兔腾空,吕布悠然高举方天画戟、直刺长天。锋利的戟刃迎着朝阳腾起一团炫目的寒芒,映寒了长空~~无尽的肃杀之气从吕布的方天画戟上蛛丝般漫延开来。在天地间“激”“荡”、翻滚、喧嚣~~
“将军威武!”
目睹吕布如此雄姿,一万余并州步骑军心大振。疯狂地呐喊起来,强大的自信在每一名并州将军的“胸”膛里翻滚、“激”“荡”,仿佛有了吕布压阵,天下便再没有任何军队能够挡住他们的兵锋!
而这个时候,在远处观望着这支兵马的吕绮玲,眼中不自然‘露’出一抹‘激’动飞扬的神采,忍不住对身边的刘修和严氏说道:“天子男儿,就当如父亲一般,天下,无可匹敌!”
然而,这一番话落,吕绮玲发现并没有引得严氏和刘修的赞同。相反,两人用怜悯复杂的眼神看着吕绮玲。尤其是刘修,却是忍不住开口道:“玲儿,你还小……难道你就没有想过,每次出征,奉先公都怎样扯痛我们的心吗?”
“怎么可能?父亲天下无敌,从未……”
“天下无敌?”刘修再度怆然望了吕绮玲一眼,仿佛想通了什么一般,表面对着吕绮玲,事实上却是说给严氏道:“我觉得,待奉先公回来后,还是商议一下,让你留在吕家好了。马家那里……假如马超还认我这个阳翟长公主,那以我的名义,收一义‘女’送去,恐怕也可以。”
严氏跟着吕布这么多年,岂能不明白刘修的意思,当下点头道:“便该如此,玲儿她早被奉先公宠坏了”
“母亲!姨娘!”吕绮玲猛然听到两人如此说,脸‘色’不由大变,直接喊道:“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我是马超明媒正娶的妻子,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啊?!”
刘修和严氏两人叹息,彼此对视一眼之后,也不知该对吕绮玲再说些什么。唯有留下怜悯无奈的眼神,看着吕绮玲一脸震惊和失落的表情在一旁。
而这个时候,辕‘门’前,吕布望着前方濮阳城正‘门’前还残留着黑烟的残影,仿佛看到了濮阳城垛的后面那些躲藏的曹军胆寒的眼神。嘴角不由微笑一声,开口道:“军师,此役该当如何?”
“主公早已定计,曹‘操’大军那里也被我们挑动的青州黄巾牵制,当今之事……”说到这里,陈宫这员文士,也不禁‘胸’间燃起了战火,猛然厉声说到:“唯有仰仗将军虎威,强攻而已!”
吕布听后,当下更合自己心意,不由战意更盛。然而就在此时,几位传令相继而来,前后开口禀告道:
“报!将军,东郡望族陈家送来五千石粮草筹军!”
“报!将军,东郡三千流民,正在营后请命,‘欲’加入我军!”
“报!将军,东郡离狐城派遣两千县兵前来助战!”
吕布听后,嘴角的微笑不由笑得更加明显,心思也更加“激”昂——这些时日,自从他听马超决定,全力攻伐濮阳城之后,果然整个兖州的人心,似乎又都回到了他的身上。不论是流民百姓、还是豪“门”大族,抑或是郡县长官,都纷纷开始资助于他,使得这些时日的战役,非但没有损失多少,反而还大大增强了不少实力。
然而,喜讯到此还未结束,只见远处两员斥候,擎着大红方旗。其中一骑,人未到,声音便喜庆大喊道:“将军,喜报,陈留郡张邈派遣其弟张超率一万兵马,已然到达,稍事休整之后,便可与我们同攻濮阳!”
“好!!”此刻,纵然是一项“阴”鸷的吕布,也忍不住欣悦开口赞道。
而另一骑,却是直直驰道吕布身边,而忍着喜‘色’,小声向吕布说道:“将军,濮阳内富户田氏已经联络上了,他说今日,他可里应外合,打开濮阳东‘门’!”
“田氏?”吕布闻言更加神采飞扬,雄躯一震,‘激’动向陈宫说道:“公台,如何,当初我留在濮阳的内线,如今果然有了作用了吧?!”
毛‘?哈哈……又多几分“阴”鸷闪现后,陈宫眼中也同时隐没了“精”光……
“儿郎们,破城之日,就在今朝!”吕布假意陪着陈宫笑了两声之后,随即再度扬起手中方天画戟,切割掉天上阳光的光辉,高声大喝,让他那充满着金属质感的铿锵声音传遍整个战场:“拿出所有藏酒,儿郎们随我一同饮下,之后我们就在战场上发泄‘胸’中的豪气吧!”
烈酒“激”胆?
还是孤注一掷?
陈宫不知道,但他知道,吕布似乎天生就是一个优秀的将军,此番在所有东风都聚齐的时刻,用酒来“激”励战士,非但不会造成所有战士的失控,更会让这场攻略濮阳之战,轻而易举变为最终一战!!
因为,此时陈宫的耳中,已经充斥满了所有并州狼山呼海啸的欢呼和嚎叫!这种战意,这种士气,陈宫觉得,此次不攻下濮阳城,实在天理不容!
只不过望着这数万将士豪爽摔碎酒坛,疯狂肆意释放着他们战意的咆哮身影,陈宫不自然还是将眼神落在最前方那个战神般的男子身影之上:主公,你养此猛虎,又没有上枷,恐有被反噬的倾忧啊……
第八百五十三章 被人挤兑了
此时身在糜府大厅里的马超,根本还不知道濮阳的战事。他知道的,只是吕布果然听从了自己的建议,在陈宫用计封赏青州那些残余黄巾,用来牵制曹“操”大军后,开始全力攻伐起了濮阳,似乎,战况很乐观?
他知道的,仅仅只是这些。而纵然他全然知晓濮阳的战事,恐怕心思也不会在那上面。因为此时糜缳已经走到了主位,面含微笑,微启朱‘唇’道:“今日糜缳有事耽搁,故而来晚一些,累各位先生久等了。”
众人大多还沉醉在糜缳的绝世丰姿当中,不觉有些茫然。此时听到糜缳的天籁之音连忙道:“不累不累。”
而这个时候的马超也不经意又看了糜缳一眼:糜缳看年纪,只有十六七岁,但如此落落大方,面对这些自诩才高八斗的士子,仍旧淡雅掌控一切。这份能力修养,果不是一般少“女”能有的。
此时的糜缳,在感受到马超的目光之时,也不自觉朝马超看了一眼。不过,也只是浅笑示意而已,毕竟,自从她一出场,马超那如狼似虎的眼神,比之整个大厅当中所有人都要炽烈贪婪。
而“女”子特有的第六感,使得糜缳感受到,马超的眼神当中,虽然也如那些士子一般,有惊“艳”和赞叹的渴慕。但同时,她也感到,马超的目光当中,还有很多她感受不出的情愫:有沧桑怀念,有决然痛楚,更有后来的愤恨仇视,直至所有的情愫融合“混”杂之后,才化为如星辰一般的灿烂睿智。因此,糜缳才特意在马超身上多停留了片刻,更留下一个浅笑。
不过,这也只是礼貌“性”的见礼罢了。至少,此时糜缳这般身份的人,决然不会对一个袁家谋士的随从大抛媚眼,也不会有心思去探究马超先前眼中的情愫到底为何。
唯一可能让糜缳感到惋惜的,恐怕就是那个随从,白长一张好面皮罢了……
“今日,除跟往常一般,众人在此对比一番诗赋才学之外。糜缳还想听一听时事政局,以开眼界,还望众有雪之士不吝赐教。在此,糜缳先谢过大家了。”说完,糜缳敛衽施礼,其举动言谈的美感,又惹得众人心服不已。
可马超见此,却是微微皱了皱眉头:古时“女”子,接触学问的机会比较少。如糜家这般,举行这种形式上的,也的确是让家中“女”子接触学问的绝好机会。但其中显然有一点,那便是“只谈风月、不谈政治”,毕竟,党锢之祸过去才不过几十年,世人对此,大多还是颇为忌惮的。
马超就此想问一问荀谌,一般论才大会都会不会谈及到这些政事。但这时马超看到糜缳有意看了陈登一眼,而陈登也微微点头示谢之后,马超心中立时便明白了几分:原来,这论才大会,早已成了糜竺为刘备筛选俊才的渠道。而此次兖州之事,又让刘备颇为头疼,所以,病急“乱”投医之下,糜家和陈家,也不禁达成了共识,来听一听徐州士子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