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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小曼哽咽着说:“我觉得委屈。江青刚来山东几天,就要和我对换工作。以她的这种脾气和作风,将来的工作怎么配合?我怎么能领导了她?〖中〗央怎么会派来这种干部?”
刘一民这才明白,赵小曼参加红军后,一直在自己的保护中,从〖中〗央警卫师到红七军团再到教导师,同志们都把她捧在手心里,除了感情不顺这一点外,其它再无不顺心之事。难怪江青稍一搅合,她就能气哭。也不光是她,唐星樱、倪华,包括牺牲了的晶晶,在教导师里同志们都是把她们当成天上的星星一样,基本上没有受过其它任何挫折。这可不好,过于纯洁善良就会变成小白兔,遇到大灰狼的时候那就只能成为盘中餐了。
méng阳河闪着金bō静静流淌,刘一民的心思仿佛就象这河水一样,向无边无际的远方倾泻。
刘一民的声音平缓低沉,仿佛在讲故事一般,给赵小曼讲〖中〗央苏区杀旭团的事情,讲鄂豫皖肃反杀许继慎等人的事情,讲新四军四支队司令员高敬亭被冤杀的事情,讲冀中肃托扩大化的事情。
赵小曼现在算得上老红军干部了,刘一民讲的红军时期的事情她在传达六届六中全会精神的时候学习过。冀中肃托扩大化、高敬亭被冤杀的事情刚刚过去,又生在教导师周围,她自然也知道。只不过由于教导师内部环境好,她和从宵宾大观楼偶然相遇,到长征途中一路相随,再到相伴转战山东,赵小曼为了心上人吃的苦太多、太多了。刘一民对此心如明镜,加上此时刘一民被蒋介石羞辱、又受到〖主〗席和老总的严厉批评以及报纸上的不点名批判心情极低落,只觉得比起蒋介石的羞辱、康生之流的明枪暗箭、同志们的不谅解来,赵小曼的真情比什么都都宝贵,此时他就是一块寒冰也被融化了。
真情相册,两心依依。
méng阳河,美丽的河。河水在青年男女的心头流淌,小草在知心恋人的xiōng怀里舞蹈。就连那些树枝儿也不甘寂寞在微风拂动下划动着水面把一河斑斓揉碎、糅合,再画上一河斑斓。
远处,田里的庄稼汉们不知道这一对奇男奇女在无声地亲wěn,还在“哟喝喝、哟喝喝”灿区赶着牲口耕作,把丰收的希望播种到肥沃的土地里。
良久、良久,一对青年男女才从拥抱中清醒了过来。赵小曼看了刘一民一眼,耳朵根都羞的通红,伸出拳头在刘一民xiōng膛上擂了几下说了声“坏蛋”扭身就跑去重新洗脸了。
这一洗脸,赵小曼才觉着脸上滚烫滚烫的。低头朝水里低头一看,就见水里的倒影头散乱,眼睛也是水汪汪的。赵小曼低“呀”
的一声双手就捂住了脸。
停了一会儿,没有动静,赵小曼慢慢放下捂脸的玉手,三下五除二重新洗脸,把辫松开,掏出一把小梳子把头重新梳过,又打成了两条长长的辫子,这才向刘一民走去。
刘一民斜倚在一株老树的树枝旁静鼻地看着河水想心事。
这一刻,谁也不知道刘一民心里想什么是幸福还是后悔,只有天知道、地知道、méng阳河知道。
赵小曼走过来,依偎在刘一民xiōng前,用辫梢轻轻地逗弄刘一民的鼻子,轻声说道:“想什么呢?“刘一民双臂环抱,把赵小曼抱进怀里,脸颊在赵小曼的脸上轻轻摩擦,很快,火热的嘴chún就又亲到了一起。
夙愿得偿的赵小曼,静静地依偎在刘一民的怀抱里享受着幸福和温馨。直到刘一民说道天不早了、我们走,赵小曼才彻底清醒过来,走到河边坐下,对着河水想心事。
刘一民走过来,站在赵小曼身边,停了一会儿,见赵小曼丝毫没有走的意思,就伸手把她拉起来,柔声说道:“走,回平邑集去,还有很多事情呢!”
赵小曼仰起脸问道:“你后悔不后悔?”
刘一民老老实实地回答到:“小曼,我们过分了,犯错误了。这要是放在其他同志身上,非要挨处分不可。你也知道,我爱倪华,她如果知道了,恐怕就会认为我是流氓、huā心大罗卜,不值得她爱,会鄙夷我的。这个时候,她拖着身孕在美国为抗战奔忙,我却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我心里不好受。但是我不后悔,你是个好姑娘,我这是欠账还钱、
天经地义。再说世上哪有后悔药?。”
赵小曼又抱住了刘一民,嘴里低声呢喃:“我是你的女人,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
说完,赵小曼离开了刘一民的怀抱,替刘一民整了整军装,这才正sè说道:“刚才我想了很多,光是唐星樱和倪华两个就闹的满城风雨,我不能再给你添乱。你心里有我,我就满足了。不能逼着你违反纪律受处分,更不能对不起倪华和唐星樱。我们得就此止步!我不给你添麻烦,你也别让我不好做人。以后,你好好指挥部队打仗,多消灭鬼子,早日把鬼子赶出去。我就在你身边工作,看护你。我们两个还象以前一样,是同志和战友。我把你藏进心底,你也把我藏进你心里就行了,就当我们之间什么事情都没有。就这我都很满足、很幸福了,再也不会一个人晚上抱着被子哭了。”
刘一民再也控制不住了,抱着赵小曼就又亲开了,边亲边低声呢喃:“小…曼,小曼!”
两个人好不容易分开了,赵小曼用手指刮了刮刘一民的鼻子:“羞不羞?原来装的跟个榆木疙瘩似的,实际上是个坏小子、坏家伙,也不怕战士们看见笑话。说,是唐星樱调教的还是倪华调教的?”
刘一民做贼一样,忙回头看去,见战士们都在远处,没人能看见。
就回头对赵小曼说:“别怕,没人看见。”
赵小曼又去洗了脸,走到刘一民面前说道:“我们回去!刘一民又去牵赵小曼的手,赵小曼往后一退,把手缩了回去,低声说道:“我们是同志,是战友,不是夫妻!”
刘一民哈哈一笑,转身上了河岸,赵小曼在后面跟着,两个人一前一后向战士们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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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二七章研判
刘一民回到平邑集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
蔡中也结束了与苏鲁战区参谋长王敬轩的谈判,从费县赶回平邑集与刘、罗汇合。
三人一见面,罗荣桓就说〖主〗席和总部来电报了,取消了威逼于学忠部出山东的命令。国民政府行政院发表引军军长牟中珩为山东省政府〖主〗席。
刘一民一听就问:“日军有什么动向没有?”
罗荣桓回答说大的动作没有,但是从今天中午开始,鲁西北方向、
胶东的烟台附近、青岛周围、胶济路沿线两边、陇海路东段地区,都发现日伪军小规模便衣队搞破坏。
世界上的事情就是这样,没有做的时候前怕狼后怕虎的,真正做了也就做了。一旦做了,反而容易放开心怀。因为méng阳河边与赵小曼的两情相悦,刘一民心里就象流进了一股清泉一样,所有的沉闷、烦躁、
yīn郁全都一扫而空,浑身上下洋溢着一种欢快的气息。
闻言,刘一民哈哈一笑,说道:“先吃饭,填饱肚子再详细讨论。
皇帝不差饿兵么!”
罗荣桓想不到上午刘一民出门时还是一副霜打了的茄子模样,短短大半天的万寿宫一行,竟然让刘一民情绪恢复了正常。再一看跟在刘一民身后的赵小曼,一双美目在夜sè中似喜似嗔,罗荣桓心里就不由自主地打了个问号。
吃过晚饭,刘一民、罗荣桓、蔡中聚到了一起,分析当前敌我态势,研究对策。
赵小曼进来把马灯点上,拿了个缝衣服的针,把马灯的灯芯剔的透亮透亮,转身拿上刘一民挂在墙上的白天穿的外奔出去洗。这丫头,经过爱情的滋润,好像是一夜春雨后盛开的牡丹似的。重庆姑娘的皮肤本来就好,凝脂一般,经过爱情滋润后更是了不得。这不,赵小曼的脸sè红白红白的,眉眼间喜气盈盈,举手投足之间说不出的轻盈、优雅。
蔡中看着赵小曼剔灯芯、拿衣服,忽然就说:“小曼同志,我这一路奔bō,衣服也脏了。正好,你帮我也洗洗,记得多打肥皂或皂角,把衣服上的汗腥气洗干净。回头我让你嫂子请你吃饺子。”
说完,蔡中就脱下上衣,塞到正要出门的赵小曼手里,还不忘回头对罗荣桓说:“政委,反正是洗一回,把你的衣服也脱下来洗洗。你看看,嫂子坐月子,你那衣服划烂了都没人补。小曼,记得把政委的衣服洗干净后补补。”
罗荣桓笑着说:“不用,我的衣服我自己洗。”
赵小曼赶紧说:“政委,你脱下来我给你洗一下。你放心,保险比警卫员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