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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杀秦军!”
“赵军必胜,上将军无敌!”
韩王山上喊声震天响彻山谷,上下赵兵纷纷呼应,王龁看在眼里不由得长叹一声,眼见韩王山西侧攻山秦军退回尽显狼狈,十几万大军所剩不过三成,韩王山战略彻底宣告失败,大营同样无法保住,生平从未有此败绩,拳头握紧,牙缝里挤出即便自己都不想听到的声音。
“退兵!”
身旁将领并未听清,“将军,如何?”
“退兵!”王龁声音瞬间加大数倍带着愤怒的嘶吼,大势已去,这里毕竟是赵军驻军之地,韩王山失利优势尽失,若是再耗下去必然死伤更多,大阵向内收拢,这样可以有效阻挡赵军攻势。
弓弩纷纷将手中弓弩发出,赵括率领骑兵左右冲杀如入无人之境,手中长剑划出道道血光,一道道黑色身影犹如地狱的魔影一般令人胆寒,弓弩射来,缺乏指挥顿时显得凌乱,不过是用来阻挡赵军攻势罢了,弓弩手快速退向水边,纷纷跃下直奔对岸而去,接着是补给阵营,步兵始终顶在最前,步兵战力要在骑兵、弓弩之下,战场之上最是实用,进可攻退可守。
步兵向上一涌,赵括大军攻势顿时减缓,即便骑兵同样无法快速冲开密集步兵阵营,一旦深陷其中更是难以逃脱,赵括不敢大意,不停指挥两侧骑兵还有身后步兵阵、连弩营向前推进,只有尽最大努力消灭秦军主力方能在日后大战中占据优势。
“将军,请速速离去!”
王龁看上一眼,韩王山上升起阵阵烟雾,韩王山下平原之上秦军死伤无数,眼见对方阵容之中一人身在马上手持长剑不停冲杀,剑光闪闪从容若定,不想败在一个娃娃之手,身后之人在此催促,王龁转身,一拍胯下战马跃入冰冷河水之中,战马扬蹄向前奔去,沿途激起道道水花,升起飘落,恰如王龁此时的心境一般,赵王以年轻赵括取代廉颇最得意之人莫过于秦军主将王龁,秦、赵对峙三年无法寸进咸阳城内同样不好过,惩处主帅之声朝野不断,所幸秦昭王并非昏庸之主,对王龁更是足够信任。
战马高高跃上对岸,抖落身上水滴,嘴里发出一声响鼻,战马最是通人性必然感受到主人内心的忧伤,泫水完全被鲜血染红,秦军陆续退走,赵括抓住机会指挥两侧骑兵来回冲杀,步兵大阵顿时七零八落,中军退走,剩余兵士纷纷逃亡,慌乱中被水淹死不计其数,水面上漂浮尽是秦军尸体。
“将军是否过河追杀,一举攻克秦军大营?”
赵括摆手,“秦军此战失利,剩余兵力远在我军之上,如此冒然进攻只会徒增死伤。”恰如廉颇在东面构建石城一样,王龁同样没闲着,三年下来沿着老马岭一带建立工事,将两座断开山岭从中相连,以少数兵力战胜对手在攻城战中必然无法做到。
一道身影接近,正是负责韩王山西面防御主将张和,一脸兴奋,率领军中一众将直奔上将军中军而来。
“为何不见雷将军他们?”
“雷将军负伤,此时应该还在韩王山!”
赵括神情一变,“负伤!要不要紧?”
张和道:“一时大意被暗箭伤了胳膊索性没有大碍,修养一段时日必然可以痊愈!”
“如此就好,相比诸位兄弟性命而言这些胜利对于赵括而言根本不值一提!”
“上将军大义,我等必然誓死效忠!”
下方众将听罢心中感激,男人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激动处,眼角含泪,心里从未有过的温暖。
第一百回咸阳风波(上)
王龁败退泫水西岸,一战下来大军死伤无数,大军退回,赵军并不追赶,王龁目光落向对岸,心有不甘,原本以为必然可以攻克韩王山进而威胁赵军大营,不想功亏一篑,如今损兵折将,难免赵军趁机追杀,只得率领余部先行退回光狼城。
秦军向后退去,泫水对岸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光狼城位置险要,位于长平、上党之间,进可直攻赵军大营,退可据险而守,当初廉颇同样看出光狼城重要,怎奈秦军攻势太猛,后方阵营工事尚未成型,索性直接放弃,两万驻守光狼城赵军尽数死于秦军之手,如今三年过去,城墙上血迹依然清晰可见。
大军接近,光狼城守将连忙打开城门,方才城墙之上看得清楚,秦军大阵尽显落败之象,围攻赵军大营必然失利,不敢出声,王龁面色阴沉迈开大步直奔光狼城中心大帐而去,进入厅堂顺手将长剑丢在一旁,发出声响,头盔卸下用力摔在桌案之上,身后几名将领不敢出声,心里清楚主帅必然为失利而懊恼。
王龁深吸一口气,败局终究无法挽回,“坐!”
众人落座,不敢出声,王龁慢慢转身,“可有老将军消息?”大军退去,侧面进攻韩王山兵力退回,唯独不见正面阵营,足足五万大军,死伤再所难免,其中主将深得王龁信任。
蹬蹬蹬,一阵脚步声传来,几名兵士身上衣衫破烂,抬着一人快步跑入,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将军,我们回来了!”
众人一脸错愕,抬着的正是一直不见踪迹的老将军,咽喉之上一支箭深深刺入,“老将军!”
王龁快行几步从上面下来,单膝跪地,眼泪瞬间流下,曾经多少时日并肩奋战,曾经多少次笑看风云,如今年近花甲之年战死沙场,虽是武人最后的归宿,只是依然心中不舍,“都怪王龁无能!”说完捶胸顿足。
“将军节哀,人死不能复生!”一众将领连忙上前规劝。
王龁止住哭声,“回来就好,暂时安顿。”
那人低头,“只剩我们三个人,其他人都死了。”
王龁听罢顿时眼前一黑险些摔倒,不想损失如此之多,一战下来兵力折损近半,光将军死伤五人,王龁身形一晃,众人一声惊呼,身形向前,“将军,保重身体,胜败乃兵家常事算不得什么。”
王龁站稳身形连连摇头,“十几万条人命就这样在本将军手里生生葬送,王龁有罪,如何有脸去见大王。”说完仰天长叹。
“大王必然能够体谅将军苦心,此战失利非将军之过,实乃天公不做美,降下大火致使韩王山战略失败误了将军大事。”
胜败的转折点正是从韩王山正面秦军阵营起火开始,雷猛率众杀出,秦军主将被二娃一箭射杀,五万大军死伤殆尽,西侧主将看得清楚,阵营突然起火导致大乱,光秃秃的山梁如何会烧起那样熊熊大火,必然是上天降下惩罚。
王龁叹口气道:“一军之帅关乎全局当考虑周全方能兴兵,此次未免太过异想天开,加上根本没有把赵国新任统帅看在眼里,王龁之责不可推脱,所谓天火之过,毕竟无法令人信服,万望诸位回营之后安抚兵士。”
“谨遵将军指令!”
众人依次走出,王龁站起身形来到窗前目光落向天边,红色的夕阳慢慢西沉,整个光狼城完全笼罩在红色光晕之下,眼中浮现出火光,天色昏暗,守护光狼城秦军点亮火把严阵以待,大军失利,难免赵括大军趁机攻城。
火把发出光亮是那样刺眼,“火!”王龁一声怒吼双眼通红,正是这把火令自己精心部署毁之一炬,先是前军大营起火,一把火几乎烧尽,接着是韩王山阵营起火,五万兵士只剩三人,眼前依然是火,晃动的火光还有身体内越发强烈的怒火。
亲兵听见声响快速进入,看上一眼慢慢退出,这个时候最需要的就是一个人去发泄,身为主将身上背负的压力根本不是普通人可以体会,王龁拳头握紧,身子放低,整个人几乎蜷缩在一起。
房间内一片昏暗,一道身影慢慢站起,推门而出,守在门前亲兵顿时吓了一跳,只见王龁脸色十分难看,连忙低声道:“将军!”
王龁抬手,“立刻送战报回咸阳!”
“遵命,将军,战报上如何写?”
“本将军已经写好,火速送回咸阳不得有误。”说完将手中竹简递过,亲兵双手接过,一人快速将竹简捆好,小心捆在身上,有人准备战马,夜色中一队兵士出光狼城直奔咸阳而去。
咸阳城外,一队秦国骑兵快速接近,城门打开快速进入,手里拿着的正是代表边军将领的信物,守城兵士看得清楚不敢拦阻,兵士入外城一路奔行赶奔内城,咸阳城经过历代修建规模极大,外城是百姓居住之处,内城大多是贵族大臣居所,入内城,只见一座座府邸清晰可见,沿着街道一直向前远远看到一座雄伟城墙延伸,那里才是秦王宫所在。
内侍快步跑入,脚下不停,手里拿着的正是刚刚送入王宫战报,秦昭王闭目养神,身前放着一摞摞竹简都是每天需要审阅的公文,年纪大了,身体不比从前,看上一阵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