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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鳞开(美味)-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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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想想就辛酸啊!”朱慈烺轻轻拍在座椅上。

“殿下……”沈廷扬虽然没被点名要求捐饷,但终究身负重名,却不自觉捐助,难免落人口实。他不知道太子其实是叹息那些尚未发生过的“历史”,只以为太子今天是打定主意要剜他一块肉了。

“这事就不说了。”朱慈烺心中jǐng觉,立刻将这股负面情绪遏止,露出庄重且具有亲和力的微笑道:“父皇陛下也欠思量,若是那些重臣拿出个十几万两,岂不是坦白承认自己是贪蠹之人么?倒未必是不舍得那些银子。”

“殿下以仁度人,令人仰止。”沈廷扬并未放松,只是虚应故事。

“今rì急召五梅公来,其实是有要事相询。”朱慈烺回到了正题上。

“臣知无不言。”

“若是要从京师运五万人去江南,要用船多少?”朱慈烺问道。

五万人!沈廷扬大吃一惊,抬头疑惑地望向太子。这么多人,铁定是一支大军,但大军不开往西北、东边,送去江南干嘛?难道传闻中天子南幸的事竟然是真的?他掩住自己内心中的震惊,脑中飞快地计算起来。

“殿下,大沙船一艘能运百人,小沙船也能运十数人到三五十人不等。”沈廷扬缓缓道来:“若是全用大沙船,要五百艘,兼用小船的话,数量更大。这还只是运人,若是随人有货,还要另算。”

“假若从天津出港,到上海登陆,耗时多少?每船花费多少?”

“当rì试航时,臣亲自押船,于六月初一从淮安出海,六月十五到达天津。其中候风用了五rì,真正行驶只有十rì。从淮安到上海,还有八百里之遥,还需四rì左右。”沈廷扬算完了rì子,又道:“航费包括船工的花销,每船每rì该用三钱银子,若是按照二十rì计算,每船六两银子,往返不过十二两。小船人少,还能省些。”

“海运省费,果不其然。”朱慈烺微微颌首:“安全么?”

“若是运人,反倒比运钱粮更安全些。”沈廷扬道:“若是钱粮,一旦翻船便漂没了。若是运人,只要救援及时,未必有事。”

“若是按照大小沙船并用,多分三五批运人,江南沙船够用否?”朱慈烺问道。

太子只说海运,不提借银子的事,让沈廷扬顿时轻松了许多。他道:“殿下有所不知,江南地方富户往往造船数艘,中产者也会造一两艘备用,哪怕是下等户,也会几家凑着造一艘小船。盖因江南多水,家中备船诚如北方车马一般。这五万人若是能分成十批,每批五千人,臣之亲族便足以承担此事。”

朱慈烺笑着用苏州官话道:“就知道卿乃江南势家。”

沈廷扬听着苏州乡音,又见太子和蔼,终于忍不住问道:“殿下,这五万人该如何安置?”

若是天子南幸,自然是要去南京的,也就不存在安置的问题了。沈廷扬正是用这种装傻的问题,来探寻自己想知道的答案。他由衷希望皇帝能够南幸,那样才能让江南人氏对朝廷的影响力大大超过北人。

廿三章水滴铜龙昼漏长(一)

朱慈烺早就在考虑这个问题,但仅凭他前世对于明代历史的了解,这个问题完全是无解的。因为他不可能凭空变出土地来为这些人造房子,更不可能去做打家劫舍的事。

这点上就能看出老天爷爱坏小孩。

对比之下,那些穿越成土匪、军阀的朋友实在是老天的宠儿。他们与仕绅阶层是天然的敌人,可以在实力许可的情况下为所yù为,非但会收获手下的忠诚,还能迅速扩大势力,推进自己的理念。

作为太子却不行。

朱慈烺拥有寻常人难以企及的权力和资源,但也被套上了巨大的枷锁。政治是个妥协游戏,即便强势如崇祯,十七年换五十相,但也只能以文官斗文官,要想赤膊下阵只有被整个士大夫阶层海扁狂殴。

这是嘉靖和万历两位皇帝已经着实尝试过了的。尤其是嘉靖,从外面看起来他登上了大明强势皇帝前三甲,但真要让他坦白地说嘉靖时代的胜利者是谁,估计这位暴君也只能苦笑。

再加上大行皇帝的遗诏其实都是内阁辅臣拟定的,所以文官们就算在皇帝生前无可奈何,也能在皇帝死后狠狠恶心他一把。无论是为了生前的权力,还是死后的名声,天子都处于弱势,更别提太子了。

时时刻刻被约束的朱慈烺,有时候发狠了甚至想过砸墙而出,白手起家。姑且不说放弃大明这艘还有三千钉的烂船是否理智,朱慈烺冷静思考一下:自己未必真能靠王霸之气收伏小弟,而小弟们又恰巧是画匠出身,能力却堪比西点军校高材生。

而且在这个乱世中,没有护卫地走出京师,很有可能被土匪绑架、被乱军裹挟当苦力、或者是被满洲人抓走当包衣奴。

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化险为夷,也不是每个人都有无比强大的主角光环。充分利用当前的资源和规则,减弱外部对自己的束缚,达成自己的目的,这才是最优选择。诚如一场戴着镣铐的舞蹈,一旦认为做不到,那就真的输了。

既然休克疗法近乎自杀,朱慈烺只能脚踏实地,将目光放在自己力所能及的领域,动用一切可以动用的资源,拉拢一切可以拉拢的人才,为九个月后的天变做好准备。

“其实,这五万人全是工匠和他们的家眷。”朱慈烺没有丝毫隐瞒道:“虽然天子圣明,但这次大疫一起,běijīng城中或许十室九空,一旦闯贼来了,如何能够守住?这些工匠虽在贱籍,但是大军器械甲胄全靠他们,所以不能放任自流。”

虽然朱慈烺夸大了鼠疫的危害xìng,但并没有成功击破沈廷扬的心房,让他纳头便拜。如沈廷扬这样的一家之长,身后往往是数以百计的族人,在地方乃至朝中形成一个巨大的关系圈。他的一言一行,都不是他个人的喜恶,而是一个利益集团的决策。

当然,作为团队领袖,沈廷扬的个人决策占据了绝大比例。

略一思索之后,沈廷扬小心翼翼问道:“殿下,陛下可有口谕?”

大明皇帝直接发出的圣旨叫做中旨,虽然简单明了,但容易被官员抵触,甚至遭到六科给事中的封驳。即便是内阁票拟阁臣意见,皇帝御笔朱批之后的圣旨,也有可能被封驳,但因为内阁会提前做好协调工作,所以通过率较高。

皇帝的口谕是不落文字的圣旨,也是可以随时赖皮的圣旨。

去年九月被处斩的兵部尚书陈新甲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当时崇祯授意陈新甲与满洲人私下议和,结果从边关发回běijīng的议和密函被这位大司马随手放在了桌面上,其家童误以为是《塘报》,发出传抄,群臣哗然。

想当年土木堡之变,皇帝被瓦剌人俘虏,大明的朝臣都不肯议和妥协,何况松锦之败并没有真正触痛大明文官的神经。当时物议汹汹,以“不议和、不赔款、不割地、不称臣、不纳贡”为主流,看到这议和条款,纷纷以陈新甲为当世秦桧。

陈新甲犯了这么大的错,非但不知弥补,反以此为功绩,大肆宣扬,无疑让是在崇祯皇帝的怒火上浇了一桶石油。再加上松锦大战决策过程中,崇祯与洪承畴都认为应当稳进,唯独陈新甲强烈要求速战,导致明军溃败,洪承畴被俘投降。因因相积,崇祯很不光彩地赖账,以私款辱国之罪斩了陈新甲。

沈廷扬要皇帝的口谕,已经是极有魄力的了。

哪怕是朱慈烺给出一份伪造的口谕,沈廷扬都会考虑踩着陈新甲的血往前走。

因为在他看来,就算没有这场鼠疫,京师也是绝对守不住的。如果说整个京师还有什么人对力挽狂澜有所助益的,沈廷扬的看法与太子一致:匠户。

至于其他那些文士勋贵,死多少他都不会关心。

一来他不是勋贵,二来他不是进士。

“陛下没有南迁的意思。”朱慈烺没有骗沈廷扬。

在这位忠良刚烈的名臣身上,欺骗只是对品格的玷污。而且毫无必要的欺骗只会让人对未来的交往充满疑虑,只有胆怯懦弱的人才会为了一时之需选择这等下策。

朱慈烺听到沈廷扬问陛下口谕,就知道他内心中是愿意做这件差事的,只是在收获与威胁的比重上,略有犹豫。

“保全这些匠户对大明的意义之重,想必五梅公是能明白的。”朱慈烺道。

沈廷扬出身沙船帮,对于技术人才的重要xìng自然不言而喻。

“这是公义。”朱慈烺话头一转:“至于私利嘛……大明虽然吏治败坏,许多能工巧匠被豪族大户侵占,但要说手艺保存最好的一群人,也还是这些匠户。他们祖祖辈辈积攒下来的诀窍,肯定不是民间那些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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