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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寻常百姓可没表字一说,像叶昭麾下丁力、管亥、高升、典韦、孟虎乃至方悦,可都没有表字,叶昭饶有兴致的看着梁发:“梁姓在梁国可是大姓,豪族也有几个,不知你是……”
“哼!”梁发冷笑一声道:“若非尔等这些贪官污吏,某又何至于此,如今我族中只剩我一人,想用家族来威胁与我,那是妄想。”
“好,那就不说。”叶昭将这一点记下,微笑着转开话题道:“说说太平教吧,你是何时加入太平教的?”
梁发闻言,默不作声,只是冷冷的看向叶昭。
“不说,那就让本官来猜一猜。”叶昭随口胡诌道:“听你之前所言,你的家族就算不是世家也当算豪族,不过应该已经没落,否则本官不会听都没听过。”
梁发冷哼一声,不理会叶昭。
“看来本官是说对了。”叶昭双手十指交叉,看着梁发道:“所以,你想报仇,但又苦无门路,仕途以你的情况来说,是不可能了,太平教让你看到了希望,而太平教虽然在光和元年时已经建立,但真正兴旺起来却是在光和三年前后,所以本官猜想,你应该是那个时间加入太平教,你家学渊源,而太平教最缺的应该就是你这类人,你在太平教一定很受重视,至少在这梁国乃至豫州太平教中,你的地位应该不低。”
“这次煽动百姓冲击县衙,应该是你的手笔,不过你一个人可做不到一夜之间便让整个睢阳都出现如此大的轰动,除了睢阳的太平教教众之外,官场之上,应该还有尔等的同谋,而且地位不低。”叶昭看着梁发的眼睛。
梁发警惕的看向叶昭,嘴唇紧抿着。
“看来被我猜对了!”叶昭思索道:“这睢阳之中,县衙内大都是本官信得过之人,就算不是,也没这么大本事,所以跟你同谋之人,应该不在这县衙之中,或许在相府之中也说不定,这可就有些难办了。”
梁发面色一变,随即反应过来,马上扭头。
“给某把头转回去吧!”典韦见状嘿笑一声,一巴掌呼在他脸上,直接将梁发给打的懵了,半边脸颊高高肿起,甩了甩脑袋,随即惊惧的看了叶昭一眼之后,突然狠狠地将脑袋往地上撞去,就算是典韦,也来不及阻止。
“嘭~”
一声闷响,隔着一丈多远,叶昭都能感觉到地面震颤了一下。
典韦怔了怔,上前检查了一下,看向叶昭道:“主公,没死,只是混过去了。”
“押下去,让人好生看管,莫要让他再寻死!”叶昭点了点头,挥手道:“其他人也一并带下去吧,记住,分别看押。”
“喏!”一旁的王兴惊疑不定的朝着叶昭一礼,只是看表情,甚至对方不用说话,就能问出这么多东西,他在官场上混了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见到如此厉害的人物。
“主公,不用再审一下其他人了吗?”方悦来到叶昭身边,一脸敬佩的看着叶昭。
“这梁发应该是梁国太平教之中的重要人物,其他人都是一些小角色,问不出什么,而且此事关联太大,暂时不用再问了。”叶昭摇了摇头,只是刚才问到的这些,已经让他有些后悔了,梁国可是朝廷重镇,经济、政治都有十分重要的地位,而睢阳更是重中之重,连睢阳都是如此,难以想象其他地方又会是什么样子。
叶昭有种感觉,如果这太平教背后真是一场世家与皇权之间的博弈的话,那现在两边儿都有些玩儿脱了,这太平教发展到如今的局势,怕是已经超出了任何人所能掌控的范围。
还有一点叶昭之前没问,但心中这个念头却是在第一时间就冒出来,那就是作为梁国相的周旌,跟这件事情又有多少关系?要说没有,叶昭是绝对不信的。
聚众冲撞县衙,可是重罪,能直接申请调动驻扎在梁国一带的兵马,但到现在为止,梁国兵马没有任何音信,能够将这件事压下的,除了周旌之外,叶昭想不出还有谁能做到。
只是梁发这种破落豪族加入太平教还可以理解,但以周旌的地位和家世,他不可能加入太平教,那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叶昭突然发现,这太平教逐渐浮现,牵扯出来的并非阶级冲突这么简单,世家与世家之间,世家与皇权之间的角斗也在其中,一时间,让叶昭脑子有些乱,这么复杂的东西,无论前世今生都不曾处理过,现在却摆在他面前,让他千头万绪,有种进退失据的感觉,似乎一切,已经不是自己能够完全掌控的了。
“我要出去一趟,接下来的事情,你们去办,张月回来了告诉她,盯紧李氏布庄,但无我命令,禁止任何行动,只要监视其一举一动便可。”叶昭站起身来道。
“喏!”方悦点头应了一声,便见叶昭带着典韦一同离开县衙,径直往城外而去。
第四十章 池鱼说天下
城外的小溪已经结冰,眼看着年关将至,只是这睢阳城里外却感受不到太多年节的气氛,而且睢阳已经算是不错的了,睢阳富庶,加上叶昭这段时间的震慑和调解,缓解了一些百姓的困境,其他地方,恐怕还不如这里。
叶昭带着典韦顺着小溪一直来到钱家庄园,也没通报,径直进来,正看到钱蓦在园中的小湖上凿开一处冰窟,坐在湖边垂钓,似乎外面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一般。
“钱兄倒是好兴致。”叶昭示意典韦在一旁等候,径直上前,跟钱蓦并排坐在湖边,看着冰冻的湖面道。
“其实我有想过要走。”钱蓦没有回头,只是叹息一声。
“哦?”叶昭扭头看向钱蓦,顺手从一旁抓来一把鱼饵扔进冰窟之中,但见鱼儿不断跃出水面,怅然道:“看来钱兄已知我来意?”
“使君聪慧,世间少有,然阅历不足,是以大局观稍欠。”钱蓦看着那不断跃出的鱼儿,摇头叹道:“如今这天下局势纷乱,实不是英雄崛起之际。”
叶昭的瞳孔微微缩了缩,扭头看向钱蓦笑道:“钱兄说笑了,昭可不敢以英雄自居,况且这天下……从来不需要英雄。”
“英雄也好,枭雄也罢,从来都是顺势而起。”钱蓦笑了笑,并没有在意,悠然道:“逆势而出,古往今来,未有一人能够做到。”
“汉室根基尚在,使君如今名望已足,但门第不显,此时不该插手天下大势,要做的该是夯实根基。”
“钱兄可层听闻富贵险中求?而且,王侯将相……”叶昭额头渗出一丝冷汗,自己从未跟钱蓦说出自己的打算,但听钱蓦的话,叶昭仿佛感觉自己已经被人看透一般,想要辩解,却被钱蓦打断。
“宁有种乎?”钱蓦笑了,摇头道:“使君可知说出此言之人,最后的下场?”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说这话最出名的,恐怕就是秦末的陈胜吴广了,至于两人的下场,叶昭还真没去细想,不过两人的结局,似乎真不太好。
“富贵险中求,不搏一把,安知将来?”叶昭沉着脸咬牙道。
“富贵险中求?”钱蓦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话,细细思量片刻后,摇头失笑道:“使君还是太过年轻了。”
“何意?”叶昭看向钱蓦。
“若将天下比作眼前这湖,使君所言富贵……”钱蓦从旁边学着叶昭的样子抓起一把鱼饵,往冰窟里一扔:“不过垂钓者抛出的饵料,说富贵险中求,钱某更倾向于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此乃盲目之勇,虽有机会,也不过垂钓者抛出的诱饵,即便最终夺得那富贵,也不过是垂钓者故意抛出的饵料,代价却绝对昂贵。”
“使君数次言语间透露出对在下招揽之意,在下却皆未回应,使君可知为何?”看着怔怔看着湖面的叶昭,钱蓦笑问道。
叶昭回头看了一眼钱蓦,摇头叹道:“旁人皆言我如何聪慧,如今看来,在钱兄眼中,恐怕也不过是这竟食之鱼而已。”
只是这么一会儿功夫,冰窟附近,已经躺下了好几条肥鱼,兀自在冰冷的湖面之上翻腾不休,叶昭从未有一刻像现在这般沮丧,那些垂死挣扎的鱼儿,不但让他想到如今的局势,更叫他想到前世,当时的自己,理应站在一个垂钓者的角度,但最终却成了他人的踏脚石。
“错,若是如此的话,钱某绝不会与使君说这些。”钱蓦扭头看向叶昭,微笑道:“使君之聪慧,乃蓦生平仅见,而且使君能从这纷扰天下之中,看出旁人所无法看出的契机,本就是身据大智慧之人才能拥有的,而使君之气魄,也非常人能及,只是使君能观天下,却不能观己身。”
简单来说,就是没有自知之明。
“使君如今所做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