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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此同时,关东军不断向奉天调集兵力,并举行大规模军事演习,所有日军士兵高唱“南满是我们的家乡”云云,观其耀武扬威之情,似有跃跃欲试之心
为防止日军乘机举动,奉天大帅府对张作霖之死秘不发丧,发表通电称:主座身受微伤,精神尚好,省城亦安谧如常大帅府邸每日灯火通明,如平日般烟霞阵阵张作霖的私人医生杜医官每日按时到府上班,填写病案厨房每日三餐仍按时送饭进去,家人一律不啼哭,不穿孝服
日方摸不清虚实,不敢轻举妄动,每天都派人“慰问求见”,均被婉言谢绝张作霖的五夫人浓妆艳抹,与前来窥探虚实的日本太太们从容周旋
东北一片乱局,吸引了各方目光,从南京到北*京,从日本到美国……出乎所有人意料,张作霖被炸后一周,奉天省长刘尚清致电南京国民政府,表示愿服从南京政府,悬挂青天白日旗,希望勿对东三省用兵
关东军方面加摸不着头脑,刘尚清虽是奉系要员,但绝不可能在如此大事上自作主张,这个时候和南京方面接洽易帜事宜,怎么看都像是对皇姑屯事件的报复行为难道说……张作霖真的大难不死?
日本人狐疑不定的时候张学良一直在忙碌
在肖林的协助提醒下,张学良将北*京城中的奉军全部撤出只留鲍毓麟旅在北京暂时维持秩序,待晋绥军进城接防后退出
6月6日,北*京城头挂出青天白日旗,6月11日,天津也奉军撤出天津,留在关内的奉系部队全部集结在滦州以东,张宗昌、褚玉璞的直鲁联军残部则乘火车赶赴绥远
关内安排既定,张学良将三、四军团交给杨宇霆指挥,然后在肖林的陪同下登上火车,回奉天奔丧
哐切哐切哐切……黑身绿窗的列车穿行在京兆大地上钢制车轮和铁轨碰撞发出有节奏的响声仿佛永远不会停止
这是一列京奉铁路上常见的运兵车,奉系部队正在向关内撤退,每天都有许多这样的列车来来往往
列车中部的一个车厢中,肖林坐在张学良的身旁,两个人都是一身普通士兵的打扮加上他们二十六七岁的年龄,倒的确像两个大头兵
张学良临行之前,已经长发剃去按照东北习俗,父母去世,亲人不许理发,张学良故意反其道而行之,就是为了掩饰身份
日本人敢于暗杀张作霖,难免不会向张学良下手,从各方收集的情报来看日本人正在到处追查少帅的行踪,似乎不怀好意
肖林通过小舅子张延枢要来两节车皮,带着特务营数百人化装成撤向奉天的部队,掩护张学良返奉随行的还有张学良的警卫营,营长崔成义上车之前才知道张作霖遇难,带着一百余人坐在张学良的周围
列车奔行几个小时进入山海关车站,看到站台上有日本宪兵,肖林招招手叫过特务营营长何凯旋,再一次嘱咐道:
“大帅遇难,日本人可能对张军团长留难,如果日本宪兵上车检查,一定要小心应付,注意保密”
何凯旋点点头,向着站台上的日本宪兵瞟了一眼,沉静说道:“军长放心,请张军团长不用讲话,一切都由我来应付”
说话间,列车发出了一阵刺耳的制动声,停了下来,一声沉闷的放气后,有铁路人员上来加水正在此时,车门一开,走上来三名日本宪兵,身后跟着一个二鬼子翻译
打头的日本宪兵嘟囔一句,那翻译高声问道:“谁是车上的最高长官?”
“是我,安**十二师二团一营营长,何凯旋”
何凯旋说着话,递过去伪造的证件,那日本宪兵接在手里查看了几下,又问道:“你们去哪里?干什么?”
“回奉天,上峰另有任务”何凯旋不冷不热,不卑不亢
那日本宪兵突然换上一副凶狠的表情,大声用中国话喝道:“你的,张学良是不是在车上?”
如果常人心理素质不强,被猛的吓这么一跳,难免失态露出马脚何凯旋却根本不吃这一套,明明没被吓着,还很配合地做出个被吓着的样子,身子向后一仰,一脸吃惊的表情
“哎呀,开玩笑张军团长堂堂上将,怎么可能坐这种黑皮车?”何凯旋吊着眉毛,眯着眼睛斜看着那日本宪兵,脸上的表情很是不屑,好像很看不起这个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
“哼——”那日本宪兵吃了哑巴亏,又找不到发作的理由,怒气冲冲地哼了一声,皱眉瞪眼地开始挨着座位查看
不多时来到肖林跟前,盯着他上下打量几眼,很快就失去了兴趣,目光又停在张学良的身上
张学良躺在靠窗的角落里,将帽子拉过来遮着眼睛,一副打瞌睡的模样
“你的,叫什么名字?”
那日本宪兵用刺刀拨拉了一下张学良,在旁边坐着的崔成义暗中把手伸向腰间,随时准备拔出****
张学良翻起帽檐,睡眼惺忪地看了看那日本宪兵,架起胳膊露出了袖标,上面写的清楚——
日本宪兵看了看袖标,又看了看张学良,张学良眼睛半睁不睁,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日本宪兵眼睛眨了两下,终于转身走开,开始检查下一个士兵,崔成义的右手也不动声色地拿回到桌子上
一路开行,先后在绥中、锦州、沟帮子等车站停车,每一站都有日本人上车检查,并打听张学良的下落,好在张学良化装巧妙,一路有惊无险
过了民站不久,何凯旋上前低声说道:“前面就是三洞桥,老将的遇难处”
张学良探身出窗观望,神色惨淡,一语不发
经过一天一夜的旅途,张学良在肖林等人的陪同下,回到了奉天
三三八章发丧开吊
(请牢记)(请牢记)奉天城内大南门里路西,有一条德隆胡同(在旧时空里,这条胡同更名为少帅府巷),张作霖的大帅府坐落在这里。
这是一座青砖素面墙围廓的中西混合建筑群,墙高三米多,四角归方。帅府内以青砖墙为界,分为四合院、小青楼、大青楼、关帝庙等几个部分
今日的帅府分外肃穆,哀乐阵阵,气氛悲哀。张作霖身亡后十八天,张学良赶回奉天后的第三天,大帅府向外公布了张作霖薨逝的消息,并举行隆重的祭奠仪式,为老帅发丧开吊。
一进东辕门,这里搭着黑白两色布扎的斗拱飞搪的牌坊,辕门两侧站有四名臂带黑纱荷枪的卫兵。往来的吊客在这里下车下马,步行前往帅府正门。
帅府正门处也扎着一座同样的牌坊,两侧有八名卫兵,门楣处新换上一方匾额,上四个大字——“中外同哀”。
至一进院的仪门处,又有牌坊和四角牌楼,牌楼檐角下垂白色吊带,三块匾额自上而下排列,分别是“星沉”、“英风宛在”和“兆民允怀”。
灵堂设在二进院正房中间过厅,厅内圆柱都用白布裹缠。灵座正中是张作霖的戎装遗像,像前五件景泰蓝供器,燃烛焚香,瓜果供品摆满高桌。桌前两侧,放置两盆白花。
灵堂上的横匾为“天柱峰颓”,两侧密挂挽帐挽联,数不胜数。送联者不乏知名人物。如曹锟、李宗仁、段祺瑞、吴佩孚、白祟禧等等。以及东北各界人士,不下千幅。
其中尤以李宗仁所送的一幅长联最为显眼,哀恸追悼之情呼之欲出:“南海北海风马隔中州方期统一告成把臂共商天下事,外乱内乱春秋别华夏何意大干世界丧心歼我万夫雄。”
张作霖的棺椁摆在正中,用名贵阴沉木打就。因天气闷热,用布匹沾桐油缠裹数层,棺椁下边放置几块大冰。
吊客如织,往来穿梭,人人胸前佩戴张作霖半身像章,另别一朵白花。各国驻奉领事。各省、市赶来的官员,依次在灵前鞠躬致哀。
守灵的张学铭、学曾、学思等几兄弟由当差的扶着,已哭成泪人。负责招待外宾的是陶尚铭、周培炳等,一般内务由五姨太即寿夫人主持。
张学良在发丧期间没有露面。也没有守灵……
张学良此时正在忙着开会。
家不可一日无主,国不可一日无君,大帅走后,必须推举接班人,主持东北大局。
张作霖意外被炸,临死前大都处于昏迷状态,几乎没有留下什么遗言,也没指定由谁接班,如此一来,反倒给奉系众大佬出了一个难题。
如果张作霖在世。张学良再磨练个十年八年,继承大统自然毫无悬念,但现在少帅的肩膀尚显稚嫩,恐怕很难胜任东北大局之重担。
随着各方大佬返回奉天,由杨宇霆牵头召集,东三省联合议会召开了一次特别临时会议。
作为张作霖生前最为器重的大管家,杨宇霆上马可安天下,下马可治地方,定天赋、修公路、督办东北军工厂、创建东北海军,为奉系几次入关出谋划策……此人军政兼顾。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