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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在张大帅手下吃粮当兵,说起来都是自己兄弟,这帮子绿脚兵怎么全属生瓜蛋的,乒乒乓乓真的动起了家伙。
一群疯子!他们难道敢对友军开枪?
但是,没人肯用自家性命去试探对方的决心,绿脚兵已用实际行动发出了警告,敢于下车者,杀无赦!
“你是那个部分的?姓名,职务,赶紧给我报上名来,我要找你们长官交涉!”罗阳色厉内荏,不愿再和杨海翔这种小角色纠缠,这厮说开枪就开枪,根本就是个一根筋的粗胚。
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这种一条贱命的愣头青。自己可是堂堂少将师长,岂能折在鼠辈宵小手中,犯不着和他置气。
罗阳虎着脸回到车上,手下将校纷纷凑了上来,七嘴八舌地叫嚷着。
“师座,这帮孙子太欺负人了!我都不信,咱们硬闯过去,他们还真敢开枪不成?”
“开枪也不怕,干脆放手和他火并。他们最多也就一个营的兵力,咱们可有好几千人,抬抬手像碾死个臭虫一样,就把他们灭了。”
一伙子将校还在喧嚣,罗阳的脸色越发难看,怒斥道:“够了!刚才你们干什么去了,现在来夸口吹牛!”
如果在火车刚刚停下的时候,所有车厢里的士兵一涌而下,想来能够凭借人数的优势冲破四十五师的封锁。但机会稍纵即逝,现在已经失去了这个可能。
众将校瞬间失声,一起低眉顺眼看着脚下,不敢和罗阳对视,心中却都感到说不出的委屈。谁也没想到,这伙绿脚兵如此蛮不讲理,对自己人都敢玩真的,这才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一招失手,步步落后,一个师数千名兄弟,竟然被几百人用机枪堵在火车上,像沙丁鱼罐头一样挤在一起,不敢动弹。
“让司机赶快开车,咱们出了平地泉再说。”罗阳摆手下令。
惹不起咱躲得起,四十五师兵力有限,只能控制车站一带,把火车开到荒郊野外,找个地方停下来,看谁还能挡着部队下车。
或者干脆命火车直开归绥,打曲南杰一个措手不及,以武力解决绿脚兵后,直接抢下绥远地盘。
不过这么做也有极大的风险,搞不好两支部队就会直接火并,罗师长虽然自信足可解决绿脚兵,但事后肖林到张家父子那里告一记歪状,杨总参和荣臻荣军长自然伤不到半根毫毛,他罗师长却免不了当个替罪羊。
参谋长急忙去传令,穿过车厢向车头奔去。时间不长,却又一脸沮丧地拐了回来。
“师座,过不去呀。四十五师占领了车头,不让咱们开车。”
“反了他!给我冲过去!”
罗阳怒不可遏,四十五师的好大的胆子,简直就是在***裸地打自己的脸。等到了归绥之后。一定要找回这个面子,将那个不长眼的营长送到军事法庭去。
“冲不过去啊,这帮子绿脚兵都是些二愣子,只听他们师长的命令,咱们要是硬冲。肯定会引起火并。”参谋长一脸的尴尬为难,他刚才已经做过努力,却被绿脚兵毫不留情地赶了回来。
“火并就火并,不行就开枪,出了什么事我顶着!”
罗阳出离愤怒了,大家都是武将,谁也不是天生被人欺负的,全师人马被一个营扣住。传出去简直是奇耻大辱。以后还怎么在军中混下去。
“师座,冷静啊,冷静!”
参谋长连忙上前相劝:“真的把事情闹大了,那曲南杰肯定不会罢休,咱们再也进不了归绥,反而耽误了军座的大事。还有。四十五师这帮人十分狡猾,已经把道岔扳开了。咱们想走也走不了……”
罗阳心中一沉,连忙将身子探出车窗外。举着望远镜向远处张望。果然,铁轨上已被人动了手脚,道岔被扳到了一旁,火车如果向前来,就会驶入旁边的维修备用车道。
在道岔前面,赫然还搭起了两座街垒工事,上面架着好几挺轻重机枪,那个小营长看来是下了决心,要把自己留在平地泉车站。
一个芝麻大的营长敢这样做,背后一定有人撑腰,四十五师也许还有别的安排,贸然动手难免吃亏。
沿着铁路两旁看去,两旁都是数不清的机枪、掷弹筒和迫击炮,一起对准了列车,只要一声令下,自己这几千人马就会变成屠刀下的羔羊。
因为乘坐火车,三十九师的士兵都挤在一起,手边没有重武器,绿脚兵虽然只有一个营几百人,也令罗阳非常忌惮。
正在这个时候,远处又是一阵混乱,罗阳抬头一看,车站里又涌进了一队队荷枪实弹的士兵,四十五师的援兵到了。
这支部队原来驻守平地泉市府,听说车站出事,急忙赶来支援,他们一到地方,立刻架起枪口瞄准了列车。
“算了,命令大家原地休息,我再去和他们交涉一下。”罗阳叹了口气,终于放弃了硬冲的打算,拳头没有人家硬,只好再去讲道理。
四十五师到底是安**的部队,肖林再横,终归也得听老帅的命令,总有人治得了他们。
且容他们再得意两天,等到上峰的命令一到,一定要雪今日之耻…………
杀虎口前线,四十五师这几天一直在认真贯彻佯攻的命令。
自古以来,杀虎口就是晋商与口外交易的咽喉要道,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关隘,地形非常险要。
晋绥军在这里派有一个团的守军,四十五师以一师主力(缺一团)围而攻之,连续三天下来,双方伤亡……轻微,基本可以忽略不计。
所谓佯攻,就是出工不出力,就是装样子,磨洋工,拼命的架势一定要拉足,关键时刻却不出头,尽量爱惜手下士兵的生命。
拿下杀虎口,后面还有朔州,然后就是雁门山,这层层防线好比是岸边的沙滩,以四十五师这点兵力,就像退潮时无力的海浪,冲不到一半就会被吸得干干净净。
高明的指挥,就是让部队在正确的时间出现在正确的地点。
这个正确的地点绝不是杀虎口,没必要在这里消耗兵力,以晋绥军有利的地形,四十五师如果强行攻打,哪怕得到飞机大炮的配合,也得付出惨重的代价。
肖林决定耐心等待。
一直等到机会来临。
二九一章杀虎口前论刀兵
~…~二九一章杀虎口前论刀兵
恒山会战,算得上一场大规模的战役,对阵双方的兵力超过二十万,在雁门关到平型关一带的广阔区域里角力抗衡,数百里内一片烽烟。
相比之下,安**兵力占有优势,掌握着战场上的主动权,张作相、李天宏、高维岳和肖林各军,按照计划同时发起进攻,铁拳骤出,无坚不摧,除了四十五师,各部的进展都非常顺利,晋绥军的防线岌岌可危。
但是阎锡山早有准备,晋绥军也不是单纯消极防守,他们利用地利,一面节节抵抗消耗安**的锐气,一面暗中在滹沱河河谷布下个口袋阵,试图一战转败为胜,挽回不利局面。
对肖林来说,现在没有合适的战机,只能耐心等待敌人露出破绽。
一场会战刚刚开始的时候,双方的阵型都比较稳固,基本上无懈可乘。但战场形势不断发展变化,高明的将帅可以攻敌之必救,或者分割包抄敌军,又或者示弱以诱敌……以种种手段调动对方,主动创造出稍纵即逝的战机,并敏锐地加以利用把握,取得胜利。
现在的情形就像两头猛兽相争,利爪翻飞,每一掌拍出去都是鲜血淋漓,但真正致命的,却是瞄向对方咽喉的獠牙利口。
肖林不愿打鲜血淋漓的消耗战,去当给别人制造机会的无名英雄,相反,四十五师要等待时机,一口咬破晋绥军的咽喉……
因为这个缘故,恒山会战一开始,肖林就抱定了一个拖字诀,每日里犹如青蛙爬井,进三退二,连续几天战斗下来,连杀虎口的城墙都没有摸到。
一开始的时候,张作相和高维岳都没有在意,只当肖林还在调整准备之中。四十五师一向英勇善战,只要一发力,轻轻松松就能攻克杀虎口。
但随着战局不断发展,四十五师还是毫无寸进,张作相和高维岳再也沉不住气,接连发来电报催促肖林,口气也越来越严厉。
临时指挥部中,肖林将一封电报递给了石醉六。
“石先生,您看看吧,这是高维岳今天发来的第三封电报,咱们还拿苍头河说事,恐怕搪塞不过去了。”
苍头河是四十五师行动迟缓的借口,这条河位于杀虎口外,眼下正在上冻时期,既不能泅渡,也不利于架桥,四十五师一直受阻于这条河,耽误了好几天时间。
石醉六点点头,手举高维岳的电报细细观看,战场上一点细微的变化就可能引发严重的后果,绝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这是他多年参谋长生涯养成的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