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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德妙o
本以为德妙会大怒,可没想到她只是微微摇头,竟自己走上前,更是朝那无礼小厮露出了和颜悦色的微笑:“你就是郑御史身边小厮墨砚吧?这些天你一个人为郑御史的身后事奔走,贫道很敬佩你的忠义o”
墨砚微怔,睁大了眼睛,吃惊的看着德妙仙姑,不知对方怎么会这么客气,之前她手下的道士可不是这态度啊?
德妙眉眼通透,一看对方表情就猜到了其心里所想,当下收起笑容,一脸郑重的沉声道歉:“你今日在七星观受辱的事情我已知晓,是我管教不严才会出现这种唯利是图之辈,我已经将此人严肃处理!郑御史为官清廉,贫道虽是出家人,也钦佩万分,贫道想为郑御史做一场超度法事,聊表心意o”
墨砚毕竟只是一个小厮,平日里受郑御史熏陶,虽然比一般少年要见多识广些,可比起德妙,无论是见识经验,还是心思计谋,都差得太多了,而且他早闻德妙之名,知道对方在泰安府里是什么地位,眼见这种人物竟然会跟自己低头道歉,一时间生起受宠若惊之感,连说起话来都变得磕磕绊绊:“这这这仙,仙姑,您太客气了!”
“无量天尊!”德妙微微垂首o
灵堂后院,已经布置了香案、果盘等物,太岁穿着一身道袍,正在祭台前摆放祭品,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他一回头,就见小厮墨砚正急匆匆的从旁边跑上来o
太岁见是墨砚,心道正好能省几分力气,于是迈步下来,抬手将手中果盘递给对方,懒洋洋的道:“哎哟,你来了,正好正好,帮我把这个果盘端过去o”
墨砚接把果盘,随手放到一边,见太岁转身又上祭台,他连忙伸手拽着太岁袖子:“等等,这儿不需要你做法事了o”
太岁一愣,转头看着墨砚,脸上满是意外:“不需要了?不做法事了?”
墨砚有点不耐烦,拉着太岁就往下走,眼睛往太岁腰间钱袋看去:“是的是的,我家老爷不需要你做法事了,赶紧把钱还给我,然后走人o”
太岁一时倒是没听出对方话里意思,不是不做法事,而是不用他做法事了,可就算这样,他也气愤不已,见对方看着自己钱袋,连忙用手捂住,嘴里大叫道:“哎哎哎,你这人怎么这样,咱们先前可没说过退钱的事啊o我这人一言九鼎,既说了帮你做法事,那就一定帮你做法事,你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o”
墨砚有点骑虎难下,急的直跺脚,一时也顾不上得罪人了,连说话声音都高了起来:“哎,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不知趣?我现在让你走是为你好,德妙仙姑要为我家老爷做法师,人现在就在前堂,你这小道士,能跟德妙仙姑比道行?”
“德妙?”太岁一下愣住o
墨砚趁太岁呆住,眼疾手快的从他手里一把扯过钱袋,得意洋洋的说道:“可不是,德妙仙姑钦佩我家老爷的品性,特意免费登门做法事o她是什么人,你是什么人,要跟人家比道法,你这不是自己找没趣吗?”
太岁呆立一阵,脸上突然浮现痛恨的表情,咬牙切齿的问道:“她来了?”
墨砚根本不看太岁脸色,一边低头打开钱袋数钱,一边得意的说道:“对啊,就在外间喝茶呢”
说到这里,他一抬头,就见太岁神色变得狰狞,眼珠通红,好像一头快要失去理智欲择人而噬的怪兽一样,不由吓了一跳o
但想到是自己先失信于人,墨砚心里不由升起一丝愧疚,同时又怕对方一怒之下再大闹灵堂,连忙开口劝道:“哎哎,你要是想找茬的话,我劝你还是歇了这心思吧,她外面可带了十几个人呢!”
别看墨砚年纪小,但倒底是自小就跟着郑御史,倒是有点小聪明,本来是自己失信的事儿,却一句话就把矛盾转移到了德妙身上,话外话外的意思是德妙不好惹,你惹不起o
哪知太岁此时根本没心思听他说什么,深吸口气,低声自言自语道:“我不能见她,还不是时候”
他嘀咕了几句,很快冷静下来,眼珠转了转,也不再理会墨砚,转身向后院一角的小门儿走去,看那样子是想离开了o
墨砚见他不走正门反走小路,一伸手就想拦住,可他嘴才张开又闭上,心想这样也好,所谓同行是冤家,这两家道士能不见面倒是最好,至少免了一场是非o
摇了摇头,他转头朝外堂快步走去,倒是想起德妙仙姑正在等着自己呢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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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黄梁一梦散
驿馆外,柳随风和瑶光并肩走来,瑶光刚想上前叫门,不防被柳随风一把拉住衣袖:“慢着!”
“啊!你搞什么鬼啊?”瑶光被他拉了一个趔趄,站稳身形后马上气急败坏的朝柳随风看去o
柳随风也怕她发飙,连忙抬手指着驿馆大门另一侧o
瑶光恨恨的白了柳随风一眼,顺着他的手指看去,就见一个宽大华丽的马车停在那里,仔细一看,不由吃惊,转头看向柳随风:“这不是之前我们在路上遇到的那辆马车吗?德妙也来了?”
柳随点点头,神色沉着:“看来,有人比我们先到一步啊o”
“那要怎么办?”瑶光虽然有时候会发些小脾气,可一到正事儿上却马上变得认真起来o
“怎么办?”柳随喃喃一句,转头看了看四周,抬手指了指旁边的高墙,迈步走去o
瑶光会意的点头,嘴角一挑,跟着柳随风悄悄的走到墙边o
见四周无人,柳随风微一躬身,伸出双手搭在一起,对瑶光使了个眼色,瑶光也不说话,轻盈的身体微微一跃蹬在柳随风手上,借着对方抬手的力量,整个人如飞燕一般腾空而上,转眼间跃进了墙里o
她刚落下只两息时间,身边一个人影也跟着落下,正是柳随风o
二人小心的观察四周,见附近无人关注,相视一笑,柳随风眯眼观察一阵,朝不远处抬手一指,瑶光看了眼马上点头表示明白,紧接着两道人影无声无息的飘起,很快潜行到了一处茂盛的草丛停下o
这草丛位置绝佳,是最靠边的一间屋子与驿馆边墙中间的小道,稍稍往前,透过草丛中的缝隙,正好能看到后院的情景o
二人稳住身形朝外看去,就见院中摆着一个木制高台,高台上后面木柱上挂满了白布纸花,后面摆着一口黑色棺木,代表棺中人死于非命o
棺前祭桌上摆满了各种祭品,有花果,有帛纸,正中是一个铜盆前,身着道袍法衣的德妙正拎着个铜铃铛一边摇晃,一边念念有词的来回走动,她脸上神色庄重,额头微露汗渍,俨然是全力以赴的模样o
“这个道姑看上去人不错啊,郑御史是个清官,没几个钱,她也肯来做法事,还这么用心?”瑶光好奇的看了一会儿,与柳随风窃窃私语道o
“嗤”柳随风对此嗤之以鼻:“你还记得七星观那个去还愿的村妇吗?”
“村妇?”瑶光怔了想,脑中回想到当初的情景:一个村妇跪在德妙脚边感激的痛哭流涕,她的身边放着一篓装着银子的竹篓,德妙一副世外高人的样子,然而眼睛却不时偷瞄篓里的银子,眼中浮现笑意o
柳随风见瑶光脸上露出恍然之色,才又低声道:“我后来去打听过,所有受过德妙恩惠的人,最后都是倾家荡产o”
“啊!”瑶光大吃一惊o
柳随风看了眼远处祭台上正在做法的德妙,冷笑一声,扭头朝瑶光低语:“依我看啊,德妙救人是看你出价的高低,银子多的先救,银子少的后救,没有银子的不救o那些愚民身在局中,还真当她大慈大悲活神仙呢,你说这样的人,会分文不取的为郑御史做法事?”
“这,难道德妙会是坏人?”瑶光神色犹豫,一时间只觉得心里有一块东西正在崩塌o
柳随风摇头:“在没有证据前,我们最好别轻易的下任何结论o”
“那我们要怎么办?”瑶光心里有些乱o
柳随风转头看向远处祭台,神色淡然,但语气却斩钉截铁:“察其言,观其行,一个字:看!”
瑶光点点头,知道柳随风这是在教自己,目光又转向祭台o
祭台上,德妙仙姑嘴里念叨着经文,手中铃铛已经放下,此时正挥舞着拂尘不时扫向空中,像是在驱使鬼神又好像在扫除污秽,她虽然额头冒汗,可身后的弟子和墨砚却显得有些昏昏欲睡o
也不知是阳光反射的原因,还是德妙仙姑真有法力,她手中拂尘上似乎有微光随着她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