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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车满载德军士兵扑向苏联占领的波兰东部,西乌克兰。像一条黑色河流冲垮堤坝,涌进俄罗斯大地。
凌晨两点半,朱加什维利就寝。朱加什维利警卫队长赫鲁斯塔廖夫,一个矮胖的将军,过半小时,听取查岗报告后,也上床了。窗上灯光熄灭,只有探照灯照亮所有通往房子的通道。警卫队长赫鲁斯塔廖夫房间电话铃响时,将军没有及时反应。多年养成习惯,当朱加什维利睡下时,时间对苏联就停止了。知道领袖习惯的人,都不敢在此时打电话打搅。
因此,将军睡的很踏实,听到电话铃响,不满意的皱着眉头,伸手打开灯,看看表,四点十分,塔廖夫非常奇怪,今晚已经是第二次了,上次距离现在还没五小时。塔廖夫拿起电话“谁?”电话另一头的声音非常熟悉,是红军总参谋长朱可夫。“请朱加什维利同志接电话。”朱可夫严厉的命令。“什么?这会儿?”塔廖夫迟疑,朱加什维利可刚睡下。
赫鲁斯塔廖夫刚刚接替以德国间谍罪名起诉的匈牙利人保克尔,成为朱加什维利的警卫队长,他并不像保克尔那样受到朱加什维利的完全信任,即未能参与朱加什维利的政治阴谋,也没有得到器重。但赫鲁斯。塔廖夫却异常开心,工作出色的保克尔,为什么会以德国间谍罪名被起诉,因为他知道的太多了。
赫鲁斯塔廖夫知道职责是什么,一是保证朱加什维利同志的安全,二是确保无人打扰他,下意识的赫鲁斯塔廖夫回答,“朱加什维利同志刚刚休息,总参谋长同志。”“我现在命令你,赫鲁斯塔廖夫同志,把他叫醒,立即,现在!”朱可夫非常粗鲁,粗鲁的让赫鲁斯塔廖夫不敢相信耳朵。
“德国人正在入侵苏联。”赫鲁斯塔廖夫惊呆了,德国正在入侵苏联?怎么可能。“等一等。”赫鲁斯塔廖夫把电话放在桌上,将满是汗水的手在衬衫上擦擦,肩披军衣,急忙走出房间。过了几分钟,朱加什维利拿起电话,“我是朱加什维利。”朱加什维利甚至带着一丝睡意。
“朱加什维利同志。”电话中传来朱可夫清晰而有力的声音,“国防人民委员委托我给您打电话,德国人在轰炸苏联城市。”朱可夫不再讲了。朱加什维利也沉默不语,只听见他沉重的、吸烟人才会有的,沙哑的呼吸声。“国防人民委员在哪里?”朱加什维利问。朱可夫觉得他的问题,是想让时间停顿,把时间留住,把时间拉回来。
“正用高频电话同基辅军区通话。”朱可夫连忙回答。电话中又是一阵沉默。为什么不说话,为什么?朱可夫焦急等待朱加什维利的回答,但不敢打破沉默。朱可夫是个坚决、勇敢的人,一名将军。他是为战争而生,只知道在战场上争取胜利,其它职衔、上下级关系,在战争和胜利面前,都要退居其次。可现在,朱可夫也不敢打破朱加什维利的沉默。
朱可夫耐心等待朱加什维利开口,眼前却一遍遍出现几小时前的一幕。“你们能担保投诚士兵不是德国派遣来的吗?”朱加什维利仍旧沉默,朱可夫也沉默着,电话紧贴耳朵,手都握痛了。四小时前克里姆林宫朱加什维利办公室发生的事情,老是在眼前浮现,“他在想什么?究竟想什么?”朱可夫紧张的猜测领袖的想法。
此时,朱加什维利呆呆坐在当床用的沙发上,衣服只穿好一半,手举半空紧握电话。朱加什维利感觉前所未有的惊慌,如果朱可夫见到他的模样,一定不会相信,他会变成这幅模样。“这是个错误,一个人的错误。”朱可夫不恭的想,“朱加什维利不相信投诚士兵,不相信我们,禁止发布命令,解除对部队指挥员的束缚,他为什么不吭声?为什么不象平常决断的下命令?”
“边界上到底发生什么事?”朱加什维利面色苍白。消息骇人听闻,朱加什维利下意识抬头看看日历,确定不是这个不怕死的将军与自己开玩笑。事件只是证实了投诚土兵的话,他们或许只看到情报与事实相符,但谎言常常以真理面貌出现,轰炸规模显然被惊慌失措的人夸大了,难道没有可能是挑衅的一个环节吗?
“不,希特勒不会如此愚蠢,同英国战争没完,就发动对苏战争。轰炸毫无疑问是挑衅,大规模轰炸,使神经衰弱的人惊慌失措。希特勒正在期待苏联回击,回击让他有可能说服德国人和仆从国,坚信苏联侵略。不是有人认为他会与英国达成协议吗?也许是老狐狸,苏俄死敌丘吉尔,说服德国改变打击方向,所以希特勒必须在世界舆论面前替自己下一步行动辩护?”
朱加什维利越想越确信,他的假定是正确的。终于不慌不忙把电话凑到耳旁,但声音很轻,与他平常说话的声音比较,太轻了。“您马上来克里姆林宫,同国防人民委员一起。通知波斯克列贝舍夫,召集全体政治局委员。”不等回答就挂上电话。
半小时后,一长列黑色汽车悄悄开出木门。预先得到通知的交通警调度员,急急忙忙打开从陀罗米洛夫街到阿尔巴特全程红灯,保罗维茨门卫兵岗亭警铃大作。星期天凌晨,街上零星行人,发现一队汽车在马路当中疾驰,其中一辆肯定有朱加什维利。“有情况,这么晚了,他还没有睡,一定有情况。”
当铁木辛哥和朱可夫走进克里姆林宫用木护板和漆布装饰的人民委员会主席办公室时,政治局委员已坐在抛光桌面的长会议桌两边了。朱加什维利站在墙边,在马克思和恩格斯肖像下。铁木辛哥和朱可夫仿佛觉得,从昨天离开时起,朱加什维利就没挪动过位置。朱加什维利手拿装满烟丝但没点着的烟斗,没答理两位军人的问候,低声说:“报告吧!”
铁木辛哥简要报告了形势,“敌人正在轰炸摩尔曼斯克、塔林、基辅、莫吉廖夫、敖德萨,敌军在整个西线对边界发动进攻。”铁木辛哥汇报时,尽量让声音平静,不让语言带有激动色彩,尽管如此,话还是象炸雷在会议室响起。会议室鸦雀无声,所有出席会议的人将目光投向朱加什维利。朱加什维利沉默着,用大拇指聚精会神的往烟斗里塞烟丝。
“同志们,有没有可能是一次挑衅?”声音一如既往平静,但会议室内诸人惊讶的发现,声音中带有恳求意味,房间里众人更加惊慌。可朱加什维利在等待回答,他将询问目光投向两位军人。一个瘦削,领章 上有元帅星徽的铁木辛哥,另一个是矮胖结实,四方形身材,大脑袋及厚下巴的大将朱可夫,都感觉朱加什维利在乞求得到肯定的回答。
不管偶然还是有意,朱加什维利把目光停在朱可夫身上。朱可夫很清楚,人们平常怎样回答这个穿一件全部扭扣都扣上的灰色上衣,穿听不见脚步声的软靴、身材不高人的问话,他只想听到想听到的回答。朱可夫的回答比打算回答的更响亮、更尖锐、更爽直。“这算是什么样的挑衅呢?朱加什维利同志,德国正在向苏联城市丢炸弹,而不是丢面包。”
朱加什维利不耐烦的做了个手势,脸上尽是不满,“挑衅,一直是德国人不变的原则。为了寻找借口,甚至轰炸本国城市。”环视在场诸人,寻找习惯的支持,但大家都默不作声。朱加什维利焦躁的来回走动,突然在莫洛托夫对面站定,“立刻联系柏林,希特勒肯定不知道,一定是前线将军自作主张,或者是误会。”他用烟斗弯曲的烟嘴指着莫洛托夫。
“应当给德国大使馆打电话。”所有人听到朱加什维利的话,不可思议的望着各族人民慈父般的领袖。铁木辛哥和朱可夫彼此对视,朱加什维利不愿意承认错误,那怕……只要希特勒说NO,朱加什维利甚至会处决几名将军或元帅来悍卫自己的正确。得到指示的莫洛托夫急忙站起来,拿起电话,小声给外交人民委员会值班人员作出指示。
又静下来,朱加什维利重新沿墙壁来回走动,手里仍旧拿着没有点着的烟斗,只是时不时转过头,放慢脚步,留心倾听。电话铃响起,一直没有离开电话的莫洛托夫,急忙拿起电话。默默静,最后只说了句,“让他来吧!”放下电话,回到朱加什维利面前,结结巴巴的说:“舒伦堡要马上见我,说有重要通知,我让他过来。”
“去吧。”朱加什维利摆摆手。想起半年前就在这间屋子,莫洛托夫从柏林访问回来后,信心十足的汇报:希特勒在同英国及其盟国斗争中寻求苏联支持,应当等待他们对抗尖锐化。希特勒坐卧不安,清楚表明,他不敢同时在两条战线上作战。我想我们有时间来巩固西部国境线。不过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