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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率三千子弟兵,鸱鸮未靖此东征。艰难革命成孤愤,挥剑长空涕泪横。
厉先杰望着这幅字沉思半晌,慢慢明白了高非的意思,姜玉坤既然知道这幅字是委座的诗句,他本该存有敬重之心才对,起码应该问一下,损坏这幅字是否不妥。
如果他真的是共党内奸,就很好理解他的行为了,即使他知道这是谁的字,在潜意识里当然不可能有什么敬重之心!
高非:“我只提供一个参考意见,并不是说因为这件事,就能断定他是共党!”
厉先杰:“我明白。”
高非:“走吧,去餐厅吃饭吧,再不去,饭菜都要凉了。”
厉先杰:“我等一会再去,你先去吧。”
高非转身离开一科办公室,厉先杰兀自在冥思苦想中。
情报处的工作接连失利,左枫已经感觉到了巨大压力,他和陈秘书的关系比较近,王芳雄有意调整上海站各部门职务的风声,他多少听到了一点。
他是情报处处长,是这个院子里的二号人物,真要调整的话,他的职务只会向下调,不可能向上调。
所以,左枫要求情报处所有人,哪怕是有一点线索,都要向他报告。按照他的意思就是,这是为了集思广益,大家一起分析,总强过一个人的智慧。
实际上,他是想在期限内,找出那个共党内奸,把自己面临的劣势局面扭转过来!
厉先杰有了这个线索,立刻打电话向左枫做了汇报。
左枫在陶子川的事情上,就对姜玉坤产生过怀疑,加上他的飞刀功夫,在秦少宏被杀的事情,又是一个疑点。
再结合今天厉先杰说的这件事,他几乎是先入为主的认为姜玉坤有重大嫌疑!
“厉副处长,立刻对姜玉坤进行审讯!”
“处长,现在并没有直接的证据,证明姜玉坤是共党内奸,是不是应该再调查一段时间?”
“假如他真的是共党内奸,不可能接二连三的给我们留下破绽!”
左枫就像是一个溺水的人,好不容易抓到一根稻草,说什么也不会放手,至于这根稻草能不能救命,他也顾不了许多了!
处长发了话,厉先杰不能违抗,他拿起电话拨了一串号码:“喂,我是厉先杰,把姜玉坤带到审讯室来。”
电话另一端:“厉副处长,姜玉坤不在站里。”
“他去哪了?”
“刚才他接了一个电话,然后就出去了。”
厉先杰想了想,起身出了办公室,来到三楼的电讯处。因为查内奸的事,现在站里所有的电话都被监听,二十四小时都有专人记录。
两名电讯处的特务负责电话记录,他们一个人戴着耳机监听,另一个人抓紧时间吃饭。工作的特殊性,只能从餐厅把饭菜打上来,轮换着吃饭。
见厉先杰走进来,两个人连忙站起身:“厉副处长。”
厉先杰示意他们继续工作,伸手拿起桌子上的记录本,向前翻了一页,就看到了姜玉坤的电话记录。
“是姜玉坤先生吗?”
“是我。你是哪位?”
“我的声音你都听不出来了?我是王鹏啊!”
“王鹏?你的声音怎么和以前不一样了?”
“最近感冒,嗓子有些哑。老同学,我来上海出差,咱们见个面,喝杯茶叙叙旧怎么样?”
“你在哪?”
“三马路的润友茶馆。”
“好,我这就过去。”
厉先杰放下记录本,说道:“每一个进出的电话都要认真记录,如果觉得忙不过来,就申请增加人手。”
“是!”
厉先杰回到办公室,叫来两名特务:“你们立刻去三马路的润友茶馆,把姜玉坤和他一起喝茶的人,都带回来!记住,要下他的武器!”
第429章 嫁祸(四)
一个小时之后,姜玉坤被带到审讯室。
左枫担心厉先杰对自己手下太过仁慈,他今天亲自审讯这件案子。
左枫:“就他自己吗?跟他一起喝茶的人呢?”
“我们去的时候,只有他一个人在,没有看到其他人。”一名特务把姜玉坤的手枪和匕首放在桌上。
姜玉坤在回来的路上,就被戴上了手铐,他现在是莫名其妙,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他大声说道:“处长,这是为什么?我犯了什么错?”
左枫拿起桌上的匕首看了看,说道:“姜玉坤,你先说说,你的同学去哪了?”
“我等了他十几分钟,也没见到他的影子,可能是临时有事不来了。”姜玉坤知道站里的电话都被监听,所以也不奇怪左枫知道这件事。
左枫:“有事不来了?不会是发觉情况不对,不敢现身了吧!”
“您这是什么意思?”
“今天中午,在三马路一个公用电话亭,有人打了一个电话,时间恰巧是你接电话的时间!我们刚刚查了一下,你接到的电话,就是从那个电话亭里打出来的!”
“王鹏是外地人,他使用公用电话没什么不对吧?”
“当然,如果他真是你的同学王鹏,这件事也能解释的通。”
“他不是王鹏?那他是谁?”
“姜玉坤,你还要继续演下去吗?”
“处长,我不明白你是什么意思。”
左枫冷笑道:“既然你跟我装糊涂,我就跟你说的明白一点!给你打电话的人,是周公馆的警卫队长张建业!他自以为躲过了我们的跟踪,其实他的一举一动,都在我们的监视之下!”
姜玉坤吃惊的说道:“这,这是怎么回事?周公馆的警卫队长约我见面?……”
左枫一拍桌子,厉声说道:“姜玉坤,别演戏了!你就是潜伏在上海站内的共党内奸!”
姜玉坤先是愕然,立刻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共党故弄玄虚,不使用周公馆电话,而是神神秘秘到三马路给自己打电话,这是意图陷害自己!
他急忙站起身,说道:“处长,这是明显的栽赃嫁祸!您千万不能被他们骗了!”
左枫:“栽赃嫁祸?你同学的名字共党怎么会知道?再者说,同窗多年的同学,你会听不出他的声音?”
“我们好多年没见面,我以为他声音变了,压根就没往别的方面想。”
“还狡辩!来人,准备用刑!”
左枫是真急了,审讯姜玉坤是他提出来的,又是他亲自主审,要是没有得到任何想要的结果,他在上海站的威望会进一步下降。
姜玉坤嚷道:“处长,你不能这样,就凭这么一件莫须有的事情,就说我是共党,我不服!”
这句话提醒了左枫,他冷笑道:“莫须有?你还真是挺有文化!这么有文化的人,怎么会不知道‘常平站感吟一绝’是委座的诗?”
“……什么?”
“装什么糊涂!你来上海站报到的时候,在厉副处长办公室,用飞刀刺破委座的诗句,如果不是共党,谁有这么大的胆子!”
姜玉坤这才想起来确实有这件事,他辩解道:“那是厉副处长让我刺的,难不成因为这件事,他也有共党嫌疑?”
左枫:“站里的人都知道,厉副处长是行伍出身,不知道是谁的诗词很正常,所谓不知者不罪。”
“处长,我是真没注意到,当时只顾着瞄准那个‘东’字,根本没细看是谁的诗。”
“杀死陶子川也是失手?”
“……确实是失手,我跟厉副处长解释过了,当时情势危急,没考虑要留活口的事……”
“巧舌如簧!来人,动刑!”
两名行刑手上来把姜玉坤的上衣扒掉,打开他的手铐,将他大张着双臂绑在木桩上。
“啪!”
“啪!”
“啪!”
几鞭子下去,姜玉坤就已经皮开肉绽,满身鲜血淋漓。
姜玉坤否认所有的指控,这是意料之中的事。但是对于厉先杰来说,他必须看到更直接的证据,才能让自己心安,毕竟姜玉坤是一科的人,他不想糊里糊涂就把自己最得力的手下判定为共党内奸。
厉先杰推开审讯室的铁门走进去,姜玉坤看到他立刻大声喊道:“厉副处长,我冤枉啊!您是了解我的,我怎么可能是共党?”
厉先杰低声对左枫说道:“处长,查共党内奸是一件大事,咱们应该更谨慎一些,如果屈打成招,对上海站不是什么好事。”
左枫沉吟着,说道:“那你说该怎么办?”
“可以先将他收押,慢慢查出切实的证据……”
左枫一拳击在桌子上,说道:“哪有那么多的时间,给我们慢慢查!”
“如果没有证据,只凭猜测就认定姜玉坤是共党内奸,我觉得站长也不会认可。”
左枫烦躁的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