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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明宇是第一次来到这种灯红酒绿的地方,对酒吧内所有的一切都感觉很新奇,他走到吧台跟前,对服务生说道:“给我一杯洋酒!”
服务生:“先生,您要什么洋酒?”
汤明宇对洋酒并不熟悉,今晚来夜巴黎纯粹是为了开开眼界,曲阜可没有这么洋气的娱乐场所。
他看了一眼身旁丁凯文的酒杯,说道:“就要一杯他喝的那种酒。”
丁凯文喝的是伏特加,一种酒精度数很高的烈酒。
因为在大舞台戏院见过,所以丁凯文知道眼前这个人是谁。
端着酒杯,汤明宇小心翼翼的呷了一口,品了品滋味,皱着眉自言自语的说道:“洋鬼子的酒,劲儿可真够大!”
丁凯文:“汤先生还有兴致来这种地方消遣?”
汤明宇看了他一眼,说道:“你认识我?”
丁凯文微笑道:“阁下大闹大舞台戏院,我有幸就在现场。”
汤明宇:“惭愧,惭愧。先生贵姓?”
丁凯文:“免贵姓丁。”
汤明宇:“你好,丁先生。”
丁凯文:“你好。”
两个人碰了一下杯子,各自喝了一口酒。
丁凯文有些好奇,说道:“我听说黄莺已经离开了上海,汤先生怎么还不走?”
汤明宇:“她欠我的钱,用一处房子抵押。这段时间,我正在四处寻找买主,等卖了房子,我就会回去。我也着急,家里还一大摊子事等着我处理……”
丁凯文很惊讶,按照黄莺匆忙逃走的迹象,她怎么可能还有心思还汤明宇的钱?
等到汤明宇一杯伏特加下肚,丁凯文总算是弄清楚了事情的始末。
某天夜里汤明宇发现黄莺拎着皮箱从家里出来,似乎是要出远门的样子。于是就在街上拦住了她,黄莺应该是担心被人发现自己要逃走,她急于摆脱汤明宇,把秦少宏的房契给了他,做为那笔钱的补偿。
丁凯文听完汤明宇的讲述,不由得叹了一口气,说道:“这女人真是一个祸害!”
他是感慨秦少宏的房子被黄莺骗走。
虽然不明白其中的原委,但是汤明宇对这句话立刻表示赞同,说道:“我早就说过,她就是一个黑心的骗子,可是谁都不相信!我在军统站说她是共党,同样没人相信!”
丁凯文摇摇头,说道:“我也不相信她是共党,我觉得她可能是被人利用了……”
汤明宇:“我敢打赌,黄莺绝不是被人利用,她一定是共党!”
丁凯文:“你凭什么这么肯定?能说来听听吗?”
汤明宇欲言又止,疑惑了打量了他一番,说道:“你到底是干什么的?怎么对黄莺的事这么感兴趣?”
丁凯文敲了敲吧台,叫道:“服务生,再给这位先生来一杯伏特加,算我的账。”
然后笑着说道:“不瞒汤先生说,我是《上海影讯》报的记者,关于她坑害你的那篇报道,就是我写的。”
汤明宇惊喜的说道:“是吗?那我真是要感谢感谢你!”
丁凯文:“你要是真想感谢我,就跟我详细说说这件事。你也知道,我们记者就是靠新闻吃饭。”
汤明宇喝了一口酒,说道:“我之所以这么肯定,是因为她有同伙,有人帮着她离开上海!不是共党的话,干嘛要弄得神神秘秘!”
“她有同伙?你怎么知道?”
“这女人以为我被她打发走了,其实我一直在暗中跟着她!”
“你已经得到了补偿,为什么还要跟着她?”
“就是好奇,想看看她到底搞什么把戏!”
丁凯文笑道:“她要真是共党的话,能让你追踪到?汤先生,你不是在吹牛吧?”
汤明宇有些发急,说道:“我干嘛要吹牛?我去找黄莺的时候,从街口路过,看见一辆黄包车停在那,当时有人要坐车,车夫说他收工了。”
“这……应该很正常吧?”
“等到黄莺出来后,那个车夫拉着车跟过去,好像是说了一句什么话,黄莺立刻上了车。这也正常?”
“车夫说了什么话?”
“我离的比较远,没听清楚。”
“然后呢?”
“然后黄包车把她送到新达洋服,我担心被他们发现,就没敢再跟过去。”
“就这些?”
“十几分钟后,黄莺换了一套衣服出来,上了街边一辆轿车走了。”
“你没再继续跟踪下去?”
“我骑着脚踏车,哪里能追得上四个轮子的汽车。”
“新达洋服在哪?”
“三马路慕尔堂教会学校对面就是!”
第357章 另有其人
第二天晚上七点钟,丁凯文开着车来到慕尔堂教会学校门前。
汤明宇说的没错,新达洋服店就在学校的斜对面,店门口还立着一块牌子:三十年专业裁缝,任新达恭候您的光临。
这会是地下党的交通站吗?丁凯文思索着,他不想打草惊蛇,因为他很清楚,这是他目前唯一能够翻身的机会,他必须把握住!
丁凯文将车停在稍远一点的地方,暗中监视着洋服店里的人员进出情况。因为他处在被停职的阶段,手底下没有人手可用,只能是自己亲自上阵。
西式洋服是目前比较流行的服装款式,即使是晚上,前来店里的顾客也很多。丁凯文观察了一会儿,在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里,进进出出最少有十几个人。
丁凯文下了车穿过马路,推门走进店里。
店主是一位头发略有些花白,五十多岁的男人,戴着一副老花镜,正在案板上裁剪着布料。另一个和他年龄相仿的女人是他太太,负责给顾客测量衣服尺码。
“先生,是要做衣服吗?”见丁凯文走进来,任太太热情的打着招呼。
丁凯文点点头,说道:“我想做一套西装。”
任太太:“先生,你今天来的好巧,店里刚进了一批做西装的上等布料,你要不要挑选一下?”
丁凯文:“我不懂布料好坏,就请你帮着选一种吧,主要是颜色最好用黑色或者是深蓝色。”
任太太手脚麻利的拿起一匹黑色布料,在丁凯文身上比量着,说道:“先生,这种布料是从美国进口,熨烫之后,特别的笔挺!”
丁凯文点点头,说道:“好,就用这种面料。”
任太太拿过皮尺,说道:“先生,你张开手臂,我给你测量一下尺码。”
在测量衣服尺码的时候,丁凯文装作漫不经意的问道:“任老板做这一行,有多少年了?”
任新达停下手里的剪子,想了一下,颇为感慨的说道:“到下个月,刚好四十年!”
丁凯文:“四十年?那你店门口写的三十年,是谦虚来着?”
任新达:“我十四岁学徒,今年五十四岁,我是按照这个计算的。真正给客人裁剪第一件衣服,那是三十几年。”
任太太纠正着说道:“什么三十几年,到今年刚好是三十二年。”
任新达:“我都记不住,你反而能记得清楚?”
任太太嗔怪道:“我嫁给你那年,正好是你出徒的日子,我怎么会不记得?”
任新达用手拍着额头,连声说道:“对对对,是三十二年,那年我们刚成亲。”
听着这对夫妻谈论往事,看着任新达娴熟的裁剪布料,丁凯文一时之间有些不确定,这样的人会是共党?
“任老板,我的衣服做好了吗?”房门一响,一个拎着挎包,三十几岁的女人走进来。
任新达:“我看一下你的收据。”
女人从包里拿出一张新达洋服的收据递过去,任新达接过来看了一眼,伸手从案板下面拿出一个本子,对照着收据翻阅着。
半分钟后,任新达说道:“张秀珍,水蓝色对襟洋装一套,对吧?”
张秀珍:“是的。”
“你的这套衣服昨天就已经做好了。家主婆,你给那位先生量好尺码之后,带张太太进去试一下衣服合不合身。”任新达嘱咐着任太太。
“张太太,你稍等一下,马上就好。”任太太说道。
张秀珍:“没关系,不着急。”
丁凯文心里一动,说道:“店里还有试衣服的地方?”
任太太笑道:“先生,听你说这话,就知道你没在裁缝店里做过衣服。”
丁凯文:“是。这是第一次。”
任太太:“那就难怪,裁缝店都有试衣服的地方,如果有哪里不合适,我们好及时给人家修改。”
丁凯文:“那要是试着很合身,是不是也有人穿着走的?”
任太太:“有。前几天就有一位小姐,试了一下,说是急着参加什么宴会,直接就穿走了。”
丁凯文:“是不是一位姓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