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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七最后说出自己的真实计划,隐藏在虚假的吹嘘里。是因为她相信,自由对于生活在地狱里的人,是最有诱惑力的。潘七并没有许诺能够给蓝衣胖子带来自由,只是给了他一点希望,这希望远比直接的许诺来的要好。
毛蛋说的真对,这种不出现的许诺,给人的诱惑力,是无与伦比的。
“你是说,我们都中毒了?”蓝衣胖子的声音压的很小,里面居然有一些颤抖。
半天堡的食品管理存在着严重的漏洞,根本没有任何安全监察。因为在这里,厨子是不可能有毒药的,而监察又过于浪费时间。各个小队轮流吃白案做出来的面试,伙房的伙夫也有机会吃到,从潘七执掌白案到现在,除了半天堡的大头目,其他人应该是都吃过她做出的面食了,虽然没有毒发,但戏文里总演的慢性毒药,蓝衣胖子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我什么都没说。”潘七抱着自己的肩膀,她知道,现在需要自己站直了问话:“现在你告诉我,要追随我,还是死去?”
是的,没有许诺,只有权力。
第一百一十八节 真实的谎言
“潘七我问你,如果真的有神,如果你真的是神的使者,那么神为什么可以漠视那么多作恶的人仍然活着,而善良的人却不断的死去?”蓝衣胖子的表情木然,看不出他到底是什么想法。
但是潘七知道,最危险的一关已经过去了,现在的这个,只是给他一个心理解答就行了。
“因为即便是神也会犯错误,就好像大宋的皇帝偶尔也会做正确的事一样。况且神是慵懒的,只会在局面难以维持的情况下才会出现,现在就是这种情况。另外我还要告诉你的是,神不遵从正义,神自己就是正义。所以你所为的善和恶,对于神来说也许没有意义。”潘七顿了顿,继续说:“我想我说的已经有些多了,我已经一而再再而三的回答了你很多‘最后的问题’,现在你需要给我答案了。”
蓝衣胖子的手指细微的摩擦了一下,很好,他动心了。潘七并没有再说什么话,刚才所说的这些,几乎已经是幼年时代听母亲说的那些故事里的全部内容,好在在这种情况下,越荒诞的话反而显得越真实。但是真要是让潘七再继续编点新的,很可能会狗尾续貂。
沉默只维持了片刻。
“我希望能有一个机会改变自己的命运。神使,我将追随你。”蓝衣胖子说完话,地下了那一直仰着的头。
既然是对神的膜拜,如果有一种仪式的话,会显得更真实。那就再编一个荒诞一点的仪式吧,潘七此时脑子里突然浮现出了黄虎的独眼。不过让这些人自己弄瞎一只眼睛是不现实的,他们即便是傻到同意,这样的动静也太大了。
“你并不是追随我,我只是神的使者。你追随的是血之神。记着,几天晚上,当红色的彗星出现之后,对着它的方向,割破自己的手指,把血涂在右眼皮上,然后圆睁双目,盯着彗星,心里从一默念到九十九。血之神就会感觉到你的存在,相应的我也会把你的虔诚传达给他。如此,你将受到神的庇护。”潘七说完话之后,转身离开了蓝衣胖子所在的角落。
潘七艰难的走着每一步,她感觉自己的体力和心智,都经历了巨大的透支。她最害怕的就是,蓝衣胖子突然感觉到不对,叫住她再询问些什么,以他的小心,这种事完全有可能发生。每一步,对于潘七来说都是一种折磨,走出了七八步的时候,她就产生了一种要奔跑的冲动,不,应该说是逃跑的冲动。
但病痛和理智锁住了她跃跃欲试的双腿。终于,她回到了白案的角落,用人群掩饰了一下身影,疲惫的坐在了地上。
“怎么样?”毛蛋的声音很小,潘七用余光看过去,发现毛蛋摆出了一副抱着膝盖睡觉的样子,以此来掩饰自己的嘴和面部的表情。
现在很可能被监视,临近的伙夫保不准就是蓝衣胖子的人,伙房吵杂,他们听不到声音,但是却可以看到样子。
潘七并不看毛蛋,轻轻的回答:“成功了,只是编得有些过火,我告诉那蓝衣胖子,我是神的使者,可以掌握所有人的生死。而且我暗示他,我已经在所有人吃的面食里都下了慢性毒药,即便是不通过神的力量,也可以轻易的决定半天堡上某个人的生死。”潘七并不担心别人看见她在说话,没有谈话对象的说话,只会增加她的神秘感。而这种神秘感,恰恰是现在的潘七最需要的。她了解那种对于神秘的好奇,就好像她对那个喝血的尼姑一样,任何细微的动作都会反复的体会,都会想这其中蕴含了怎么样的奥秘,潘七跟尼姑的两次见面的所有细节都在她心里流转了千百万次,这次能够随口说出血之神什么的,想来受这尼姑的影响也是不浅的。
“很好,这个方向不错。既然力量来自于神,就没有必要解释的太细,可以完美的掩饰一些细节上的不足。而且神的力量是无法抗拒的,作为神使的你,也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应该说,这样就达到了预期当中最好的谈话效果。”毛蛋好像打哈欠一样的抬了抬脑袋,然后用手轻轻的挠了下头。“但是这种说法也有缺点,神是不会失误的,只要接下来的计划有一点点失误,或者有一点点没有达到预期效果的地方,神的谎言就会被打破,权力将在顷刻间失去。你的这个谎言无异于在刀尖上跳舞。”
“呵呵。”潘七感觉自己的笑脸是那么的生硬,她似乎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轻松的笑过了,这是一种发自于心底的轻松:“毛蛋,我已经在刀尖上跳舞很久了,多一把刀子对我来说,是增加了个歇脚的地方,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潘七说的是真心话,她本来就在压一场输不起的庄,多一些彩头,已经不会让她平添什么紧张了。
“你不能休息。刚才你到蓝衣胖子那的时候,黑脸屠夫那边也在细心的观察你,如果今天晚上你只去了蓝衣胖子那边,对于黑脸屠夫来说,这就是你加入那边的信号。伙房里的诸多伙夫都生活在一个空间里,你不可能绕过他们当中的一些人去做什么事,必须要在所有人当中取得绝对的权力。”毛蛋改变了下动作,从地上抓起一根枯草,绕在右手的食指上:“蓝衣胖子这个人生性多疑,上半天堡之前也稍微有一点文化,也就能够听得懂一些走江湖的说的传奇故事,相信你的这种‘神使’的说法,也是不足为奇的,对于他来说,在荒诞和现实中间,他会选择荒诞,因为他是他所不了解和憧憬的。但是黑脸屠夫不一样,这个人据我所知,不信鬼神,你的这一套说辞无论怎么天花乱坠,他也会当成放屁,而且还会连带着质疑你整个人。我建议你换一套说法,至于具体怎么说,我相信你能做好。毕竟,跟人沟通,是我所不擅长的。现在去,马上就去,没有多少时间了。还有你最好能够精神一点,刚才你回来时的动作已经非(kanshuba。org:看书吧)常涣散了。”
毛蛋说完了这一大长串话,索性躺在了地上,好像真的要睡了。潘七也理解,他这一天,累的确实不轻。
潘七深吸了一口气,挣扎的站起来。走向伙房的另一边,在那个角落里,黑脸屠夫和他的屠刀正在那等待着潘七巧舌如簧的陈词。
潘七一边走一边盘算着应该怎么说,但是伙房的就这么大,如果路上走的太慢的话,体力大概也会跟不上,当潘七走到黑脸屠夫面前的时候,她对于自己即将说出什么,还没有一点的把握。
“潘七。”黑脸屠夫没有等潘七说话,就首先开了口。两只眸子如同黑夜里的闪电一样盯着潘七。
潘七在那一瞬间突然感觉到仿佛她是赤身裸体的站在这个男人面前,她居然本能的要去遮挡身体,这种目光带给她了一阵轻微的战栗,潘七接着这阵战栗,就势坐在了黑脸屠夫对面的枯草堆上,这样两个人就是面对面的坐着了。只是黑脸屠夫叫了自己的名字,真不知道应该如何接口。潘七只是轻轻的点了下头,然后微微的扬起下巴,用一点点的俯视看着黑脸屠夫,等待着他的下一步发言,也为自己赢得更多的思考时间。
“我很想知道,为什么你次次都是先去那边,然后再到我这里?”黑脸屠夫用手一指潘七的背后。
潘七不用回头,也知道他指的是蓝衣胖子,这个人的思维果然不能用常理推断,居然开场是这个问题。
“我不知道你吃饭的时候有什么习惯。”潘七说话的时候舒展了一下自己的腰身,这种放松的动作大大的减轻了疲劳感,也让她舒服了很多:“我吃饭的时候,习惯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