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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盖因伏泉几番前来,对方业已熟悉,对两人道:“君侯、郎君,我家主公早已等候多时了。”
两人诧异,随苍头入府,此时太尉府前冷冷清清,问及原因,苍头回曰李咸已命今日不见客,只允许不其侯府人前来,伏泉暗道看来李咸早已猜到他们要来了。
到前堂不远,只听堂前传来一阵议论之声,进入后才发觉里面还有一人,其人年龄似乎已知天命,鬓发斑白,皮肤皱纹不少,更有些老人斑。
伏完道:“完见过太尉、廷尉。”
廷尉?陈球?
未几,伏泉随之行礼道:“见过太尉、廷尉。”
李咸未回话,那陈球却先回道:“汝可不能如此称呼吾?吾与汝父皆是同乡,汝当喊一声世伯。”
同乡?一番了解,伏泉知道陈球出自徐州下邳,当是徐州同乡无疑,看其提到父亲,显然应是与伏正少时相熟。只是其出身下邳陈氏,不知道和那父子皆妖的下邳陈氏父子是和关系?
未做他想,只能再次道:“见过世伯。”
陈球爽朗一笑道:“今日君侯前来为渤海王一事乎?”
“伯真何故取笑于吾,与他人学之称余君侯,你我同乡关系竟如此疏远乎?”伯真即陈球表字,伏完佯装发怒,此时堂前一个三公一个九卿,他这闲职中散大夫,虽算皇帝近臣,但也不值得陈球称君侯,传出去可真是贻笑大方了。
“说笑耳,吾与李公已等子全多时。”陈球笑道。
李咸此时直入正题道:“子全与流川叔侄已知陛下旨意,此乃王甫所呈书信,另有袁本初与李冀州之信。。”
两人接过书信,认真查看,俱皆大惊,虽是听说此信荒诞,未想竟歹毒如斯,信中之言伏泉所见,句句皆是不轨大罪,足足可写一篇讨贼檄文。另外两封里,一封当然便是伏泉所送袁绍之信,另一封却是冀州刺史李邵书信,李邵信中言及小黄门李超跋扈至极,同时大相索贿,来时更与冀州诸宦官门生官吏私下密谈,令人生疑。
未久,伏完道:“太尉信此中所言乎?”
“未信。余今日本想献出李冀州与袁本初之信,一举弹劾宦官贪污索贿,诬陷忠臣,然未想王甫此獠竟率先拿出此信,后余观陛下一心只查渤海王一事,念及谏言恐惊动宦官,便未呈递。陛下年幼,初看此信,震怒如斯,若此时弹劾宦官,恐不美也,反而令其生疑,谓朝臣皆与渤海王串联,此乃王甫之计也,不留一丝反驳之机。”
众人听了李咸之言,纷纷点头,的确,一个人震怒的时候,还会有理智信别人吗?更何况宦官于皇帝而言,自小长大,纵是知道宦官作恶,恐亦难下狠手。
伏完问曰:“不知太尉有何对策?”
“吾亦无应对之策,冀州与京师远隔千里,纵是派人详查亦需时日,然王甫可会予渤海王时机乎?好在陛下于此事亦有所疑,只让陈公审理,否则交予段颎处理,则渤海王休矣。”
陈球随即道:“吾亦是知晓此事棘手,便下朝后于李公府上商议,未想之后竟遇子全。”
众人听李咸之言尽皆默然,王甫之计破解简单,只需派人与冀州查访,查到信中所言皆乃妄言,必能翻案。然而难就难在缺少时间,现在不像后世,有飞机火车,几小时便可到千里之外,一来一回也要近一月,加上查证也需时间,可是王甫会给吗?他现在只需要不断挑拨皇帝,将刘悝从廷尉府转送司隶校尉处,到时段颎于大狱中严加拷打,刘悝估计又会于历史上一样被迫自杀。
就在众人皆无他法时,伏泉道:“太尉此言差亦,吾等解救何需派人查访冀州?”
李咸诧异问曰:“另有其法乎?”
“然也,此事关键皆在送王甫之信者,小黄门李超也,查访皆其人所为。其乃天使传旨,必定已回京中,吾等只需抓捕其人,拷问信中属实,此人贪婪成性,若得其法,必不受拷问,则一查便可断定此事真伪。到时有其证言,必可救渤海王也。”
“善!”
“妙极!”
李咸等人听后眼神一亮,尽脱口道。
未几,伏完问道:“然李超为宫中之人,未有大罪如何可抓?”
陈球笑曰:“子全真糊涂也,李冀州之信不是已言其罪。”
“何罪也?”
“索贿贪污,不为大罪乎?”
“这……”伏完脸露懊悔之色,显然为自己未想到此事十分苦恼,盖因东汉贪污者众多,连马融此等经学大家都四处贪污,亦未有何事,是以这成了官场潜规则。伏泉观之暗道自己这伯父真的是书呆子,一点政治斗争直觉都没有,虽然大家都默认贪污,但是此时你死我活,谁还管这官场潜规则。
想及一事,伏泉谓陈球道:“流川听闻,王甫与渤海王有隙,烦请世伯让其写下前事,到时上呈陛下,亦对此时有所帮助也。”
“善,吾明日便与渤海王商谈。”
第三十九章 诏狱
廷尉,乃九卿之一,掌刑狱。廷者,平也,治狱贵平,故以为号,听狱必质诸朝廷,与众共之。
陈球回到廷尉官署,便派亲信询问刘悝前事,刘悝于朝堂上惊吓不已,盖因他已经历过一次被弹劾谋反的事情,上次只因无证据,以及自己兄长桓帝刘志未下杀心才保住一命,没想这次竟又因摊上祸事,真是何苦来哉,听闻陈球欲保其性命,当下便知无不言,把自己与王甫之间的旧怨全数吐了出来。
当陈球见到刘悝证词时,这才明了为何王甫如此下狠手针对刘悝,宦官爱财如斯,再三与尔索要,岂能让刘悝轻易推脱应承钱财。当下心中已有定计,快速招来亲信左监,令其暗中召集人手,于李超府外设伏,待其归家便行逮捕。
廷尉属官有左右监,管逮捕,左监领命,召集了一队亲信下属,当下便直奔李超位于雒阳宫外的府邸。
却说李超自上次于冀州向刺史李邵索要贿赂未果,生得一身闷气,本想就此于王甫面前告他,未想自己得王甫吩咐,与王甫等宦官门生串联伪造刘悝莫须有谋反之事,这些宦官以为自己得几位中常侍喜爱,送自己钱财颇多,心中已是乐开了花,暗道自己可以再换一间大宅子了。
谁知他刚回府中,几名家仆还未牵他下马,四周突然转出一群差役,为首一人不由分说道:“奉廷尉之命,抓捕小黄门李超,闲杂人等远离。”话落,李超家仆皆不敢动,东汉廷尉虽然不如西汉那般强势,但也不是随意能反抗的,唯有忠心之人连忙跑向王甫府邸报信。
廷尉诏狱里,李超此刻正被廷尉右平于监牢里审讯。他的不远处,供奉着狱神皋陶与他的宠物獬豸,皋陶是舜帝的大臣,传说里中国的第一座监狱就是他建立的,他与他的宠物獬豸,辅佐舜帝,将一切奸邪与不法,统统镇压。
一股徐徐的轻烟缭绕,那是供奉的香火,香火之中,皋陶青色的鸟喙嘴唇高高扬起,两只眼睛始终盯着诏狱的监牢,獬豸的长角前伸,牢牢地看着监牢中的李超。
纵观两汉,廷尉总是最不受人待见的官员,因为他们自成体系,管理天下刑狱,直接听命于皇帝,更可驳正皇帝﹑三公所提出的判决意见。廷尉根据诏令﹐可以逮捕﹑囚禁和审判有罪的王或大臣,更可凭证据自主抓捕凡人。此外,礼仪、律令皆藏于廷尉﹐并主管修订律令的有关事宜。
如果有比廷尉的官吏还不受人待见的,那一定就是廷尉的诏狱了,虽然东汉以来,他的地位比司隶校尉的大狱差了点,但一样不是普通人愿意进来的地方。
李超也是如此,可惜他还是进来,刚刚又领略了廷尉的几班酷刑后,他疼痛不已,差点虚脱,惨叫着对着那右平道:“汝可知吾是何人属下,速速放了吾,不然中常侍王公知道吾之情形,待吾出去,必让汝好看。”
右平甩了甩手上的长鞭,上面还隐隐有斑斑血迹,淡淡道:“汝这小黄门竟不知入了吾廷尉诏狱,难有生路?”
廷尉属官有左右平,掌平诏狱,这右平亦是陈球亲信,此番得了吩咐务必从李超嘴里撬出消息,不必惧怕其身后之人,这右平也是士人,深恨宦官为非作歹,今朝有了机会,是以特别用命,还未问李超诸事,便已用了诸多酷刑。
李超惊恐,强自镇定道:“尔敢?王公必不会放过尔等?”
“汝还是看看这信吧,李冀州弹劾汝受贿,今日不交代清楚,吾廷尉府的利器便让汝好好享受一遍。”
“你……”
一番终了,李超还是没能经受住廷尉的诸般大刑,将自己知道的交代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