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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意举荐匡君暂为廷尉评,不知匡君是否合意?”
匡术听到这话,不免有些失落,其实他心内最属意还是放归地方为官,最好是沈家势力范围内的郡县。但他也清楚,自己出身不具,身上又有大污点,即便是及时投诚,也很难转任一地正印之官。像当年沈充由叛贼一转成为方镇主官的际遇,不是谁都能做到的。
不过沈哲子这个安排也不能说是亏待了他,廷尉评作为廷尉属官,品秩虽然不高,职权是有的。以匡术这样的背景在台中任官,这也算是一个好的选择。假使真的给了他一个什么清贵但却没有职权的位置,本身背景不足,反而前景堪忧,形同散置。
“时下崇玄务虚,经律刑名形同虚设。匡君居于此任,我希望你能潜心多问,以广见闻。杜道晖之家律学传承悠久,近来若是有暇,匡君可勤往拜访。”
一个构架若想维持,方方面面的人才都需要。时下的江东,所谓的廷尉更近似一个荣衔,几乎发挥不来什么实际的职能,下面的诸多属官也都形同虚置。沈哲子给匡术提供这个机会,也是希望他能在这方面有所建树,来日或能大用。
当然,沈哲子眼下职权还没达到直接指派任命的程度,但他眼下所谋取的职位,除了沈恪的将作大匠是两千石的高位还有待商榷之外,其他的那些职位都不是多么显重,哪怕他家没有事功在身,一旦有所举荐,通常也都不会被拒绝。
敲定这一件事,沈哲子便安心等待各方的反馈。不过陶侃那里还没有消息传来,反倒是宣城方面的捷报送入了都中。
苏峻等一众残部在宣城流窜多日,终于在日前被温峤江州大军困于泾溪之畔尽数围剿,苏峻阵前自刎,其部苏逸、张健等人俱被枭首。持续了大半年之久的历阳之乱,终于就此落下帷幕!
第0382章 鼎仍未冷
身为王师主帅,陶侃第一时间就得知了苏峻残军覆灭的消息。这意味着旷日持久的叛乱终于落下帷幕,江东这一片饱受战事侵扰的土地上将再次秩序将临。
可是陶侃的心情算不上好,反是复杂无比,五味杂陈,甚至有一股淡淡的失落和悲伤。其实早在月前那一场决战时,他有足够的手段留下苏峻,因为苏峻战败后逃窜的方向就有他的侄子陶臻率部埋伏在那里。可是在权衡诸多后,陶侃还是放弃了一战而竟全功的想法,放走了苏峻。
诚然通过一场决战彻底解决叛乱,功勋必然更加卓著,但这对他又有什么好处?如今他已经是外臣之首,进无可进,再大的功勋、再大的名望,不过是让时人对他更加忌惮而已。一场大胜是他应尽的职责,让他可无愧于朝廷的托付。但若是一场全胜,可能会直接将他送入台城中去,担任一个有名无实的三公高位。
早先历阳叛乱方兴,陶侃的反应有些迟钝,态度有些摇摆,这不免会让旁人觉得他心机叵测,潜怀异志。此一类传言哪怕在荆州内部,某一段时间都颇多人宣扬,以致人心都有所动荡。
陶侃对此并没有过多申辩,甚至连愤怒都没有多少。他之所以会有那种表现,原因很简单,那就是看不清形势。早先苏峻遣使力劝他相约从事,老实说,陶侃一点此类念头都没有。他已经忠义了大半生,垂垂老矣之际,更不可能再为这种恶事。虽然最近这几年台中待他颇为刻薄,但这也不足以让陶侃生出什么叛逆之心。
在这样一个年代,从一介寒素成长为分陕之重,抛开那些因缘际会的际遇,陶侃所付出的代价也是常人难以想象的。他深知付出未必会有回报的道理,尤其这世道对他这样出身的人而言更加不公,时时刻刻将自己摆在一个安全的位置,已经深入到骨子里,成为他的一个本能!
当然,这并不意味着一味的退缩和软弱,到了这个年纪,总结大半生的历事智慧,陶侃所得出的结论就是,想要让自己安全,那就要让自己变得有用。他没有那些旧姓人家的强大人脉,也没有祖辈遗泽的名望,每一点进步都是自己拼搏出来,归根到底一句话,恪尽职守,不望非分。
对于苏峻,陶侃是不乏欣赏的,因为他在这个北地悍将的身上看到许多自己年轻时的特质,而且苏峻所遇到的机遇也比他年轻时候要优越得多。早先之所以那么吊着苏峻,既不回绝,也不响应,是因为陶侃心内也在纠结。
大半生的起伏奋斗让陶侃不敢进望非分,因而他绝不会起兵从乱以响应苏峻。但是在他内心深处,却又渴望苏峻这个比自己年轻时还要有优势的悍将能够对时局造成一些改变。说到底,他舍不得自己奋斗一生的功业随着他的老去戛然而止。
如果背叛朝廷,是对他过往功业的全盘否定。但如果时局仍是如此沉寂下去,待他百年之后,儿孙仍是堪忧。他渴望改变,但又畏惧改变,这反应在行动上,便是迟疑不决,首尾两顾。
某种意义上而言,苏峻可以说是陶侃的一个希望所在。他也不知道在自己有生之年还能不能够遇到这种能够撬动时局的大变,能够让自己获得足够大的自主权,针对日后做出一些安排。
正是因为在这样复杂的心理下,陶侃放走了苏峻。因为他很清楚,到达了他这个位置,决定最终结果的不是功勋大小,而是他在时局中的不可替代性。
可是时局终究不是他一个人能够左右的,该当结束的,终究要结束。可是这一场战事究竟将时局撬动到几分,陶侃仍是不能确定。
接到战报后,他自己在营中枯坐良久,过了好一会儿,才让人将陶弘传来。
陶弘行入大帐中,心情不免有些忐忑,偷眼看看坐在堂上的陶侃,小心翼翼行上前去施礼道:“大父。”
“坐吧。”
陶侃摆摆手,示意陶弘坐在自己的下方,看到陶弘颇有几分战战兢兢的神色,陶侃心中不免一叹。他儿孙虽多,但大概是位高权重的缘故,亲情反而有些淡薄。诚然他自己的考量不会在儿孙们面前过多谈及,儿孙们各自的谋划也少有对他直言。
比如此前陶弘前来请援,直接言道沈哲子已经破城,但真正破城的时机,当陶侃击败苏峻之后,两下对照已经不成秘密。老实说一开始陶侃得知详情的时候,心内不乏气愤。陶弘这一次传信他信之不疑,是因为觉得孙子既不敢也没有必要欺骗自己,加上当时的环境也迫使他不得不那么做。
可是事过后再回想,假使沈哲子没有破城,荆州军发动总攻,很有可能陷入僵持之中,与历阳军主力长久对峙,这有悖于陶侃最初的设想。所以,他是被自己的孙子给坑了一次,因而前次沈哲子前来拜见时,陶侃兀自忿怨难消,根本不见陶弘。
不过到了这个年纪,许多事情也都看淡。陶侃虽然对陶弘有些不满,但这毕竟是自己的嫡亲孙子,而且事情的发展也没有转向最坏,所以陶侃不避讳自己的身份,在沈哲子面前直接为孙子请功。但无论如何,这件事总是在祖孙之间埋下一些芥蒂。
“沈家那小貉子今次遣你来,又有什么事情?”
陶侃对沈哲子真的是没有什么好感,除了这小子的作为让他们祖孙生隙之外,更有一些不足言道的厌恶。
在面对大父时,陶弘确有几分犯怵,不只是因为前次他谎报军情,更源于长久的积威。在他记忆中,甚少见到大父温情和善的一面,难于亲近。此时听到问话,便忙不迭道出今次的使命。
“张家子为其父伸冤?”
陶侃听完事情原由之后,不禁一乐。他所在的白石距离石头城本就不甚远,发生什么事情彼此之间也难有秘密可言。甚至对于沈哲子在曲阿的作为,陶侃也都了如指掌。
久经宦海沉浮,陶侃略一思忖,便明白了这件事背后的意味。他能够理解王导那种迫切想要稳定京畿形势的心情,不过让他略感诧异的则是沈哲子居然会帮助王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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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侃不相信沈家那个奸诈如老鬼的小貉子不会看不出这当中的深意,居然还点头答应下来,这便让他有些诧异了。
而且沈哲子居然还主动派孙子来通知自己这一件事,并且来询问他的意见,这不免让陶侃有所深思。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