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张春恍然大悟,这肯定是蔡元培自己辞职,宋教仁和黄兴都不敢说让蔡元培来新民小学任职,连当江汉大学的校长也不敢提,只是委托送资料这个由头把这位大神送过来,留不留得住就看张春自己了。
说着话,就见徐振鹏在门口敲了一下门。
这也是第一次,因为徐振鹏每次进门都是直接走进来的。
蔡元培倒是大方地笑了:“这位徐校长,应该是书籍和资料收到了。这是小意思,不用专门来一趟。”
张春也笑了:“竟然来了,就过来一起坐,蔡先生是学问大家,也好讨教办学的经验。”
徐振鹏松了口气,笑嘻嘻地进来道:“蔡先生见笑了,徐振鹏一介武夫,对先生大名,是如雷贯耳,所以失态了。”
张春介绍道:“这位是徐振鹏,广东香山县人,孙先生的同乡。父亲徐德广,在福建船政局习机器。徐校长是第三批留美学生,“定远”舰鱼雷大副,甲午海战授副将衔,北洋战败,陈文检讨失利原因,后遭解散闲置。现在在我这个小地方任校长,实在是受委屈了,而且专业也不对口。”
蔡元培笑道:“久仰久仰,徐校长能把一间乡间私学办到现在这种程度,颇为难得。”
徐振鹏连忙拱手道:“这是张春张大人的功劳,在下不敢居功。”
蔡元培一笑,问:“进学校就看见石壁上写着实干兴邦空谈误国八个大字,有金戈之气,是张大人的首笔?”
张春笑道:“是内人的手笔,张某和内人颇喜欢军事,所以略有涉及。”
“喔?”蔡元培惊讶地站起来看着丽质道:”想不到如此豪劲之笔,居然出自女子之手,失敬失敬。”
丽质站在张春的傍边微微弯了一下腰:“一时兴起,涂鸦而已。”
徐振鹏笑道:“张大人所言,夫人执笔,这是新民学员的校训。”
蔡元培坐下长叹了一口气:“可惜举国上下,多半都是空谈之人。”
张春也叹了口气:“可惜实干之人,结局都不大好而已。冯如殉职是一个,黄兴先生是一个,宋教仁先生也可以算一个,只可惜多半难以成事。江苏陈葆善,利济医学堂,开办以来,亏损千金,依然勉力维持,至死不渝。也许被先生延请的周树人也是一个。举国上下,也不全是空谈之人,只是实干之人不能出头而已。”
张春见蔡元培沉默,就笑道:“蔡先生,我这个学堂,颇有些不同。虽然是以农学院为主,但是工科、商科和医科也还是有些特色。不知道有没有兴趣去听一下。”
蔡元培站起来道:“不胜荣幸。”
张春就和丽质带着蔡元培走出办公室,徐振鹏跟在后面。
“新民农学院采用的军事教育的体系,学校是全封闭的,学生学习时间比较长,注重实习。所以很多学生都在农村和工厂做调查工作。留在学校学习的约是三分之一。新民小学也是这样。所以我们的小学只有三年,高小两年,必须要学习调查并撰写调查报告。中学已经分出去了,中学开始分科,分成农工商政医,最近还分了兵科。”
“你们中学就分科?”
“是的,我们的学生接触实践比较早。中学只有两年,不过徐校长已经提议三年,因为孩子们还太小了。分科主要是要看学生对那些专业感兴趣。”
“大学还分了专业?”
“是的,大学是三年。农学分为:农学,林学,畜牧学,水产养殖学。其它的各科类似。大学的学生已经都在个研究所里从事学习,不过可以在本科里随意听课。毕业时选择去地方工作,或者进研究所。农科我们比较好的有育种所,环境所,微生物所。研究所里面有若干和小组。其它的学科类似。工科我们比较好的有化工所,精工所。商科我们有财政所和金融所。政科由于人才需求量太大,只有一个干部速成班。医科是很大的一个体系,我们有医学分院。”
“难怪渔父兄说你这里是全国最先进的大学,为什么张大人要把它隐藏起来。”
“这和我们的教育思想和体系有关。说实话,我们不太认同孙先生的做法,只是倾向于孙先生而已。徐校长,今天是有几个学术厅在用?”
徐振鹏道:“都在用,比较新颖的是金融所的黄丽玲。”
商科的学术厅在二楼北楼东角,学术厅的门开着,可以自由进入,下面坐着六十多个学生,有些自由十二三岁的样子,有些已经二十七八岁了。
张春进去的时候,也是轻手轻脚的。听课的同学们只是回过头点点头。
讲课的是一个十**岁,脸圆圆的,一笑两个酒窝,略有些富态的女孩子。不过脸色晒得有些黑,这些的每个学生的脸色都是这种颜色,除了张春和丽质。
不过这些孩子都很健康,身上充满了活力,很有纪律性。
黄丽玲不是一个人演讲,她还有一个女助手帮忙换图表。她们身上穿着蓝色的制服,很简洁,大方而得体。
黄丽玲讲的是银子在各行业的流动规律,名字叫《金融与经济的关系》,见到张春几个人进来,女助手过来发了印好的论文。下面有意见栏。
第七十一章行知合一
学术厅给听讲者准备了一个排排连在一起的课桌,课桌下面有装资料的空格。桌面上提供了削好的铅笔。
见张春、丽质、徐振鹏很认真地在论文前面的阅读人栏里填了名字。蔡元培也很潇洒地签了名。
论文已经讲了一小段了。见来了新人。黄丽玲很有礼貌地说:“现在给这几位先生一点时间,大家可以提问题。”
蔡元培对上面的内容完全不熟悉,但是大量的图表代表了这个作者下了很大的功夫。不过里面的论述吸引了蔡元培。讲诉的正是合作银行将银子发还集体农庄后,集体农庄利用这笔资金进行小麦加工产业投资的事例。这其中涉及到的行业居然有三十多种之多,每一个行业在这个投资过程中都发生了资金的流动,带动的总资金流动是一个庞大的数字。由此获利的人群数字同样庞大。
下面的人很多都举着手。女助手就随意点举着手的人发问。
问题问得最多的是散户与集体农庄的资金流通呈现的不同方式,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对外利用的资金所产生的波动,是否会加大资金管控力度。是否会影响物价,是否会对资本购买力产生影响。
黄丽玲回答的很保守,大多数回答都是做一个预测,然后会继续收集相关证据。
张春也问了一个问题,他问的是如果合作银行有足够的能力,在外来资金冲击本地市场的时候,合作银行能够采取什么样的办法。
黄丽玲显然没有想到这个问题,皱着眉头想了一下。才说:“我们现在没有能力对抗外来的资本,能做的是尽量收缩资本,利用外来资本。至于我们有没有能力,要看我们能不能把控外来资本的准入关。去年曾经与外来粮商进行了一场小麦战争,结果是我们获胜。不过资本运作比小麦运作难度要大。我不能判断我有多大的能力,所以很难想象采取如粮食战争那样的举动。”
张春笑了:“你是正确的。有多大的能力办多大的事情。”
走出学术厅时,张春向黄丽玲介绍了蔡元培,黄丽玲只是很有礼貌地弯腰鞠躬问好。说欢迎提意见。
蔡元培笑道:“提意见不敢,这方面你是专家,可能整个国家都没有几个人在做这项研究,国外据我所知也没有。”
黄丽玲笑着说:“他们还是研究的,不过方向不同,他们研究怎么从中获利。我们研究怎么样培育经济。”
张春大笑:“说得好,你已经接触到了实质。”
一个十三四岁的孩子走过来问:“黄姐姐,你说你们都不能对抗外来资本,南张村的那些散户怎么抵抗得了?”
黄丽玲在那个孩子的脑门上弹了一下,笑道:“还不算笨,你想想以前,为什么地主家里有地,而你家里什么也没有。”
说着就告辞走了。
那个孩子捂着头看着张春:“先生,她弹我。”
张春笑着替他揉了揉说:“你该弹,回去想想姐姐的话。或者你去图书馆去找一本郭华姐姐写的《自由的谬论》。”
张春身后的郭华笑嘻嘻地说:“不准看,想明白了再看。”
孩子走后。
蔡元培皱着眉头说:“怎么这还牵涉到了自由学说?”
郭华笑道:“自由学说,其实是用来掩盖兼并和剥削的。对,剥削。土地兼并,张大人写了一本《农村问题》,从宋以来的保甲制度就是自由和民主的制度,最后变成了土地兼并的工具。自由就是崇尚人吃人,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虾米就什么都没得吃。而金融的兼并,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