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板。
餐馆老板叫做刘兴祖,爷爷辈就已经在伦敦定居。他不属于任何党派,甚至没读过多少书,长得瘦小猥琐,你很难相信这种人会组织赞助留学生开会。
这要从“九一八事变”说起,东北沦陷的消息传到海外,震惊了无数华侨和留学生,他们自发的开展各种抗日救亡活动。
30年代的海外抗日救亡活动,共分为三个阶段:
第一阶段,大家各自展开行动,各人抱着自己的见解,有主张立即抗战的,有主张积蓄力量的,有主张和平统一的,有主张武力统一的。各种小团体五花八门,一盘散沙,虽然热情高涨,但是毫无组织性可言。
第二阶段,复兴社(蓝衣社)成立,老蒋的势力趁虚而入。复兴社高举国家大义的旗帜,一边吸纳留学生加入,一边号召海外华侨捐款。但他们却一直鼓吹“攘外必先安内”,活动经费用去无数,却没有任何成效可言。甚至有留学生提出反对意见,复兴社居然以停止留学经费而威胁。
到了现在,海外抗日救亡运动即将进入第三阶段。
那些对国党复兴社强烈不满的华侨和留学生,开始自发联合起来,由华侨提供活动经费,留学生组织抗日团体,共同开展真正的抗日救亡运动。
今天主持会议的留学生叫杨凯,他是周赫煊资助的第三批留英学生:“昨天,我们确立了团体名称、组织框架、联络体系、活动纲领等等,今天具体讨论实际的抗日救亡策略。请大家畅所欲言,季铭星同学负责会议记录。”
立即有人举手道:“我觉得,我们首要工作是宣传,让洋人和海外华人都清楚局势的发展,清楚中国遭受的苦难。宣传主要分三种方式:第一,社交宣传。利用联谊活动、学术活动等等,联络新闻记者和各国同情人士,并努力争取参加国际学术会议;第二,口头宣传。尽量结交更多的外国朋友,通过日常的交流,尽可能获取他们的友谊和同情;第三,文字宣传,比如出版英文刊物,印发英文小册子和宣言等等。我说完了,希望各位同学采纳支持。”
“啪啪啪!”
杨凯带头鼓掌,赞扬道:“许立勤同学的发言高屋建瓴,很有水平。特别是文字宣传,这一点必须做好。大家继续!”
又有人举手说:“我们的人太少,影响力几乎为零。我认为应该联络更多的抗日救亡团体,组建一个英国抗日救亡大联盟,把声势搞大起来。同时,拒绝复兴社的国党走狗加入,他们只会带坏组织风气!”
“对,不能让复兴社的人进来。”有个留学生气得破口大骂,“老子去年加入他们的抗日团体,把辛苦打工赚的钱都捐了做活动经费,自己只能一天吃两顿。结果呢?我曹他麻个比,屁事都不干,除了开会扯淡,就是帮老蒋宣传内战!”
杨凯连忙说:“开会呢,别说脏话。对于复兴社,我也不愿他们加入,这一点补充进章程里边。大家继续。”
众人畅所欲言,纷纷表达了自己的看法。比如联络和引导更多华侨,比如跟国内取得稳定联系,确立越洋捐款通道,组建抗日学术研究小组等等。
会议气氛很热烈,那种齐心协力爱国救亡的真挚感情,感染了在场每一个人,浑身上下的热血似乎都已经沸腾起来。
“九一八事变”就跟甲午战败一样,带给国人太大的刺激,同时也催生了无数伟人和默默无闻的爱国者。
咱们就拿科学巨匠钱伟长先生举例,他最开始是学历史的,因为受到“九一八”刺激才转攻物理。
当听到“九一八事变”爆发的消息,钱伟长认为学历史没用,应该学造飞机大炮,中国才能不受人欺负。他急匆匆跑去清华大学物理系主任的办公室,结果发现已经排起了长龙,有五分之一清华学生都跑来报物理系了,而当时物理系招生只有10个名额。
排了很久的队,钱伟长终于见到物理系主任吴有训,他激动地说:“目前我们祖国迫切需要的是科学技术,是飞机大炮!所以我要学物理,我的数理化成绩虽然不好,但我有决心赶上去,这一点请先生放心!”
吴有训主任被他的真诚感动了,非常欣慰,然后看了一下钱伟长的成绩,非常果断地拒绝了他。
钱伟长的物理,居然足足考了……5分!
最终钱伟长还是读了物理系,因为吴有训被他缠得实在没办法了,只能答应让他先试着学一年,于是未来的物理大师就诞生了。
这个年代的爱国精神,那是21世纪的人们无法想象的。
餐馆里的会议,差不多开到傍晚才结束。老板刘兴祖举着一张刚刚出炉的晚报冲进来,高兴地大喊道:“各位同学,有好消息!周赫煊周先生,同时获得诺贝尔文学奖和诺贝尔医学奖的候选人提名,报纸说他是‘来自远东的巨人’!”
第六百八十三章 被歧视的美国佬
瑞典文学院,会议室内烟雾缭绕。
经过三个月的“决选者”调查,文学院在9月中旬正式开始复会。
会议进行了整整两个小时,瑞典文学院常务秘书、诺贝尔文学奖主席霍尔斯陶穆,站起来发言道:“我代表瑞典文学院正式宣布,今年入围诺贝尔文学奖决选名单者有五名,他们分别是……对于以上五名文学家,瑞典文学院并无异议。那么,现在开始第一轮投票表决!”
瑞典文学院是诺贝尔文学奖的颁发机构,具有评奖的最后决定权。如果该机构对评委会推荐的决选者名单有异议,那么可以直接否决,并且不接受任何上诉。
决选者名单只有获得了瑞典文学院的认可,才能进行投票评选。
作家、评论家兼诗人约翰·贝里曼,在自己的选票上写下“尤金·奥尼尔”的名字。
作家兼诗人福格尔·克维斯特,同样在选票上写下“尤金·奥尼尔”的名字。
政治家、作家兼律师克努特·哈马舍尔德,也在选票上写下“尤金·奥尼尔”的名字。
文学史家兼作家约翰·舍克,还是在选票上写下“尤金·奥尼尔”的名字。
十多分钟后,诺贝尔文学奖主席霍尔斯陶穆亲自唱票:“尤金·奥尼尔1票,尤金·奥尼尔2票,尤金·奥尼尔3票……”
该死!
霍尔斯陶穆的脸色极为阴沉,心里早已怒火中烧——除了尤金·奥尼尔,还是尤金·奥尼尔,那该死的美国佬凭什么获奖!
决选第一轮投票的结果是:尤金·奥尼尔11票,周赫煊4票,剩下三位提名者各1票。
总共有18张选票,得票超过半数者即可胜出,尤金·奥尼尔已经超过获奖标准,这场表决前所未有的顺利。
约翰·贝里曼笑道:“主席先生,请宣布今年的诺贝尔文学奖获奖人吧。”
“我觉得还可以再投一次。”霍尔斯陶穆语气冰冷地说。
“并不需要。”约翰·贝里曼耸耸肩,“第一轮投票的结果显而易见,奥尼尔得奖了,有11位院士把票投给他,这是压倒性的胜利。”
“我说再投一次!”霍尔斯陶穆猛拍桌子。
福格尔·克维斯特皱眉道:“主席先生,这不符合规则,今年的评选结果已经很明显了,你没有权利要求重新投票。”
霍尔斯陶穆冷笑着说:“别忘了,我不仅是诺贝尔文学奖主席,还是瑞典文学院的常务秘书。如果各位不答应重新投票,那么我有权利代表瑞典文学院,取消今年的评奖!”
众人面面相觑,都是一脸愤怒又无奈的表情。
霍尔斯陶穆的做法确实符合规定,根据诺贝尔文学奖颁奖章程,瑞典文学院可以决定每五年停颁一次,文学院常务秘书有这样一票否决的权力。
约翰·贝里曼极为不满道:“为什么尤金·奥尼尔不能获奖?我需要一个解释!”
地理学家、考古学家兼旅行作家斯文·赫定说:“奥尼尔先生,确实是一位杰出的戏剧家,但他偏爱描绘错综复杂的感情,偏爱处理错综复杂的情节,但他的艺术技巧又不能胜任这种复杂性。所以我认为,奥尼尔先生的作品娱乐性很高,但艺术性显然不够拿奖。他的作品涵盖面相当窄,观众看一部或许新奇,看上好几部就索然无味了。奥尼尔先生,他的作品毫无格调可言!”
霍尔斯陶穆就更加直白:“尤金·奥尼尔的戏剧,只是一些市井消遣玩物,他不配拿诺贝尔文学奖。”
约翰·贝里曼生气道:“奥尼尔先生是美国民族戏剧的奠基人,他的作品反映了美国社会,反映了美国的民族精神。他用物质繁荣与精神荒原的对比,催醒美国人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