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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在签订马关条约的同时,帝国不断在这方面布局,吞并朝鲜,割让台湾,在这些距离支那最近的土地上修生养息积蓄实力,同时,军方和黑龙会一起向支那派出无数密探,化妆成商人,医生等等各行各业的人,学习支那语言,学习支那人的行为和思考方式,将自己活生生的变成一个支那人。
在这同时,所有人几乎走遍了整个支那的名山大川,各重要城镇的大街小巷,最后将所有的消息汇总起来,形成了一张张的军事密报,为吞并支那,让整个东亚都沐浴在大日本帝国光芒之下默默的准备着。
前几年帝国军方出动大军占领东北,成立满洲国,看起来只是一时之事。
但船越龙户知道,帝国为了这一刻足足准备了数十年,因为他就是那些密探中的一个!
从如日中天的青年,变成如今老态龙钟的老人!
想到自己为帝国付出的这一生,船越龙户百感交集,他骄傲,但也有太多的遗憾。
骄傲的是,帝国能有今天,他船越龙户也为之付出了无数。
遗憾的是,曾经和军方交往密切,甚至在很多时候军方都要仰仗许多的黑龙会被逐渐踢开,自己和很多黑龙会的弟兄在无数付出之后却被军方抛弃,壮志难酬,但更大的遗憾在于,他怕自己已经看不到帝国的铁蹄在整个支那的土地上纵横驰骋,让这个压了帝国几千年的支那在帝国面前俯首称臣了!
一个满洲,岂能满足帝国的胃口?
卢阔海喝茶,并未打断船越龙户的沉思。
他没有告诉船越龙户,当年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不但中国话说的不利索,而且你还只是一个唯唯诺诺的商人,而自己在东北已经闯下了偌大的名声,能做我的朋友,是因为我卢阔海看得起你!
这些话不说,是因为卢阔海知道风水轮流转了!
在很多人的眼里,他卢阔海能有今天,都是因为他是船越龙户的朋友,没有人会记的眼前的黑龙会会长当年为了讨好自己,是多么的卑微,除了他自己记得!
“想不到我们认识都三十多年了,三十多年的朋友了!”
船越龙户张嘴吸干了茶水,幽幽感慨一声道:“三十多年的老朋友了,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请说!”
卢阔海道:“咱们这么多年的交情,你开口,就算是刀山火海,我都一定帮!”
“两件事,我们一件件的说!”
船越龙户道:“第一件事,你知道的,现在帝国军方势大,拿下满洲之后,军方的野心更是快速膨胀,正在加紧军备,但你们支那实在是太大了,军方即便集中了本岛,朝鲜半岛,还有满洲的资源,却依旧没有太大的把握将整个支那纳入我大日本帝国的版图,帝国很需要钱!”
“我黑龙会虽然出身不正,但一腔为国之心天地可鉴,只要能为国分忧,我黑龙会自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我船越龙户作为黑龙会满洲分会会长,而你作为我船越龙户三十多年的老朋友,我相信你一定会愿意帮我这个忙的,对吧?”
卢阔海死死的咬着牙,半晌才道:“我能不帮吗?”
哎……
船越龙户长叹道:“我真的需要你的帮助啊!”
哈哈哈……
卢阔海哈哈大笑道:“船越,你不愧是我卢阔海三十多年的老朋友啊……”
说着老朋友三个字的时候,卢阔海笑的眼泪都出来了,觉得这三个字在这这一刻是那么的讽刺。
大笑许久,卢阔海才抹了一把笑出来的泪花道:“既然是老朋友,这个忙我一定帮,但我有个请求,也希望船越你看在我们三十多年的老朋友的份上,帮我一次——我老了,我想找个地方清清静静的活完最后几年,可以吗?”
“当然了,我还希望最后几年,我们还能像现在,像之前的很多年一样,一起喝茶,一起对弈手谈!”
船越龙户笑笑,接着开口道:“我继续说我的第二个请求——省城那边前几天乱成了一锅粥,连特务处在省城内的据点都被人搅了个天翻地覆,我想以你的耳目,不可能完全没听说过吧?”
卢阔海当然不可能没听说过,但他不觉得这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他能在这边有如此巨大的能量,只是因为两件事,一是他有船越龙户这个老朋友,二是有无数靠着烟土积攒下来的巨万身家。
可在帮了船越龙户的第一个忙之后,老朋友没了,钱也没了,那他卢阔海就和任何一个六十多岁的糟老头没有太多的分别了,所以他不觉得,自己还能帮船越龙户什么忙。
“在前阵子开往省城的列车上也发生了些事,死了很多人,我们发现其中一个人,是石万忠,就是你的烟土贩运到关内的联络人!”
船越龙户道:“我有理由相信,那个将特务处搅的天翻地覆的家伙,就是和你们交易烟土的家伙!”
“我什么都没有了,船越!”
卢阔海咬牙切齿的道:“我保证大闹特务处的事情和我无关,你放我一条生路吧——看在三十多年老朋友的份上!”
“阔海君,你误会我了,三十多年的老朋友,我岂会不信你?”
船越龙户安慰道:“我知道这件事和你无关,我的意思是,石万忠的死既然和那家伙有关,那么那家伙说不定会打你的主意,说不定现在已经来到了这边——我想请你帮个忙,帮我将那家伙引出来……”
第190章 翻脸?你不敢的!
卢阔海不知道大闹特务处的是哪些家伙,他唯一知道的是,这家伙能大闹特务处之后还安然逃离,那本事绝对可以用神通广大的来形容!
那特务处的大楼他看到过,知道绝不比自己在城外的堡垒来的坚固。
要是在自己的城堡之中,卢阔海有绝对的理由可以相信那帮家伙只要敢来,自己就敢让他们有来无回!
但现在,船越龙户让他将那帮家伙引出来,可不是让他缩在自己的城堡之中,而是在大街上晃悠,故意给那些家伙机会——不这样,又怎么能叫引蛇出洞?
卢阔海很肯定,雷鸣帮自己训练的那些护卫骑兵队虽然个个身手不凡,但在那帮连特务处都能杀进杀出如入无人之境的家伙面前,绝对不堪一击。
“哈哈哈……”
卢阔海再也无法控制自己心头的怒气咆哮道:“船越龙户啊船越龙户,你简直欺人太甚了你,我承认近些年没有你船越龙户,我卢阔海不可能混到现在这般地位,可你别忘了,在你们日本关东军没有占据东北之前,一直都是我卢阔海在帮着你船越龙户,要不是我卢阔海,你船越龙户早就被张大帅抓起来了,要不是我卢阔海,你船越龙户根本就活不到今天,更不可能成为黑龙会满洲分会的会长……”
越说,卢阔海就越是心如刀割,他想起了那养虎为患这个词汇,想起了农夫与蛇的故事。
但最后,卢阔海的声音却像是一条被丢弃的小奶狗在摇尾乞怜:“我什么都给你了,只求你放我一条生路而已,就这么一个小小的要求,难道你都不肯答应?看在三十多年老朋友的份上……难道特么的三十多年的老朋友,在你眼里就真的一文不值吗?”
“阔海君,别这样,别让我看到你卑微的样子,我希望你在我心里,一直都是那个无所畏惧的好汉!”
船越龙户伤感的道:“我永远都会铭记阔海君你在这三十多年来对我的帮助,我船越龙户铭感五内,但有些事我希望阔海君你明白,我一直很珍惜我和阔海君你之间的友谊,但我和阔海君你不同的是,阔海君你为了友谊能抛弃一切,甚至是自己的国家,但我船越龙户不会,在友谊和国家面前,我会毫不犹豫的因为祖国而抛弃友谊,希望阔海君你能够理解……”
“哈哈哈!”
听到这话,卢阔海怒极反笑,却对船越龙户的话无言以对。
因为他的确抛弃了自己的祖国,虽然他早已分不清自己抛弃祖国是因为自己和船越龙户之间的友谊或者是因为船越龙户许诺给自己的那些利益。
他现在不想去弄清楚这个问题,因为他怕自己只要去想,就会悔不当初。
他只是恶狠狠的盯着船越龙户道:“船越,你真的是要将我卢阔海往死里逼啊——你真就不怕我翻脸吗?我想你应该知道,对今天这一天的到来我卢阔海岂会真的没有半点思想准备!”
“我知道你有准备!”
船越龙户说了几个地名道:“你应该是跟他们说,无论什么时候你来我这里,只要到了一定的时间还没出去,他们就大开杀戒,甚至冲进红日道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