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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王之诚你太过分了。”岑文本面色也不好看：“给陛下祈福的确重要，但王妃肚子里的孩子就不重要了吗？事有轻重缓急，王妃怀着的可是陛下的孙子，你觉得让陛下选择，他是会选择孙子呢，还是会选择让王妃出来为他祈福呢？
何况，你怎么知道王妃就没有表达自己的孝心？王妃的确没有出来，但在殿下出来之前，王妃已经说过了，会在王府斋戒三天，为陛下祈福——如此还不能表达王妃的孝心吗？”
“这些我不管，我只知道如此重要的仪式，王妃竟然没有出现，这于礼不合，这是对陛下的极大不尊重，我要上本参越王殿下。”只可惜，面对长孙无忌两人的训斥，王之诚却丝毫不为所动——不过也是，世家派这些人来岭南干什么的？不就是在监督李贞的同时，顺便给李贞添乱的吗？派来的人当然都是滚刀肉，尤其是这个王之诚，更是有名的不讲道理，又怎么可能会和李贞玩道理？
“想参我？当然没问题啊。”李贞冷笑道：“但是王御史你可以参我，那我反过来也可以参你了？”
“参我？呵呵，不知老臣有什么过错，竟然劳动殿下亲自参老臣？”王之诚冷笑一声：“殿下最好给臣一个说法，否则臣今天就撞死在这城门口前，让老天爷为臣主持公道。”
我艹，这老东西好混蛋啊。
李贞气坏了：“那如果本王能指出你的罪责呢？你准备怎么办？”
“那老臣自当伏罪。”
李贞怒道：“本王也不用你伏罪，本王只需要你撞死在这城门前，向老天爷谢罪就可以了。”
“殿下不可。”长孙无忌大惊，王之诚虽然混蛋，但表面上毕竟是皇上派来的，如果他撞死在城门口，不论是因为什么原因，势必都会引得李世民心中不舒服的。
“无妨。”李贞摆摆手，示意无所谓，双目紧紧盯着王之诚：“怎么？你敢不敢？如果不敢，就闭上你的臭嘴，如果敢，那咱们这就开始。”
王之诚额角冒汗，强硬道：“那，殿下说的要是没有道理呢？”
李贞笑道：“你不是说了吗？如果我说的没有道理，你就撞死在这城门口啊，请老天爷主持公道啊。”
“噗~”
所有人都喷了，李贞太调皮了，合着无论他说的有没有道理，王之诚都必死无疑啊，这样的赌，王之诚会答应才叫怪事呢。
“……殿下还是先说说吧，臣可不觉得自己有什么过错。”王之诚的冷汗更多，没想到这越王年龄不大，竟然这么不好惹，厉害啊。
“很简单，现在是什么时候？”李贞突然爆发：“现在是祭天祈福的时候，刚刚祭祀都还没有完成呢，你就站出来搞事情？你到底有没有把父皇看在眼里？你究竟有没有把老天爷放在心上——你口口声声说于礼不合，但你自己想想，你的所作所为，就很合礼仪吗？”
“漂亮。”所有人都为李贞喝了一声彩，的确如此，你自己都不遵礼仪了，还有脸口口声声说别人不讲道理，你这双重标准玩的也太溜了吧？
“臣……”王之诚无话可说，他当时只顾着找李贞的麻烦了，可没有想到自己也犯了忌讳，如今被李贞指出来，顿时便无话可说。
“无话可说了吧？”李贞冷笑道：“既然你认罪了，那我们之前的赌约，你也该践行了。”
“什么赌约？”王之诚一怔，没有反应过来。
“怎么？你准备赖账？”李贞的眼睛一眯，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这是准备杀人的前奏，这时候你越是逆着李贞的意思说，那你就死得越快。
然而王之诚却不知道啊，闻言笑呵呵道：“殿下此言差矣，臣之前没有答应，怎么能算是赖账呢？”
李贞冷道：“但是你知道吗，本王有一个规矩，只要本王立下赌注，你要么就是答应，要么就是拒绝，不存在中间点，既然你刚才让我提前说了你的过错，那就算是默认了这个赌局，既然我已经将底牌翻开了，那就由不得你反悔。”
第六十三章 本王这是为他好
第六十三章本王这是为他好
王之诚终于看出了李贞心中的杀意，心中顿时大恐，冷汗直流，颤声问道：“殿下此言何意？”
李贞没有回答，而是转身一笑：“来人啊，既然王御史不愿意履行赌约，你们还不快去帮帮他？”
“是。”立刻就有几个侍卫抓住了王之诚，将他往城墙边上压去。
“你们干什么？殿下，我知道错了。”王之诚大骇，挣扎着求饶：“诸位同僚，快救救我，长孙大人，我是跟着你一起来的，快救救我啊……”
“殿下……”有人看不过去，想要出言为王之诚说话：“此举是不是太过了？王大人毕竟是天下名宿，儒门高贤……”
“正因为他是天下名宿，儒门高贤，我才让他履行承诺啊，你们儒家弟子不是向来以君子自居吗？”李贞轻轻的扫了他一眼，淡淡道：“君子的基本操守就是言出必践，这一点没有错吧？王之诚应下了本王的赌约，却事后反悔，这又岂是君子之风？
若是今日本王饶他一条性命，他的确能够活着离开，但他几十年积累的好名声，可就一朝丧尽了啊。从此只能面对千人唾骂，万人轻藐，苦苦苟活于世，这样的人生，就算活着又有什么意义？倒不如直接让本王代替他履行承诺，也好留下一个言出必践大名来，给后世留下一个好榜样，供千世敬仰，万世崇拜——你们扪心想想，本王是在害他吗？本王这是在帮助他啊。”
“我艹……”世家阵营的人直接就吐血了，说到底不就是说出去的话没有践行吗？多大点事？怎么到了你的嘴里，竟然就变成事关名节的大事了呢？
殊不知这是他们自己的惯用招式，他们向来喜欢将小事说成大事，大事说成祸事，别人哪怕是在不适当的场合放了一个屁，在他们眼里这就是不尊礼教的大事情，不将放屁的人搞死，他们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没想到今天李贞竟然也用起了这一招，直接打得他们自乱阵脚，明明心中有无数的理由，但就是无法辩解李贞的话。
“……”至于李贞这边，所有人则给他默默的竖了一根大拇指，暗中暗叫厉害，殿下这一招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招数用的真是太好了，太解气了，太……无耻了。
“殿下，饶命啊……”见世家没有人帮他说话，王之诚顿时吓得屎尿横流，浑身恶臭。
李贞却看都不看他一眼，冷冷道：“你们在干什么？还不帮助王御史，践行诺言？”
“是。”侍卫立刻托着王之诚继续往城墙跟脚走去。
王之诚却真的吓疯了：“不，李贞，你不能杀我，我是太原王氏弟子，你杀了我，就是和太原王氏为敌……李贞，你不得好死……我是朝廷命官，你不能是杀我……不，殿下，饶命啊，我再也不敢了……”
可惜，任凭王之诚如何威胁又如何哀求，在李贞没有下令之前，拖着他的侍卫没有停下一步脚步。
李贞根本就没有再看王之诚一眼，而是用眼角盯着一个人：“那毕竟是你族叔，你不帮他求情吗？”
“对……王方翼，方翼，我是你族叔啊，你快帮我和殿下跟前求情啊……否则你就是不孝子……快帮我向殿下求情啊。”王之诚也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勾过头来哀求道。
所有人都将目光放在了王方翼身上，想看看他的反应，同样作为太原王氏子弟，不知道他准备作何反应？
王方翼的表情相当纠结，双拳是松了又紧，紧了又松，面墙上阴晴不定，整个人都陷入了矛盾之中。他有心出言求情，却怕李贞因此疏远他，但如果不帮王之诚求情的话……王之诚毕竟是他族叔，这样眼睁睁的看着王之诚被撞死，恐怕以后就要落一个冷酷无情的名声了——这样的臣子，谁敢重用？
“算了。”见王方翼的表情，李贞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祭祀仪式已经结束了，你押送着翡翠先回王府吧。”
“是。”王方翼大松了一口气，立刻领命，指挥着车队进入城中。
就在王方翼进入城中没有多久，就隐隐听到背后传来一阵撞击声混合着的惨叫声。
“呼……罢了，骂名就骂名吧。”王方翼苦笑着摇头道，经过今天这事，李贞与世家以及儒家的战争算是全面展开，但这已经和自己没有关系了，自己既然已经投入越王府中，那就好好的做自己的事情就是了，至于王氏——王方翼不觉得世家会是越王的对手，等世家彻底失败，说不定自己这一支还会成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