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泥娃彻底吓破了胆,这到底是多大的仇,对方非要置自己于死地。他摸回城里的时候,醉杏楼是不敢去了。去了那是自投罗网,他只有如过街老鼠一般隐藏进了人群中。
泥娃躲了三日,这才知道原来是虎衙司正在到处彻查科场舞弊案。他也终于明白对方为什么非要自己死了,他戴着一顶斗笠,将自己的面目遮的严严实,悄悄的摸到了醉杏楼外。
谁知刚到醉杏楼不远,他就看到了几个人在门口盘查,很明显这些人不是官府的人,因为他认得其中一个正是给自己试卷的那帮人中的一个,这些人正在满城寻找自己。
这些到底是什么人,竟然有如此大的势力。他不敢久留,他来到了牛家油坊,寻着自己的记忆找到自己被掳到的那家院子。只见牛家油坊斜对面是一个大院,高墙红瓦,一看就是个大户人家,奇怪的是门口并没有挂任何牌匾,无法确定主人的身份。
泥娃心中一动,自己就是被抓到了这个院子。突然泥娃闪进了旁边一个胡同,因为他看到了有两个人去了那家院子,正是要杀自己的络腮胡子二人。
汴京是待不下去了,可天下之大,泥娃又能逃到那里去。搞不好自己没有走出京城就被这些人给杀了。
姓鲁的络腮胡子与那个姓屠的在院子门口说着什么话,突然远处出现一队虎衙司的差役。这二人似乎很怕这些差役,慌忙钻进了院子不再出来。
泥娃一咬牙,你们要老子死,老子死也要拉个垫背的。一拍两散鸡蛋黄,大不了大家一起死,他决定去虎衙司自首。
范广图听完泥娃的话心中大惊,虎衙司连产数日都没有查出任何破绽的案子竟然被这个市井无赖给提供了重要线索。
虎衙司的司使郑贤与副使王大宝都在,范广图知道事关重大,慌忙将二人都叫了过来。
郑贤沉吟了一下:“广图,火速派人将牛家油坊的街道封锁。王大宝,你带人冲进院子,尽量抓活的!”
泥娃呆呆的看着三人:“大人,小人会被砍头么?”
郑贤看着他:“泥娃,只要你配合我们办案。你不但不会死,虎衙司还会重重有赏!”
泥娃惊喜交集,这么说自己的一条命捡回来,并且还能立功。
“看好了他,陛下招我进宫,广图、大宝,你二人务须将贼人全部捉拿归案!”
范广图与王大宝躬身领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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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赈灾粮食无影踪
郑贤入宫的时候,赵桓正在看一份奏报。正所谓屋漏偏逢连阴雨,赵桓前脚离开琅琊县,后面就出事了。
桌子上是李浩然发来的八百里急函,信中言道为何朝廷的赈灾粮食还未到。收到信函的时候,赵桓肺都气炸了,他回宫第一件事就是催促户部将赈灾粮食火速发往琅琊县。
户部侍郎段小容当下也不敢怠慢,他即刻筹备了三万石粮食火速下拨到了海州。赵桓唯恐不够,竟然动用了兵部军粮,从兵部又调了一万石下拨。不曾想这些粮食到了海州竟然不翼而飞,琅琊县已经出现了饿死的人情景。
这整整四万石粮食到地去哪儿了,户部将储备粮以及周边紧急调集的粮食都星夜兼程的发往了海州。而海州那边竟然杳无音信,受灾最严重的琅琊县竟然一粒米都没见。
“郑贤,朕问你,科举舞弊案可有线索?”赵桓冷冷的问道。
“陛下,臣已经有了些许的眉目。只是离着破案还尚需时日。”郑贤老实的回到。
“海州旱灾,尤以琅琊县受灾最重。朕刚从琅琊县而回,回宫第一件事就是筹粮,户部凑了三万。朕将兵部的一万石军粮都下拨了下去。刘豫,是你向朕推荐的运粮使。朕让他做赈灾运粮使前往海州赈灾!”
郑贤不明所以:“陛下,这刘豫乃是河北提点刑狱使。臣觉得此人办事干练,做事一丝不苟。不知可出了什么事么?”
赵桓大怒:“好一个办事干练、一丝不苟!朕发到海州的四万石粮食一粒米都没有到!哪儿去啦!”
郑贤吓了一跳:“陛,陛下。这,这赈灾粮食难道并没有下放下去吗?”
赵桓怒指着他:“郑贤,你给朕老实的回答。你收了刘豫多少两银子!”
郑贤擦了擦汗:“陛,陛下,臣没有。”
“真没有?”赵桓怀疑的问道。
郑贤摇了摇头:“陛下,臣发誓。这李浩然也并非是臣推荐,而臣只是听秘书少监郑亿年说起过此人。”
“不是你?”赵桓大惊:“那这份奏折怎么回事?”说着他将桌子上的一份奏折扔了下去。
郑贤捡起奏折一看,登时吓得冷汗直冒,他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陛下,这份奏折的字确实是臣的字迹。可,可这奏折绝不是臣呈上去的。”
赵桓更是寒毛直竖,郑贤没这么大胆子,他不会不承认这是他的奏折。那就是有人冒充了,到底是谁冒充郑贤的手迹呈上来的奏折。
事情的严重性远远超出了赵桓的想象,在利益面前,贪官逆贼永远都是除之不完。
“奏折之事搁置,郑贤,三日内务须破获这起科场舞弊案。曹东升,去将段小容叫来!”
赵桓知道事情的轻重,救灾大如天。其他事哪怕不去做,也必然先将救灾的事做完,救灾如救火。
范广图与王大宝二人火速集合着虎衙司的队伍。范广图吩咐手下一个叫窦子墨的小队长:“子墨,去将撒出去查案的兄弟都集合起来,有任务!”
窦子墨见到旁边泥娃的时候,似乎有些不太自然、而泥娃也觉得此人面孔熟悉至极,一时却又想不起来。
窦子墨问道:“大人,去哪儿?”
范广图一愣,随即怒道:“子墨,怎么回事。虎衙司的条令你记不住么!”
窦子墨慌忙躬身:“小人不敢。”
王大宝的脾气比较暴躁,虎衙司的人都比较害怕他。只听王大宝冷冷的道:“知道,那你给我背一遍!”
窦子墨吓得一个哆嗦:“虎衙司差员,属下绝对服从上级。执行任务不可多问,只有一条,服从!”
“那你就别问,告诉兄弟们,集合!”范广图说道。
等他们带人来到牛家油坊对面大院的时候,这里早已人去楼空。别说是姓鲁的络腮胡子与姓屠的圆脸大汉,院子里其他人也早已连个影子都不见。
范广图与王大宝二人面面相窥,敌人好快的速度,他们怎么会如此迅捷。虎衙司的人还没有来,这里的人就已经逃走。
牛家油坊发牛掌柜被带了上来,他见到虎衙司的黑虎服早就下的六神无主。京城的百姓谁不知道虎衙司的厉害,莫不是自己往菜油里掺假被发现了?但也不至于这么大阵仗,为了抓个油坊如此兴师动众。
“大,大人!”牛掌柜如鲠在喉,浑身抖个不停。
范广图道:“掌柜的,无需惊慌,我们找你来是问你点事。你可知这院子里的都是些什么人?”他指着身后的院子问道。
他们原来不是找自己麻烦,牛掌柜惊魂未定的道:“这院子里的人神秘的很,他们从不与外人交往。平日里也并不与我们这些街坊邻居来往。小人路上见过他们几次,有次小人与一个络腮胡子打了个招呼。那人理也不理,只是冲我狞笑,吓得小人再也没敢去招惹他们,街坊们平日见着他们也都躲着走。”
王大宝皱了皱眉头:“他们什么时候在这里的?你们为什么又都怕他们。”
牛掌柜终于不再那么害怕,他说道:“大人,这帮人一看就是一群强人打扮。起先小人们以为是私盐贩子,后来看又不像,倒像是与官府有来往的人。原来宅子的主人在金人围攻汴京的时候举家南迁,将这房子卖给了什么人小人也不知道。这出宅子一直空着,直到去年这些人才搬过来,他们一直神神秘秘的,我们也不清楚。”
范广图又问:“那你如何知道他们又与官府有来往?”
牛掌柜沉吟了一下:“上个月吧,对,上月初六。小人早早的打开油坊的油灯准备榨油。开门的时候无意间看到这个院子门外停了一台官轿。”
“你可知这抬官轿有什么特征?”范广图慌忙问道。
牛掌柜摇了摇头:“小人哪顾得上看这么仔细,那官轿停了不到一盏茶时分。他们似乎察觉到了油坊的灯光,就匆匆走了。”
二人问了半天也问不出什么来,王大宝一摆手:“你走吧!”
牛掌柜千恩万谢,吓得慌忙遁走了。
泥娃一直缩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