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皇上,你就直说你觉得拓跋颖没脑子呗!
谁想范阳王先叫了这个名字,承恩帝当下根本没有心去怀疑范阳王这么做是不是故意的,他对范阳王向来不能用正常的头脑相处,不能怪他疏忽。无巧不成书嘛,承恩帝如此安慰自己。
只不过被鹤之间和范阳王两场一搅合,晚宴的节奏正在朝着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
拓跋朔呵呵笑着起身,“我还想先抓中一个,没想到自己被范阳王抓了,我看大家猜东西的天赋都十分高,应该去沙河边赌石。”沙河是流经瑞昭和宛平的一条大河,赌石、淘金者众多。且有许多军火和毒品的走私,可以说是宛平一个连着心脏的毒瘤,一旦连根除去,全国经济就会崩盘。
“咳咳,世子说笑了,这猜花令的文字游戏在瑞昭文人中间盛行,花签抽中者本来还应该作诗一首,咳咳,有一定的规则,也不是所有的花都能做成花签。”范阳王似乎有一种魔力。能把假的说成真的,点石成金。又笑望承恩帝,“今日皇上也是考虑世子与小皇子并非我中原文人。咳咳,故尔稍作改动。若世子常玩此类文字游戏,十分容易就能找到其中的技巧。”
“我这次来瑞昭亲眼所见大好河山,还真想多留几月好好学习,只不过我父君已传书来催我归国。恐怕没这个机会了。”拓跋朔看似说得自然顺溜,无可后发,可听者有心,其他人纷纷将目光投射到拓跋朔刚毅峻拔的脸上,这么急着走?
拓跋朔的胡子虽然刮掉,脸皮却丝毫没有因为少了层胡渣渣掩护而变得脆弱几分。闲庭信步地走到亭子中间,也不用问,自己选择坐在了方才鹤之间坐过的位置上。
他也不相信承恩帝这等狐狸精想出的游戏是纯粹为了游戏。但自己行得正坐得直还怕瑞昭黑他不成?
“那我们开始了。”陆太医躬身道。
“王爷有什么问题,尽管问。”拓跋朔留下一句,点点头,放开手脚让陆太医左右。
范阳王爷是一点不客气,招来赵福贵就在白纸上写下一个问题。“瑞昭之行有何收获?”
这问题很大,不算刁难人家。拓跋朔自己也说折服瑞昭大好山河,那应当有所收获,山河美景、民俗风土、治国经济,多了去了。但在催眠中得拓跋朔,“我收获了一个女子的芳心,还有一张玉帛。”
承恩帝和鹤之间具瞪大了眼睛注视躺椅上的人。一张玉帛?好一张玉帛!那两人用目光凌迟完拓跋朔,又同时发现了彼此的目光,遂在半空中交错对峙,互相怀疑。
是你吧?
呸,明显是你!
正想等范阳王再问得仔细点,李束梼却嘎然而止,“太医,唤醒世子吧,本王问完了。”
喂——!
承恩帝与鹤之间默契地磨牙,手握拳头,可惜不已,多好的一个机会探别人口风,说不定还能因为这句话掀起一场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争斗。尤其是鹤之间,他的目光落在范阳王身上,带着浓重的怀疑。虽然范阳王从容淡泊的气质未变,鹤之间却更愿意相信范阳王是听到答案后发现这个问题不该问,才匆忙结束了这么个大好的机会。
林杝在后面默默观察着几人过招,心里直打鼓,脑子里也有些乱。
四王爷这个问题问得太敏感,表面上他好像是为了帮承恩帝一把,三个嫌疑方,排查不但要从可能性最大的开始排查,也要从外到内排查,家丑不外扬,七王爷不至于在这种场合拿来开刀。
但知情的人深想一下,就会发现其实范阳王并没有如此好心。
他这样做无疑是在恶化瑞昭、大夏和东瀛三国的关系,让他们互相猜忌,而三国关系不和谐后终将得利的人是谁?当然不可能是宛平或者庆国,只会是送出玉帛之人。
范阳王这个内奸,当得委实高明。
就连承恩帝也因为个人的主观原因,只会觉得他的四弟弟是误会了瑞昭和大夏,以为玉帛是他瑞昭送出去的,才不再继续问题。毕竟范阳王不过问国事,这种误会发生在情理之中。
拓跋朔醒过来,一见几人神色不对,便问陆太医:“方才范阳王问了我什么问题?”
陆太医不答,目光扫向一旁可见的白纸黑字上,叫拓跋大爷自己看。拓跋看后仍是迷茫,“我回答了什么?”陆太医就俯身轻轻把他的回答复述给他,难得拓跋朔总是豪迈不羁的俊脸上多了几丝阴云。
这就是自己来瑞昭一趟的收获?假如在未被催眠之下问他,他根本回答不出这样的结果。不为后面半句,是他居然会说肉麻的前面半句——收获了一个女子的芳心。爱江山不爱美人的另外几位,却直接把他的前半句忽略不计了。
“好了!轮到我!”拓跋朔摆摆手,拿得起放得下,利落地翻过自己那一页,被自己的心情一染,动情道,“范阳王说这猜花令多为文人咏诗所用,最近我倒是常听人念一首,刚好里头也有花,不知道能不能猜着一个。”
他又顿了顿,才饱含感情地说出来:“海棠!”
【145。暗涌纷呈?】
要说拓跋朔如何会想到海棠,还要说回前几天在济世堂里偷听到的对话。
那会儿已晚,他想起落了件东西在青杏处,遂折回去取,当真不是故意要做那偷听的小人。青杏和柳棉落脚之地很幽静,说话声音哪怕是轻声细语也比其他地方听得清楚。
青杏对着院子里一棵还没有开花的秋海棠幽吟:“帘外淡烟一缕,墙阴几簇低花。夜来微雨西风里,无力任欹斜。仿佛箇人睡起,晕红不著铅华。天寒翠袖添凄楚,愁近欲栖鸦。”
柳棉年纪小,对诗文的造诣也没青杏那么高,从前听自家小姐看书念诗都是插科打诨昏昏欲睡,便问:“青杏姐姐,你念的这诗啥意思,听着怪可怜的。”
看着景物的女子叹了口气,摇摇头,也不与柳棉解释这诗的意思。有什么好解释的呢,徒添小丫头烦恼。有时候青杏真羡慕柳棉,粗心眼,迷迷糊糊,开心就是开心,不开心也不过是为今天没有吃到喜欢的红烧肉。
后来拓跋朔叫人去打听这首诗的意思,他虽然听不懂,但记忆力甚好,背得一字不差。手下的人里面有个这方面的能手,眼神小心翼翼里带着惊讶和探究,解释了一遍这诗里面的伤情,不敢多问。
拓跋朔对着自己人没有戒备,又不是啥大不了的政治问题,还会举一反三地问人家:“哦,我从前听过有人说一片春心付海棠,也是这个意思?怎么那诗里半个海棠的影子也听不出来?”
谋士眼角抽搐,又花了番力气对一窍不通的拓跋朔解释了两首诗的异同,得从诗人说到大门不二门不迈的深闺女子,又从春闺寂寞说到了不知海棠睡了没睡,最后听得云里雾里的拓跋朔大爷拍桌子得出一个结论:这海棠不是让人高兴的花,青杏看着没开的海棠十分不高兴!
女人不高兴。男人也跟着头疼,头疼了这么两三日,把这情绪也带到了此间的游戏上。
承恩帝的目光投射在林杝身上,心里憋屈的很,直感叹自己猜中了开头,却没有猜中过程和结局。他点完鹤之间,本打算的节奏是等他们绕一圈之后再考虑要不要作弄林执笔,这倒好,直接跳过他又开始了第二轮的绕圈。
关键还是范阳王那个“虞美人”猜得好,叫承恩帝牙根痒痒却是无处发泄。犹如千万只蚂蚁在身上爬,有砸酒杯的冲动。默默忍了这一次失算,反正以后作弄林杝的机会还有许多。
正安慰自己之时。谁料站起来的人却是林杝身边的李束樘,拿着那根雕工还算精细的海棠签,一派潇洒镇定。
承恩帝隐隐有一口热气要喷涌的势头,放在身侧的手紧紧握拳,真他姥姥的想虎一拳过去打掉这嚣张王爷的两颗门牙。看他以后再怎么装冷酷高贵!也真想骂这厮作弊,他明明让赵福贵把海棠签给的是林杝!可这样说出来,就是搬石头砸自己脚,只能死命咽下那口热气,假装若无其事看好戏。
不忘调侃一句,“哟。朕这七弟向来胆大,得来个大冒险刺激一下。”
“李束樘”嘴角牵起一抹笑容,叫人看了无端犯起一阵寒意。旁的人承恩帝都有斗赢的把握,唯独这个身上流着一半相同血液的亲人,一点把握没有,因为这一半的血液都叫做阴险狡诈!
“本王却之不恭。”
林杝还在半游离的状态,没想到那么快就被叫到海棠。这猜花令从前她们林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