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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孝广苦着脸道:“平阳,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李秀宁瞥了一眼,陈府横七竖八的长广侯侯府侍卫。“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这……”李孝广沉吟起来。
李秀宁不悦道:“杀了陈应,坐实你的蠢货之名,就是你想要的?”
李孝广眼中闪过一丝狠辣,然而当他看到李秀宁眼中闪出的杀机,李孝广不禁嘀咕起来。
李秀宁挥挥手,陈应会意,赶紧走到李秀宁面前,与李秀宁错一个肩膀。
李孝广看看陈应,又看李秀宁,瞬间恍然大悟。
作为李唐皇室,平阳公主与柴驸马面和心不合,如今尚未洞房根本就是人尽皆知的秘密。难道这个陈应是平阳公主的面首?
李孝广越想越有可能,若非如此,平阳公主绝对不会出面。李秀宁在李唐所有公主里,最受宠爱,与秦王李世民和太子李建成非常要好。但是李秀宁绝对不是一个多事的人,看来陈应就算不是面首,也是禁忌。
李孝广还有浓浓的不甘不意,愤愤难平的道:“难道就这么算了?”
李秀宁道:“当然不能这么算了。”
“陈应!”
“在!”
“还不给长广侯道歉!”
“侯爷,陈应有眼无珠,冒犯您老人家,罪该万死!”陈应瞬间连想都没想,作势朝李孝广下跪。
李孝广吓了一跳,他要是坦然接受陈应的下跪,万一再跟李秀宁吹吹枕头风,他以后的日子绝对不会好过。
李孝广赶扶起陈应道:“大水冲了龙王庙,咱们是不打不相识!”
李秀宁道:“陈应打伤长广侯府的人!”
陈应连连道:“我赔,我赔。”
李秀宁道:“就赔一千贯吧!”
陈应听到这话,郁闷得快要吐血了。
一千贯,说得轻松。可是却挖光了陈应的老本,他可是一夜之间回到解放前了。
陈应面带凄苦之色。
李秀宁非常没有改口,反而威胁的目光,盯着陈应。
陈应拱手道:“长广侯,这钱稍后就送到府上!”
李秀宁满意的点点头,目光落在那对姐妹花身上,然而万年县令苏护和武卫将军窦袭,李秀宁压根连正眼都没有看一眼。
更让苏护感觉很受伤。
李秀宁道:“就这么着吧,长广侯先回府歇着吧!”
李孝广如蒙大赦,赶紧命幸存的长广侯侍卫扶着自己,离开了陈应。临走的时候,李孝广露出如同鹰隼的目光,死死的盯着苏护:“苏府君,本侯记住你了!”
苏护顿时感觉如同跌落冰窖。
事实上没有人是傻子,他利用李孝广的时候,李孝广其实也并非看不出苏护借刀杀人之计,只是他看到了陈应的那一对双胞胎侍女,所以才会将计就计,就意图栽赃陈应,强占绿珠与红袖姐妹二人。
只是没有想到陈应的性情会如此暴烈,弄得他灰头土脸。
苏护此时如坐针毡,脸上冒出冷汗。
武牙将军窦袭正欲渐渐离开,没想到李秀宁一眼就看到了他。
李秀宁道:“武牙将军,这大唐的军队是你的私兵吗?”
窦袭也暗骂苏护多事。只好硬着头皮道:“窦袭不敢!”
“不敢就滚!”
听到李秀宁如此霸气的喝斥,陈应暗暗朝着李秀宁竖起大拇指。
窦袭率领亲卫部队离开。
陈应此时胆子也壮了,慢慢走到苏护身前。连连摇头道:“苏府君,你这是何必呢?你我说到底还是主仆一场,为何要苦苦相逼,这是让外看笑话。”
苏护此时恨不得将陈应碎尸万段,只是当着平阳公主的面,借给他三个胆子,他也不敢。苏护城府极深,尽管心中恨不得将陈应剥皮抽筋,然而表面上还露出一副和颜悦色的样子,对陈应道:“恭喜陈郎君,攀上高枝。”
陈应暗忖肯定是苏护误会自己跟平阳公主有什么了,不过陈应并没有点破,他不介意借平阳公主的虎皮扯大旗。
陈应道:“知道就好,不要说出来,否则惹祸上身,你这个县令之职,在他们贵人眼中,不过是个屁!”
“屁”字被陈应咬得极重。
第三十九章 皇室最大丑闻
陈应还以为苏护会勃然大怒,然而事实上陈应是小看了苏护的城府。苏护一脸老脸,古波不惊,神色肃然。“陈郎君教训的是!”
苏护的表现,这让陈应有一种一拳砸在棉花的感觉。可是陈应却没有想这么轻易的放过苏护,毕竟平阳公主的虎皮,可没有那么容易扯的。
“苏府君,咱们还有一笔帐还没有算呢!”
“陈郎君。”苏护期期艾艾的道:“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你这是在威胁我吗?”
“岂敢岂敢!”
“你害得老子损失千贯!”陈应淡淡的笑道:“苏府君也是聪明人,什么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的仇,向来不过夜,你知道怎么做吧!”
苏护道:“话不投机半句多,告辞!”
“不送!”
陈应转过身子,却见李秀宁舒服的躺在屋中的软床榻上,红袖和绿珠二人则低眉顺眼的复式着李秀宁。陈应也分不清到底是绿珠还是红袖跪坐在案前,神态端庄的煮茶,另外一人则为李秀宁轻轻揉肩,李秀宁还露出非常舒服的神情。
陈应经过此时,更加坚定了心中的信念,男子汉大丈夫不可一日无权。
只要是无权无势,哪怕夹着尾巴做人,同样也会祸从天降。
狼要吃羊,从来不会顾忌羊的感觉,也可以找出无数个冠冕堂皇的借口。陈应暗暗发誓,自己一定要做一个吃羊的狼,而非任人宰割的狼。
陈应没有进屋,三步并作两作冲到院中,伸手探在躺在地上的兰儿鼻间,发现兰儿气弱游丝。陈应抱起躺在地上已经昏死过去的兰儿,冲陈怀仁大吼道:“怀仁,快来救人!”
赵远桥和李初七赶紧跑到前院的厢房,将陈怀仁的药箱和针囊取来。
陈应轻轻将兰儿放在床上,让开身子让陈怀仁为其诊治。
陈怀仁伸手搭在兰儿的脉搏上,闭目沉思,好半晌,陈怀仁悠悠叹了口气。
陈应心中一紧,急道:“怎么样?”
陈怀仁道:“兰儿姑娘性命无碍,不过此番折腾,也伤了本元。”
陈应最担心的还是兰儿的手原本那双纤纤玉指,已经扭出成诡异的弧度,就算陈应不懂医术,却也清楚兰儿的手指骨头全断了。对于一个年方二八的女子来说,双手残疾,日后的生活,肯定一片惨淡。
陈怀仁道:“现在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陈应知道他也不能强人所难,如果在后世像兰儿这种伤,手指应该没有大碍,就算手指断了,也能接上,关键是现在没有那个条件。
“你尽管治,需要用什么药材,不用考虑钱!”
说出这句话,陈应更如刀绞,心更如滴血。
“铛铛!”轻轻叩门声响起。
陈应回头,却见梁赞道:“太子殿下驾到,郎君快去迎驾!”
陈应带着梁赞快步来到中门,陈府中门大开。
陈府十数名仆役已经井然有序的跪着,陈应来到门前,开始纠结起来。
“跪呢,还是不跪?”
陈应在后世除了过年的时候,向父母长辈下跪之外,还从来没有跪过任何人。但是,太子是国之储君,一人之上,万万人之下,除了皇帝之外,包括亲王在内都必须向他下跪。
在右率卫勋二府的军营中,陈应还可以效仿周亚夫细柳营的故智,应付过去。
可是现在他还真没有办法。
陈应迟疑之中,太子的车驾已经来到视线之内。
只听东宫常侍高唱:“太子殿下驾到,宁远将军、右率卫勋二府折冲都尉陈应接驾!”
陈应无奈之下,掀起袍子,单膝下跪。不过陈应心中学着阿q却默默想着:儿子跪老子。
“臣应恭迎太子殿下,殿下万安!”
李建成从马车上缓缓走下来,朝着陈应微微一笑,伸手虚抚:“陈爱卿免礼平身!”
陈应迫不及待的起身:“太子殿下驾临陋宅,鄙府蓬荜生辉。”
李建成上前轻轻拉起陈应的手。
陈应虽然清楚,牵手在这个时代算是礼遇,表示东宫太子李建成对他的重视,然而陈应心中却下意识的感觉一阵恶寒。如果是被一个美女牵扯手,陈应会感觉很幸福,可是被一个男人牵着手,哪怕李建成还算一个帅哥,陈应仍下意识的感觉菊花一紧。
李建成仿佛没有看到陈应的目光中露出的恶意和不满,而是兴致勃勃的打量着这座宅子。李建成道:“这座宅子似乎前隋礼部侍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