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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杨蓉这个主母在,那些满朝勋贵,无论如何窥视武氏的家财,他们都不敢动手。毕竟,杨蓉身后站着一个相国的族兄,一个身为封建大吏的兄长,特别是陈应,谁能惹得起?除非陈应愿意造反,否则谁也奈何不了他。
有陈应在,至少武元庆和武元爽都可以获得一个出错的出身,打狗也要看主人,他们绝对不敢针对武氏做什么动作。
尽管一个人脑袋上有点绿,可是这点绿算什么?在家族利益面前,一个女人,只是女人。
更何况,武士彟本身就是商贾,在商贾眼中,只要价钱合适,是没有什么不可交易。
“好好的安心养胎!”说完,武士彟离开了杨蓉所在的卧室。
再多待一刻,这里面的空气会让武士彟窒息。
不过,这个未出世的孩子寄托着武士彟的未来。
如果是其他人,武士彟还担心他会联合杨蓉谋夺他的家业,但是陈应却不会。
早在武德三年开始,武士彟与陈应接触,就慢慢发现,陈应与一般不同,陈应是一个人敬他一尺,他让人一丈的人。在武士彟看来,陈应就像春秋时期的政治家范睢,用一句话可以形容陈应的秉性:“一饭之德必偿,睚眦之怨必报。”
现在武士彟替陈应养一个孩子,将来,陈应会在关键时刻拉着武氏一把。
走出后院,武士彟的眼睛已经红了,他如同野兽一般发出嘶吼声。
长安城平康坊,这是大唐长安的的红灯区。
长孙安业自洛阳归来,就拉着一帮狐朋狗友,在平康坊里的红袖招厮混。
众关中世族子弟席地而,喝着温热的黄酒,听着舞台上歌姬的唱曲。
长孙安业嗜酒如命,偏偏酒品极差,只要一到量,嘴上就没有一个把门的。
就在长孙安业喝得醉醺醺的时候,他朝着众世族子弟道:“诸位兄台,我要有一桩大富贵,你们要不要”
听到这话,封道言的眉毛挑了挑道:“大富贵?有多大?”
长孙安业感慨道:“说起来这也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封道言诧异地望着长孙安业轻咳了一声。
事实上,长孙安业的话还没有出口,他已经隐隐猜测到了什么。想要提醒长孙安业,长安城可是有着左监门卫,要说左监门卫无孔不入,那绝对是夸张。
可是,郑仁泰大张旗鼓召集天下世族共同庆生,这事又不小,恐怕左监卫已经接到了风声。偏偏长孙安业又是一个参与洛阳之会的主事人之一,万一
封道言好心提醒长孙安业。
可是架不住看热闹的不嫌事大。
驸马都尉窦诞之子,如今大唐左卫将军窦奉慈看向长孙安业道:“长孙兄弟,下一步如何打算?”
封道言扯了扯长孙安业的袖子。
可是长孙安业根本没有在意。
他的脑袋此时完全迷惑了,谁不知道窦诞之前是秦王党,后来在玄武门之变后,马上倒戈,成了李建成改革中的急先锋。
什么事情,一旦窦奉慈知道了,窦诞肯定知道,窦诞知道了,李建成必然知道。
长孙安业大着舌头道:“我回洛阳要办的事情,都已经办完了。本来现在就可以逍遥快活,只是有一条线,或许对咱们兄弟有益,但是要握在手里,却有些难处,不试一试,总不甘心。”
封道言摇摇头,耸耸肩,表示自己无能为力。
而窦奉慈依旧套着长孙安业的话:“什么线?”
长孙安业正要答话,一辆马车停在红袖招前。
一名莫约十五六岁的女子,敏捷的从马车上跳下来,径直冲来指着长孙安业道:“长孙安业,我家娘子找你”
窦奉慈与封道言面面相觑。
看着长孙安业装着死狗,小姑娘皱起眉头,拎着长孙安业的衣领,像拖着死狗一般拖着长孙安业,朝着门外的马车过去。
封道言皱起眉头问道:“这是谁?真够霸道的!”
窦奉慈的脸色有些难看:“这是长孙无垢身边的侍女苏音!”
宽大的四轮马车内,长孙无垢的脸上神色淡淡的,看不出喜怒。
此时长孙安业已经醉意全无,坐在她身边,诧异地望着她道:“观音婢”
长孙无垢脸色一沉道:“与你那些狐朋狗友断绝往来,马上去安安西,还有,安世跟着你,你知道吗?”
长孙安业点了点头道:“安世身上有武艺,身子壮实,出去历练一番,也未必是坏事。”
长孙无垢道:“小时候你背不出书,他替你挨过朱夫子的板子。你要提携他,我不拦着。”
长孙无垢的脸色阴沉了一番,又缓缓开口道:“走吧!”
长孙安业不敢怠慢。
长孙无垢望着长孙安业的背景,心中一痛。
整个长孙氏,除了长孙无忌,其他人都是废物。那种事情可是灭门之祸害,能好参与?
好在长孙安业听了长孙无垢的话,这个时候抽身离开,为时不晚。
第一三七章 三天三千里陈应会飞吗?
长孙无垢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她站在局外,看得更清楚。当年的李世民和房玄龄、杜如晦、杜淹等人,什么都算到了,唯独漏算了一个陈应。
就是陈应,原本拥有着必胜之局的李世民,最终一败涂地。而最关键时刻,就是陈应一己之力,逆天改命,力挽狂澜。
现在,这些人比起当初的李世民来差得太远,他们既没有程、秦、牛、谢、段、雷之勇,也没有房、杜、禇、薛之谋,更何况陈应已经从安西来了,那些人恐怕还没有算到陈应会在这个时候回来,所以他们注定会空欢喜一场。
李建成虽然会宽厚,也会妇人之仁。
但是,陈应却不会。到时候整个长安一定会血雨腥风,人头滚滚。
长孙无垢长长叹了口气道:“音音,咱们回吧!”
苏音一边拿着一只鸡腿,大口啃着,一边嘟囔道:“娘子,您似乎很怕阿郎”
长孙无垢闻言,脑袋里突然想起当初,自己想着保全自己的儿女们,讨好陈应。可是陈应突然发现自己的存在,伸手掐住自己的喉咙,那种让自己快要窒息的感觉,让长孙无垢至今难以忘怀。
不知不觉,长孙无垢的脸仿佛涂抹了一层厚厚的胭脂。
苏音听着长孙无垢粗重的呼吸声,疑惑不已。
良久,长孙无垢长长叹了口气。
对于那次从鬼门关转了一圈,她始终是记忆犹新。
李世民尽管脾气暴虐,可是从来没有对她有过任何粗暴,相反,而是相敬如宾。
人就是这么奇怪,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长孙无垢对于陈应的感觉,不是爱,更不是恨,反而是那次从鬼门关转了一圈的刺激。
长孙无垢敲敲案几。
苏音依旧悠闲的吃着鸡腿,喝着茶汤,看着长孙无垢叫自己,苏音急道:“娘子,有可吩咐!”
“吃吃吃,你就知道吃,小心嫁不出去!”长孙无垢点着苏音的额头,假装凶巴巴的道。
可惜,苏音对于长孙无垢的威胁,并不感冒。
苏音一边大口吃着,一边嘟囔道:“娘子出身豪门,从来没有挨过饿你不会懂,人要是饿极了,可是什么事都能干得出来!”
长孙无垢抚摸着苏音的小脑瓜子道:“别想那么多了,想怎么吃,就怎么吃,咱不嫁人了!”
实战,永远是最好的实验。
为了满足陈应从安西返回的需求,疏勒学院迫不及待的将第五号原型机给拉出来实验。第五号原型机,与其他四个原型机相比,改进非常明显。首先是可以挂在的火车厢更多,达到了惊人的四十八列。
其中三列车厢装水,五列车厢装煤炭,四十列车厢用来装载人或货物,最重要的是运载能力惊人,可以装载一千两百顿货物,如果装载粮食,则多达两万四千多石。
这两被命名为“野牛”号的蒸汽机火车,自疏勒站开始出发,连续不停站,完全依靠自身携带的煤炭和水,行驶九百多里后抵达龟兹城火车站。
差不多九百四十里的样子,用时仅仅三个时辰又一刻,换算下来,平均时速已经达到了七十五公里。
野牛号已经完全具备了运营价值。
陈应决定乘坐野牛号从龟兹,直接返回长安。
野牛号在龟兹停下装水和煤炭的时间一个时辰后,陈应以及全家老小,登上野牛号,开始了归途之旅。
野牛号返回长安,不仅仅带了陈应一大家子,还有三千余名亲卫护卫,这三千余人吃喝拉撒,耗费不少。由于第一次出行,火车出现问题再所难免,齐诺率领一百多名匠师,还有五百多名工匠,乘坐四号原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