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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的白狐、白熊皮,其中有二三成,是和范阳卢氏有关的。
而这些皮毛,在贞观年间,和绢布一样,都是硬通货。一张狐皮直接可以当一匹甚至五匹十匹乃至三十匹绢来用,这和真金白银一个性质。
王团说的这件事情,重要性在于一点,那就是这条道路如果走通,那么进入蕃地的贸易,甚至进入北天竺和高达国的贸易,就增加一条陆路。
海贸虽然回报丰厚,但投资极大,成本极高,风险同样极高。而陆地贸易,运量可能少,但背靠唐朝这个庞然大物,任何一个唐朝商人,出国招摇撞骗,只要能识字,基本就不会被土邦看穿。
更重要的,王团的意思在于,可以通过黔中到六诏到骠国的这条路,将蜀锦和川茶武汉茶卖过去。
北天竺多黄金,高达国同样多黄金,一来一回,回报同样丰厚。
王团还透露了一个消息,那就是这条路的尽头,似乎是在泥婆罗的东南。
“说来也是奇怪,只要过了骠国,翻越大河,便见稻田无数,亩产三石是有的。且当地农户,懒惰非常,田亩几不照料,实在是……”说到这里,王团感慨一声,“暴殄天物啊。”
能产稻米,而且产量还不低,大河或许是恒河也或许是后来的雅鲁藏布江。这地方还能有入口进入蕃地,老张大概猜测了一些,这地方不是后来的锡金就是后来的亚东。
就算不是,也是这两个地方附近。
“居然能找到这条道路……”
张德也是佩服,黔中过去的道路,一直就是有的。别说秦汉,战国时期就已经存在黔中进入西南高原山地的道路,但人烟稀少,也没什么统治的收益。
只是随着时代的变化,到如今,六诏占据西南,獠人又越趋汉化,黔中虽然还是艰苦,可陵稻和梯田的推广修建,使得黔中已经有了一定的经济基础。尽管这个基础极为脆弱,可能打一次仗就会消耗十年积累,但到底也是有了点底子。
在这个基础上,才有了黔中进入西南,再进一步西行探险的行为。
“骠国北地土邦的道路,虽然崎岖,但也是旧年古道。偶见佛寺,土邦多有供奉。大邦万人,小邦二千人,其余洞寨,不计其数,多如牛毛。”
王团这样一说,老张更加确定,这大概就是后来南线茶马古道的雏形,甚至很有可能就是六诏先民自己开发出来的道路。
眼下的六诏,一头是向唐朝进贡,一头便是向交州、骠国以及向西诸土邦贸易。头人的生存条件,还是可以的,虽然原始,不过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冉氏不知情?”
“不知情。”
王团正色道,“若是冉氏知情,怕是要自请经营黔中。使君是知道的,冉氏如今,乃是皇后钱囊,只要开口,许个督府都督,也未可知。”
“那王氏是要苦心经营一番?”
“族兄是这个想法,如今海上风波诡谲,又有承皇命而劫掠的狂徒,总归是要寻一些后路。”
“缺什么?”
“使君同意?”
“芷娘母族,这点事情,我还讲甚么内外道理。”
这点东西还要思量太多,抛开关系讲利益,那就没什么意思了。
王团一愣,暗道还是小瞧了张德,便拱手道:“缺马,缺向导,还却熟悉山林的镖师,还要借一些人工,好在黔中修些山路。”
茶马古道往来贸易的时间,比海贸要快,但效率要低。赚不赚钱,全看有多少马有多少粮秣有多少人。
而茶马古道最北的,就是王团之前所说的“蹚道”,这是汉朝就经营起来的边地商道。王氏能在蹚道找到亲信,也足以看到王氏底蕴之深厚。
“要多少,拟个章程过来就是,我一应允之。倘若王氏在六诏还要赎买奴隶,或是在骠国劫掠,效仿李思摩,兵器口粮,一应俱全。”
听到张德的话,王团整个人都惊呆了。
他知道张德宠李芷儿这个太皇所出的庶出公主,可是万万没想到宠到这个程度。本来到了武汉,他还以为张德跟李芷儿之间,也就是一个张沧的关系……
“这……”
王团一把年纪,居然苦笑了起来,他来武汉时,和王鼒商量过各种结果,就是没想到张德会答应的这么爽快。而且已经不是爽快的问题了,是要大力扶持的意思。
“惭愧,来时未料想使君竟是一口答应,便连个章程都不曾准备。”
张德摆摆手,正色道:“不但要做,还要大张旗鼓,须记得在洛阳使些力气,上表请功。若是能从此道入蕃地,于朝廷而言,堪称神兵利器。青海至东女国,可省百几十万贯。”
第二十五章 筹谋
因为张德爽快地答应了要求,王团不得不正月里就回转江东。眼下他们手头掌握的资源,还是只能仰仗大唐的威仪,而不是自身的实力。早先为琅琊王氏谋利的白手套商号,多是在东海,想要调转西南通过六诏进入大秦泥婆罗和小泥婆罗国,难度不小。
不过正月初五初六的时候,王团就已经到了郁洲,此时王弘直也在,便和他一起跟王鼒碰了头。
“阿耶,六诏瘴痢之所,便是獠人也不愿去,怎地咱们要去冒险?”
王弘直觉得奇怪,非常不解地看着王鼒。
“诸葛武侯平南蛮,汉末去得,如今去不得?”王鼒摇摇头,“老夫是不信的。”
言罢,他微微地向后靠了靠,接着道:“从成都,可以绕路去东女国。可如今东女国已得封校尉,乃朝廷经营的地界,又有蜀地大豪盯着,还是作罢。从成都一路南下,若是能逢山开道遇水造桥,那就好了。”
可惜也就是想想,王鼒觉得这世上大约是不可能有人能做到的。
逢山开道遇水造桥,那该是何等的惊天伟力,才能有这等雄心壮志?
不过,从黔中出发,穿越六诏,进入六诏诸部诸洞寨,王鼒还是很有信心的。这个信心来源是因为他相信大唐还会强盛百几十年,最不济,五十年总归有的。五十年,借着大唐的虎威,从六诏以西淘金,获利何止是丰厚。
“我等兴茶马商道,只茶叶一项,便能大赚……”
王鼒笃定地说着,“你们难道没有发现,六诏诸地,头人寨主酋长,亦同北地胡虏么?若用江右粗茶做成茶砖,效仿北地故智,难不成我等门下都是嘴笨废物,连说动蛮夷用茶都做不到?”
吃肉,吃油腻,没有茶,简直是浑身难受。
“阿耶,六诏真有黄金?”
王弘直有些不信。
“贤侄,可不是只有黄金。”
言罢,王团有些神神秘秘地从怀中摸出一枚冰清玉洁的石头,这石头宛若玻璃一般,在灯光之下,散发着惊人的迷彩。亦真亦幻的模样,让王团自己都觉得美不胜收:“较之和田暖玉,自是不济,不过张梁丰说了,此物于女子,倒是欢喜。”
“说来你们不信,那府上几个公……几个娘子,都是欢喜无比。”
王团手中的是块翡翠,还是极好的翡翠。当然了,就表现来说,肯定不是“老冰种起胶放强光满苹果绿飘正阳绿翡翠货”。
“有多少?”
“不好说。”见王弘直眼睛都直了,王团却是摇摇头,“季汉故道至丽水,有个山城,不大,和胡逗洲的寨子仿佛,不过人不少,有万人上下。往西是个支流,路不好走,名叫龙泉水,上溯西北六七十里,便有金沙,极为丰富。”
顿了顿,王团接着道:“便是这里,除了金沙,多是此等玉石。张梁丰称之为翡翠,倒也贴切。”
然后王团严肃道:“此地蛮夷风俗怪诞,要几经小心,方能放你西行。再有半个月的路程,便是小婆罗门国,至此地,才是真正有了坦途。之前全然都是山地,沟壑丛生,豺狼虎豹,不计其数。”
“较之黔中如何?”
“黔中虽是艰苦,还能种陵稻,还能垒梯田。那地方,人烟稀少,多是密林。蚊虫硕大毒辣,巨蟒逢洞皆有,旬日出没。更有虎豹熊罴,说到虎豹,此地猛虎个头较之辽东之虎要小一些,却暴烈无比,不死不休。”
说到这些向导的笔记,王团每次回想都觉得蛋疼,浑身不舒服。
“也是多亏了黄蒿汤,不然瘴痢就要带走不少人性命。”说着,王团又道,“北地大马在此处,毫无用处,不过是一块肉。唯有川马还有滇马,方能前行。”
“这等细小马儿,驴一般大,居然有这等用场?”
王弘直有些不可思议。
而王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