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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什么!”
殿内一时间沉默下来,性闲法师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红尘俗事不在心上,反正他只答应了方应物进这个山门,保证方应物在寺内的安全,门外的事情不想操心。
张永张太监则忧心忡忡的帮着方应物琢磨,为什么万家那边要大张旗鼓的办事?按道理说,应该悄悄的布控,然后等方应物在毫无防备之下出寺,太高调不怕打草惊蛇么?
方应物则满心疑惑,为何汪芷如此积极的跳了出来,帮着万家布下周边罗网?她想从中图谋什么?片刻后,他对张永道:“在下暂时不能出去,烦请张公公将此间情状告与我那老泰山。”
方应物被憋在寺里无法可想,只能指望刘棉花在外面化解了。张永也帮不上什么,便就此告辞。去了刘府通风报信。
刘棉花得知消息,自然是吃惊。万安和万家还真是不惜一切代价。及到次日,去内阁办公时。刘棉花对首辅万安道:“万阁老对我那女婿太看重了,不怕丢了自己体面么?”
事已至此,体面有什么用处?万安却狞笑几下,像是从破锣上刮出来的声音,叫刘棉花很不舒服。“刘佑之,你很以这个女婿自傲?这个女婿也未必是你的!”
刘棉花只当万安说气话,回应道:“若不是我的女婿,难道是你的?”
万安继续道:“方应物也就现在需要你的庇护,等到改天换地之后。你以为方应物还需要你吗?你毕竟也是前朝老臣,到那时你的处境将与我今日几乎近同!
你登上顶峰那一刻,就是开始下坡的时候!而方应物肯定有更好的人选,出于利益当然应该另娶,不要以为我危言耸听。”
万安所言不是没有道理,但刘棉花并未在意,很有把握的说:“你想多了,方刘两家马上就要成亲,方应物没有机会另娶别人。”
万安却又是阴阴一笑。“你觉得现在还能成亲么?”
刘棉花愣了愣,随即回过味来。万安这意思,若将方应物长期困在慈仁寺里不能出来,那还能成什么亲?万安这是再次进一步的扩大报复范围。简直岂有此理!
而方应物若为了成亲,不管不顾的从寺庙里出来,后面肯定又有无耻龃龉的事情等着。万安和万家已经撕破了所有伪装和面皮,疯狂破坏一切与方应物有关的事情
万安不知为什么。忽然又莫名其妙的对刘棉花道:“世人都将首辅视为宰相,但首辅真不算是宰相。首辅终究还有一个辅字,本朝也不会有宰相!”
刘棉花虽没答话,但他的表情很明显,就是“你对我说这作甚”。这些道理他当然明白,在大明朝,内阁也好首辅也罢,其实就是方应物嘴里的“跛脚中枢”,并不是完整的宰相,但他和万安没这么交心罢?
万安叹道:“最近的一点感慨,不吐不快,但也只能对你吐了。”这句倒是大实话,满朝文武中,也只有地位最接近的刘棉花能略略体会这种心情了,别人都差的太远。
刘棉花却有所恍惚,万安关于自家亲事的话像是一根刺扎在心里,总觉得不安心。在这上面,能相信别人么?
最后他还是心神不属的翘班了,回家后喊来夫人,又叫女儿,吩咐道:“备轿!我们出门去上香。”刘老夫人诧异的询问道:“夫君为何如此仓促?一时之间哪能周全了。”
刘棉花不耐烦的说:“不要多问,先走再说!”刘老夫人见夫君心情似乎不大好,也就没有再多嘴,出去安排事宜。
直到临走时,刘府上下才知道,老爷要去的是慈仁寺。刘老夫人便隐隐有所悟,听说未来女婿正在慈仁寺里避难,或许与此有关。
而方应物在慈仁寺客房中住下,正当百无聊赖的翻书,突然听说次辅刘大学士一家三口来上香,便立刻让小沙弥准备茶水。
果然片刻后便见老泰山进了院落,此时院中比屋内凉爽,当即两人便在树荫下坐定。上了茶后,方应物问道:“老泰山突然光临,有何指教?”
刘棉花长叹一声,“眼见贤婿被困于此,老夫束手无策,深觉无用也!”方应物一头雾水,答道:“老泰山这是说的哪里话?”
刘棉花很坦诚的说:“明人不说暗话,你与我刘家结亲,只怕也存了求得庇护之意。如今还得委屈你藏身于此,并靠性闲法师庇佑,这门亲事还有何用?左右性闲法师也能护你周全了。”
方应物犯嘀咕,这刘棉花关键时刻怎么患得患失起来,瞻前顾后务求万无一失的老毛病又犯了么?不过他心里突然开了窍,原来还有这个问题!
若自己被困在慈仁寺动弹不得,婚事还怎么办?难道只能再次无限期延迟下去?难怪刘棉花会患得患失,因为越往后拖,刘家越拖不起
从这方面想去,方应物也渐渐醒悟到汪芷为什么会积极协助万家布置了,这绝对是夹杂了她的私心杂念!
汪芷这个人有很多缺点,其中有一个缺点就是,只要能妨碍到自己婚事,她都会积极去做,只能阻止自己成亲,她都会不顾大局的瞎掺乎!比起目送自己当别人的夫君,说不定汪芷更中意把自己困在寺里当和尚
想至此处,方应物暗暗哭笑不得。他乃堂堂的未来之星,那边是堂堂的相国千金,别真成了大龄剩男剩女了。
第七百六十七章诉衷情
方应物发起呆,半晌没说话,倒让刘棉花不淡定了,难道方应物真在算计悔婚与成亲的利益得失?连忙呼叫几声:“贤婿?贤婿?”
方应物被刘棉花叫的回过神来,不禁哑然失笑,这老泰山真是考虑太细了,心思太重了,想法太多了,甚至到了冗余的地步。
不过方应物很了解,眼下老泰山也是关心则乱,恐惧自己会单纯的以利益为先,干出过河拆桥的事情。便询问道:“老泰山何其多虑也!难道有人在老泰山耳边煽风点火不成?”
刘棉花苦笑几声,“此乃万安对我亲口所言,怎能不叫我多想。”
万安说的?方应物又是愣了一愣,然后才道:“老泰山难道看不出来,这是万安故意所为!其目的据小婿猜测,其一是通过你逼着小婿陷入两难境地,拼着闯出去!其二是在你我之间挑拨离间,打击老泰山的信心,老泰山万万不可中了圈套!”
刘棉花反问道:“诚然如你所言,计将安出?”方应物泰然自若的说:“你我须得沉住气,稳住阵脚,绝对不能乱!”
刘棉花仿佛被自家女婿的镇静感染了,满怀希望的追问道:“然后又该如何?”
方应物很的答道:“既然没有切身安危问题,当然是一动不如一静,不给万安那些人可趁之机!”
刘棉花若有所思的“哦”了一声,忽然品味过来,方应物所言看似大有道理。其实说白了就是什么也不做?那可不行,难道坐以待毙么?
看着老泰山要急眼。方应物也没奈何,他方应物又不想被困在慈仁寺!只是被万安那边的人堵在寺庙里。除了等待还能怎么办?
这种时候,比的就是双方耐心,看看到底是方应物情急之下先耐不住,还是万安那边挥霍人力物力先熬不住。也就是说,眼下足智多谋诸葛亮不好用,需要的是坚忍耐受司马懿。
不过老泰山还是需要安抚住,毕竟方应物还不至于没节操到悔婚另娶的地步,也无此必要。想了想,方应物便说:“老泰山这次来上香。是一家三口人齐至?如果不见外,小婿想去会一会小娘子。”
刘棉花如此微微宽了心,以这年头礼教对清流名士约束,如果方应物与自家女儿直接接触几次,再传出去,那想甩都甩不掉,男女授受不亲什么的先不考虑了。便点头道:“也好,反正你们已经订了亲,不算是外人了!”
自古以来传播就是一门学问。不然也不会出现鱼腹藏书篝火狐鸣童谣谶纬独眼石人等五花八门的事情了。此时刘棉花心里也在斟酌,如果传的力度不够,起不到效果,如果力度过猛。倒显得刘家门风不好、行为不检似的。
最后他终于想出个法子,又对方应物吩咐道:“我那女儿很喜欢你的诗词,近来你少有作品。今天可以赠送几首。”
是的,将方应物写给女儿的情诗传诵几首出去。既显得风雅,又含蓄不低俗。还能在舆论中更牢固的绑定方应物。同时可阻止别家不该有的心思,堪称是一举多得。
对刘棉花的小算盘,方应物看得一清二楚,不过即便看清楚了,他也会照做,此时真没必要与过于操心的老泰山对着干。
方应物起身出了院子,便有小沙弥带着走。来到后面宝殿中,就看见有位已经不再妙龄的少女身影,跪在莲花蒲团上,面朝佛像,两手合拢,虔诚的念念有词。
不过她头顶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