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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杨戬的战力进境，实在是太快了些。
修士大战，没有呐喊、也没太多血光，但叫骂声却是不听。
平日里道貌岸然的得道高人，许多都忍不住破口大骂，这个说‘不当人子’，那个喊‘卑鄙无耻’，若能以言语乱敌之心神，倒也勉强算是个战术。
相比阐教二代门人，哪吒、雷震子等几个三代弟子也算是大放异彩。
最起码的，在三代弟子的对决中，他们几个一路横扫，当真打出了战无不胜的风采。
哪吒、韦护、雷震子、黄天化、木吒，这五人互相照应，彼此不断传声提醒，而本领稍弱的黄天化更被哪吒和雷震子关照。
一路推进，所向披靡。
直到有截教成名已久的高手出手阻拦，方才将他们五个的势头打落了下来，双方继续大战。
万仙阵外，三道身影混在铁骑群中，也在众多龙族高手的拥护之中，注视着被打破的万仙阵外层。
敖心珂自然在此地，龙吉公主却也没入万仙阵，剩下那个自然就是萧兰了。
她本领太弱，炮灰都算不上。
“道门如此多的高手厮杀，也不知道最后会便宜了谁，”萧兰低声道了句，目光中满是感慨。
这般场面，虽然不如三千世界常有的百万修士厮杀来的壮观，但其中的威势，实乃萧兰生平仅见。
一旁龙吉轻声道：“弟媳乃龙族万知公主，定有万知万慧之能，有一事我想请教。”
“表姐说便是，”敖心珂含笑相迎，处处都不想落杨戬半点面皮。
龙吉低声问：“我听天庭曾有传闻，是讲天地大势，‘若盈则祸，若虚则安’，这八字到底是指何事？”
敖心珂看了眼龙吉，目光中似乎有些惊讶，笑道：“这般言语，在洪荒如今当真不多见，这应是远古时所流传的言语，是谁说的无从考究，所指何事也已说不明了。”
“嗯？”龙吉闻言轻轻点头，笑道，“我且胡乱猜测一二，弟媳帮我听着可好？”
“表姐说便是。”
“自天地诞生，天道酝酿了无数次劫难，其中影响最深的无外乎两场，龙凤初劫、巫妖大战。”
敖心珂轻轻点头表示认可。
龙吉又道：“纵观这两次大劫，龙凤之争不知为何而起，巫妖大战很明显便是有人从后操纵。”
“两次大劫之前，洪荒都迎来了难得的盛景，天地间大罗金仙不可计数，但都随着大劫落幕而死伤殆尽。”
“这应该是第三次……道门达到了鼎盛之时，天道便对道门下手，起了这般大劫，让两教死伤一些仙人。”
“如此种种，不都应了那八个字吗？”
敖心珂抿了抿嘴，只是一声轻叹，“表姐所说这些，我说不明，也不敢妄言。”
龙吉仿佛已经得到了答案，坐在马背上静静思索。
一旁的萧兰眨眨眼，看着这两个穿上了战甲的女子，突然感觉自己的格调略低，这些话语根本都无法插嘴半句。
轰！
前方突然传来震天响动，一股股狂风在天地间肆虐。
萧兰一提心，连忙朝着前方看去，却见万仙阵最外围的这层大阵正全线崩碎，在外围的截教仙人死的死、伤的伤，内阵之中冲出又一批截教仙人继续大战。
万仙阵第一重，倒是如此轻易就破了。
但阐教仙人也有折损，半数仙人已是法力不继，广成子下令回撤，道道流光朝着西方摇曳。
第一战，便如此落下帷幕。
第五百六十九章 连破两重
破了万仙阵最外面这一重，已是达成阐教仙人先前所定的初步计划。
眼见阐教仙人们露出疲态，广成子下令回撤，杨戬也无法与金灵圣母分出高下，虽已经占据上风，却也只能折身回返。
若从穿云关看去，数百里外的万仙阵中‘逃’出了道道流光，不明此间的，当真会以为阐教败了一阵，正慌忙逃走。
但阐教仙人只飞出十里就同时止步，结阵转身，提防截教仙反扑。
“回阵！”
金灵圣母低声呵斥一声，带着少许不甘，带着满腔怒意。
截教仙人尽数停下，并未追赶，回返了万仙大阵之中，在阵中各司其位，静待时机。
盘点这第一次两教大战的结果，死伤的道门弟子远超过去数元会折损的道门弟子。
不到半天的大战，阐教仙人竟折了两成，虽损的都是些修为稍弱些的，却依然是阐教自立教而来从未遇到的惨重损失。
而截教仙人折损数百，虽然数量上看似较多，但截教这次有数千仙人汇聚此地，这不过是其中一成罢了。
截教死伤这般惨重，除却阐教一方有陆压等人相助的原因之外，主要还因截教仙人实力分布不均、多少有些良莠不齐。
相对而言，阐教更不能承担这般损失，若是每一重大阵都要折损两成弟子，到后面基本就拼光了阐教的道承。
广成子与众师弟开始商议，杨戬则也和哪吒这些师弟商量如何应敌。
数百阐教仙人在云中打坐恢复修为，场面也是颇为壮观。
“须得用阵法，”云中子叹道，“咱们须得结成阵法，效仿三千世界中常有的修士斗法，这般便可互相照应，危机时救得性命。”
众仙尽皆称善。
此时心境修为的重要性便彰显无疑。
若是心境修为不够的，见两教第一阵就打的这么激烈，不少道友化作飞灰枯骨，心神颇多震荡，双目都有些无神。
两教仙人尽皆如此，平日顶着道门弟子的名头，在天地间没什么大修会去招惹。
洪荒五部洲之地，灵气最浓的名山大川、海外仙岛，尽皆都在道门弟子的掌管之下，在外行走，众道友见了都会客客气气、甚至恭恭敬敬。
如今，大劫落下，这些平日里在洪荒逍遥的仙人，得享长生之上的道果，却要如人间兵将那般，互相征伐、决一死战。
劫数如何变化至此，却已是谁都说不清道不明的了。
杨戬看着身周聚着的这群三代弟子，言语鼓舞了他们几句，便开始叮嘱他们乱战时的诸多事项。
今日这些弟子大多没去万仙阵中破阵，却远远见了两教斗法的残酷。
他们总归是阐教弟子，说不得也要去万仙阵中走一趟，多请教杨戬一些如何迎敌的法子也是极好的。
“太乙师伯他们在做什么？”
黄天化小声嘀咕了句，杨戬和众弟子一同抬头看去，却见太乙真人竟举着一只巨大无比的毛笔，以云为墨，以天为纸，竟开始泼墨挥毫！
长袖舞云霁，此笔惊天魂！
太乙真人竟画下了一个百丈直径的繁复大阵，而后云中子与其他几位仙人同入阵中，开始推算着什么。
韦护感慨道：“这般大阵，当真非我等造诣可明。”
“咱们布阵作甚？”哪吒倒是耿直，“难道打完那边一场，还要让截教仙人打回来一场？”
“你当这斗法是儿戏吗？”杨戬黑着脸训斥一句，哪吒缩缩脖子，顿时安分了。
雷震子沉吟几声：“这般应当是攻伐用的战阵，将阵中之人的法力调集一处，可打出强横攻势。想必师伯师叔们是想凭此法继续破阵。”
杨戬点点头，静静看了一阵，又道：“咱们先去养精蓄锐，稍后上场斗法时，总不能拖师门后腿。”
“师兄说的极是。”
“还请大师兄多多帮扶我等。”
杨戬拱手做了个道揖，众师弟师妹们也做道揖回礼，而后各自回了各家师父身旁，盘腿打坐，静待时局变化。
今日估计是打不起来了，杨戬带着哪吒等人回了周军军阵，让这股周军安营扎寨，在周军大营前方数十里，又结了个小营。
待周遭安顿妥当，杨戬靠在椅子上就闭眼小睡。
倒不是这般大战让他耗费了太多精力，实在是抵挡六魂幡的侵袭让他心神俱疲。
今日一战，虽破开万仙阵的‘外皮’，但最外面这层驻守的截教仙人大多都是炮灰，入封神榜的少之又少。
杨戬刚睡下，帐外传来了轻轻的脚步声，却是萧兰探头探脑的朝着里面看了眼。
见他睡着了，又小心翼翼的要把脖子缩回去。
“何事？”
杨戬略有些疲倦的嗓音传来，萧兰顿时如犯错的孩童一般，吐吐舌尖，低头进了帐中。
“阐教仙人们在钻研破阵之法吗？”
“嗯，”杨戬露出少许笑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