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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是,”她腼腆地笑了笑,“试衣服有点麻烦,不太想去……要不我们直接结账吧。”
啊,有钱也不该这么花啊?再说了,难道不应该越试越开心吗?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试一次嘛。”我只好劝她,“我再拿几件衣服给你一起试,合适的话就都买下,不浪费时间。”
她犹豫地抿了抿唇。
“试完我们去吃午饭吧,不再买了。”我灵机一动,马上加了一句,“然后下午我们去书店,或者看我买衣服也行,不用你去试。”
她果然点头:“好,我们下午给你看衣服吧。”她拿起我跟她挑的衣服转身就走,我拦都拦不住,好说歹说才添了几件上衣一起试。
有趣。
“我确认了,你真的很不在意穿着。”结好账出来,我们提了两个袋子,总算有点收获了。
嘴唇还在发烫,刚在试衣间里给她看裙子,妙曼身姿近在咫尺,太漂亮了,我没忍住吻了她。
“人的精力有限,有在意的东西,也就会有不在意的东西呀。”
“嗯……怎么说呢,”我摸了摸下巴,“外表虽然不是绝对重要,但第一眼印象大家都会在意,所以是值得多加关注的。”
她好像很疑惑:“衣着如何,不会影响我做科研的。”
穿衣服……确实不影响她做理论。我突然意识到她的观点没错,但又不太肯承认。“也对。我们中午吃什么呀?”
“牛排?”她对答如流。
“好。”
我们穿过观看儿童文艺汇演的人群,躲过一群笑得合不拢嘴的家长的相机闪光灯,洛唯拉了拉我的胳膊,一副若有所思地模样。
“我想,我开始在意穿着了,”她轻声说,“我知道你喜欢看我穿裙子了。”
第 19 章
我牵着她去餐厅拿号排队,餐厅门口挨挨挤挤全是人。好不容易找了两张板凳坐下,我拿起号码纸一看,前面还有十八桌。
“要等吗?”我问她,“看样子还要等上半小时。”
“我无所谓,你要是不想等的话,我们可以出去吃麦当劳。”
我四周望了望,左边的情侣在埋头打游戏,右边一对夫妻正在逗孩子玩——反正没人在注意我们。我凑近洛唯的耳朵,语重心长地教育她:“你知道吗,第一次和女朋友约会,不要总提麦当劳,会显得你很没档次的!”
她愣了愣,随后用观察智障的表情打量我,皱起一边眉毛:“那你挑女朋友的眼光可真差。”
“瞎说。”我悄悄掐了掐她的胳膊,以示警告。她轻哼一声,摆摆手说:“你决定吧,反正我还不饿。”
“嗯。”我点点头,拿出号码牌给她看,“那我们接着等吧,你看,排队超过三十分钟打九折,还挺合算。”
“第一次和女朋友约会就提打折,你好没档次。”她面无表情地说。
“……那你眼光也挺差的。”被她以如此之快的速度反将一军,我哭笑不得,“看来我们是绝配,双瞎组合。”
“是呀。”她满意地点点头。
“切。”我不乐意了,抬手捏住她的脸。她也不躲闪,歪着脑袋直视我的眼睛,突然楚楚可怜。
这……好像我欺负她一样。
这个动作异常暧昧,光天化日之下一个女人含情脉脉地扯着另一个女人的漂亮脸蛋,事情一定不会简单。
察觉到身旁的目光渐渐朝我们转过来,我连忙松开手,低头专心把玩手机,把微信打开又关上,把朋友圈上翻又下滑。
我时不时用余光偷偷看洛唯。她无所事事地坐着,表情带着几分冷冽,恍惚之中我还以为她在学院上班。但凡接触到好奇或不怀好意的注视,她从不躲闪,眯着眼睛回看过去,冷冷的目光似刀如剑,那些人最后全都不自然地偏过头,或者假装着急地先行离开了。
我总感觉自己的记忆好像错漏了某个细节。
洛唯皱巴巴的蓝白校服,怯生生的眼神,以及被欺负后默不作声的瘦削背影……这些东西被我从记忆深处再次抓取出来,不带任何判断与犹豫,在此刻狠狠地摔成碎片,碾成泥土。
随后,新的生命在泥土之中生根发芽,它茁壮地汲取养分,抽出枝条,最后长成睥睨众生的大树,成为她。
我有些失落难堪,呆呆地盯着地板,许久没说话。
终于排到我们了,我嘴角扯出一抹笑,主动牵过她的手。眼前晃过人群、台阶、走道、觥筹交错,服务生把我们领到空桌,洛唯在我手心挠了挠,示意我松开她。
“抓这么紧,怕我跑了吗?”
我窘迫地松开手,抓抓后颈:“才不怕,大不了回学校堵你。”
她不置可否地笑笑,在我对面坐下。“秋渝,你平时经常来这里吗?”
“也不是,我妈喜欢来这里吃饭。一个人吃怪寂寞的,她老叫我和大姨过来陪她吃。”
“宋老师吗?”
“嗯,两个都是你认识的宋老师。”
我妈退休以前是语文老师,我和洛唯的小学班主任。那段时间我没少被她折磨。她胳膊肘习惯性往外拐,洛唯一哭,她就罚我留堂帮洛唯打扫卫生。
洛唯讶异地睁大眼睛:“你说我们系的宋老师?”
咦,我居然没和她说过我和宋老师的关系。不过想想也是,高中没机会和她介绍,工作后我天天躲她,哪有空带她见家长。
“是啊,不像吗?”我笑着说。
“我之前没太在意……其实挺像的,”她思索片刻后说,“都很好看,也都很厉害。”
我挺高兴的,每当有人夸起大姨,我都有种脸上有光的奇怪感觉。就这个话题接着聊下去,我仿佛说起了一段追星的往事:“从小大姨就是我的偶像,我物理成绩一直还可以,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她的鼓励。怎么说呢,就像是一个希望吧。班主任说我物理不会好,我其实挺伤心的,加上那时年纪还小,很容易产生自我怀疑,我就默默给自己打气,大姨也是女人,她可以做到,我就可以做到。我们家的基因可不差呢。”
“主要还是秋渝真的努力。”洛唯点点头,“不过这么看,秋渝的厉害也有大姨的功劳。”
我笑了笑,突然又想到什么,脸顿时红红的,说话如嚅嗫:“也要谢谢你。你那时特别爱夸我,说别人都没我好,说我什么都好……这种鼓励还挺管用的。”
我想她一定没猜到,我这种成绩一直挺不错的人居然需要鼓励。我想多半是因为父母很少表扬我——他们生怕一不留神把我捧杀了,把一个本来就被同学捧得高高的尖子生惯成一个傲慢讨厌的人。
初衷是好的,但副作用也不小。得不到夸赞,一切努力都变了味,优秀成为理所应当。我读书时常常心情低落,患得患失。看见自己的名字贴在光荣榜的第一位,我骄傲自大,却又很快因害怕失去它而感到沮丧。
两年前长大的乔嘉澍出现在我面前,傲慢又漠然。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过分地关注她,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难受滋味。洛唯说我和她很相似,其实我早已略窥一二,只是不肯去分析、不愿去承认罢了。
越是相似,我越能在她身上找到早已丢失的自我——那些让我很不舒服的渴望。事实上,我在表面有多轻视她,在心里就有多妒忌她。
抛开幼稚和自私不说,她起码很快乐啊。
“我说的是事实啊。”洛唯拨了拨头发,有些羞赧,“秋渝也是我的榜样,我读大学的时候一直想,被岑秋渝这种大学霸看上的人,智商应该不会差。”
哎呀,洛教授真会说话。我的虚荣心被迅速填满,心情好得快要上天了。
“是洛教授自己厉害。”我故作矜持道。
我们聊了一会儿天,几道菜上来后,洛唯问我:“所以,你想当大学老师,也是因为你大姨吗?”
我想了想:“不完全是,还有别的原因。”
“嗯?”
“做老师可以延缓衰老呀。”我煞有其事地说。
“是因为生活压力小吗?”洛唯笑了,“可是很多高校老师科研压力还挺大的。”
我想她以为我的意思是,大学教授有寒暑假,一日三餐有食堂,回家有条件极好的宿舍,生活压力比在企业里工作的人要小。
“不是,”我朝她眨眨眼,“你想想看,如果待在企业,等你到了四十岁,半条腿迈进中老年,再熬几年都可以和广场舞大妈打成一片了。四十岁的教授就不一样了,不仅还是青年教授,带学生出去开会说不定还会被人说,哇,你们导师好年轻!”
洛唯唇角抽搐,一脸信了我的邪的表情。
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