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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灿忍了忍,忍不住一把握住她的手,然后往上两寸。
她握住了伞柄,在童明月投来疑惑的目光里,轻轻巧巧地笑,像爱豆对上摄影机般露出甜美可爱的表情,无辜地说:“我喜欢自己撑伞……行吗?”
“是不是撑矮了?”童明月没松开,把伞撑得更高些,说了句,“还是我撑着吧。”
“不要。”
许灿沉默半响,闷声说:“你撑,就只给我撑。”
童明月无声地笑了下,没说话,默默把伞往两人中间倾了倾。
许灿也就收回手了。
夜风细雨里,许灿又凑过去,手若有若无地环住她的腰,轻声问:“那明天,我可以去办公室吗?”
肩靠着肩,感受着她的体温。
“明天不行,”童明月似乎想了想,摇头拒绝了,“后天来找我,好吗?”
她商量的口吻总如此温和。
许灿点点头,故意说: “要是不好呢。”
童明月偏头看她一眼,看清她眼里的笑意,弯了弯唇,沉吟作思考状:“那后天我来找你好吗?”语气是正正经经的。
“……”
许灿又说不出话了。她被郭晓雅说怂不是没道理的。
转眼脸又烫烫的,垂下眼不太敢去看她,应了声:“好吧。”
童明月误以为她低低的语气是不太高兴了。
转过弯,她换了只手撑伞,把许灿让到道路的内侧。
“不看书,带你去看电影好不好。”
“哦,”许灿心里高兴死了,但压着,矜持稳重地问了句,“好啊,最近是上映了什么很有意义的片子吗?”
“片子有没有意义不知道。”
童明月轻笑了声,用认真的神情说:“和你去看应该就是有意义的。”
“……”
许灿感觉心脏撑不住跳那么快了,悄悄深深呼吸,湿润的寒风帮助她稍稍冷静一些些。语气幽幽说了句:“为什么那么会说话。”
走到食堂门前了。
童明月收起伞,把湿漉漉的折叠伞放进蓝色的塑料雨伞桶里,疑惑地嗯了声,接着用非常诚恳的语气,笑着质疑说:“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评价。”
“……”
所以,只对她说好听话吗?许灿的血条是真的快撑不住了。
—
一顿饭快吃完,许灿才记得要看眼手机。
果然有郭晓雅的消息。
半小时前,托她带份麻辣干锅。
走前她去另一边买,等干锅的时候跟童明月聊自己设计的实验,童明月听完,又给了点建议。
过几分钟,麻辣干锅打包好了。
许灿没忘记拆开塑料袋,开饭盒盖,往里加点调味。
童明月起初没有在意,可她一阵猛倒,还拍了拍瓶底的凶架势,不由多看了一眼。
顿了顿,提醒她说:“这个……是大蒜蒜末啊。”
许灿边拍打瓶底往里倒着,面不改色:“嗯,我室友她最最喜欢吃大蒜了,我得给她多加点。”
第10章
许灿回到宿舍,把打包好的麻辣干锅递给郭晓雅,得到她隔空的一个吻。拿手机搜索了下莫言,看完作者的简介,又翻了下莫言的知名度等等评价。
然后又看了眼作者三毛。
看到两者的照片那巨大差别,许灿又忍不住磨了磨牙。
她全部看完,放下手机叹了口气说:“我忘记了。”
郭晓雅打开自己的夜宵盒,正喜滋滋的拆着筷子,抬头问了句:“忘记什么了?”
许灿:“忘记帮你干锅里加醋了。”
郭晓雅傻傻问:“可我又不喜欢醋,在干锅里吃醋像什么样酸不酸辣不辣的,不好吃。”
许灿叹口气:“我知道。”
“……”
郭晓雅打开饭盖,看见中间一大坨大蒜蒜末,唇角抽了抽:“我代替大蒜爱好者谴责你。”边抽了张餐巾纸,挑掉整坨蒜末。
“你跟我说是莫言去世二十周年纪念演讲,人家莫言坐在台上,开口第一句就是‘大家晚上,我是莫言’,我差点就想问,莫言不是死了吗?”
郭晓雅闻言立刻大笑出声,足足笑够五分钟,才擦着眼角:“诶呦,你真这么问童老师了?”
许灿:“没有,只是问他是不是作者本人。”
“那不是还行啊,那不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吗?”
“可她问我看过莫言哪本书,我认真地说,我看过撒哈拉的沙漠……”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郭晓雅顿时又狂笑起来,把桌子拍得啪啪响,说:“对不起啊我把你小才女的身份崩塌了哈哈哈……”
许灿是心飘着回来的。
坐定后,想着后天那个看电影约定,美滋滋大半天。又开始回忆今天的小约会细节。
“你干嘛脸色那么奇怪。”
郭晓雅边吃边觑着她,“不就没看过莫言的书嘛,童老师又不会真嫌弃你的。”
“没有,我就是感觉今晚表现好像不好。”
“没事儿,跟暗恋对象约会和人生重大考试,普遍都是发挥不好的,很正常啊。”
许灿坚定地说:“才没有呢,越重要的考试我发挥的就越好。”
“噗嗤,”郭晓雅嘴里嚼着虾饺,笑得不行,“许灿啊,你确定要在这点上反驳我吗?”
“……你说的有道理,普遍都是发挥不好的,很正常啊。”
郭晓雅又是一阵拍桌大笑。
“许灿灿,跟姐姐讲讲,你今晚都跟童教授聊什么好玩的了?我帮你分析分析,估下分。”
“嗯……”
许灿沉吟半响,犹豫着说:“反正小礼堂空调好热,我就困了,然后靠着她的肩睡了一觉,醒过来散场了,人都快走光了。”
“……”
郭晓雅反应好久,然后哭笑不得地说,“人家童教授是去帮忙看场子的吧,你就靠着人肩膀睡觉?算了,睡就睡了吧,怎么散场前都没醒,她没叫你吗?”
“没有。”许灿想到童明月那声“小猪”,默默羞涩几秒,“她等到我自己醒的。”
“童教授真挺疼你的……”
许灿软软地嗯了声。
郭晓雅:“……”
“那你醒来怎么说的,说的是谢谢还是对不起?”
“……”
许灿仿佛失忆般沉默半个世纪。
“我说,我睡得脖子酸,歪着睡好像会得脊椎反弓……”
郭晓雅嘴里的燕饺差点呛到气管里,咳嗽几下,忙喝两口水冷静下来说:“怎么着,你…你的目的是想炫耀自己丰富的医学知识吗?”
许灿诚恳地说:“不丰富。”她想了想加了句,“还是那次你说脖子快断了,我才关心下的,然后还告诉你腰难受的话扭来扭曲只会更难受,还记得吗?”
“……”
郭晓雅张张嘴,勉强放过这话题不吐槽了,继续问:“那接下来呢?”
“然后就去食堂吃饭嘛,对了,我睡醒后……她还跟我说最近考试辛苦了。”
许灿回忆着,眼角眉梢的表情都是柔和的。
“嗯,哎反正童教授是真挺疼你的,那你说什么了。”
“就说,想考满分好难。”
“我靠,”郭晓雅差点怒拍筷子,没见过谈恋爱那么笨的,明明平时挺能说啊,“你就不能说,虽然辛苦但很爱本专业啦以后想跟童教授看齐啦,之类的吗?”
“可我面对考试的纯真愿望就是拿满分啊……”许灿闭了闭眼,说,“好了你别说了,本人许灿,恋爱学知识匮乏,本次测验挂科,申请补考。”
“也别补考了,直接重修吧。”
许灿闻言,竟然低头笑了笑说:“对象是童明月的话,我愿意重修一辈子。”
“情话别对着我来。”郭晓雅挑了挑眉,又问,“外面在下雨,你没有带伞还没淋湿,我看,童教授送你回来的吧。”
许灿夸她一句聪明。
然后抱着手机,去查后天上映的电影有哪些。
—
翌日天气晴朗。
刘毅庭带着郭晓雅逛地质博物馆,他们约好寒假刚开始的这几天,趁游客不多,要逛遍本市的著名景点再回家。从博物馆出来,旁边的森林公园也是景区,顺路也就拐过去逛。
“一点都不好玩。”
郭晓雅刚进去走了两段路就后悔,赖在刘毅庭身上,拖拖拉拉走着:“你看,那边都是中老年人在约会。”
“不是吧,”刘毅庭环着她的腰,望了几眼,笑着解释说,“那些都是替自家小孩相亲的,没看见那些阿姨伯伯手里拿着牌子?写的都是自家的条件。”
他们侧面走过去,看不到那么仔细的。
郭晓雅闻言来了兴趣,拉着他:“那我们去看看呗?”
“老婆大人,你看我们这小情侣手拉手的去相亲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