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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住你的话,本王明日就放人,睡吧……”莫伯言吻了吻她额头,干了一天的活,她肯定很累了。
姜隽雅把头又放回到他身上,有点堵塞的鼻腔充斥着淡淡的熏香气息,眼皮合上后思绪就慢慢模糊起来。
听到她细弱的鼾声,莫伯言把手架在脑后,抬眼望着屋外大树印在窗口的那一截影子,若有所思……什么时候,你才能爱上我?
一夜无梦,等她睡醒的时候,莫伯言正背对着她穿衣结带。
不知什么时候睡成了仰面朝天的姿势,屁股轻蹭了两下被褥,真的不疼了,皇家秘制的金疮药果然有神效……悄悄爬起身,她跪坐在床板上偷看伤处,左扭右扭只能看到半边,好像还是青青紫紫的颜色。莫伯言回头看到她忍不住笑出声来——那副样子好像一只小动物在焦急地找它的尾巴似的。
听到笑声姜隽雅赶紧钻回被褥,面朝里侧满脸涨得通红,都没发觉自己熟透的小桃瓣还露了一点在外面。
莫伯言走过去摸了摸她,心情不错地说:“记得再上药,等下我让人送早膳过来。”
从被子里怯怯地伸出手摸索着把屁股遮好,居然忘了骂他几句。
得赶紧回栖月殿换朝服准备进宫,他脚步轻快,没进殿门就看到林娘一脸关切地迎了上来。
一夜未归的殿下回来时竟神情释然,眉眼间似乎还带点儿喜色,林娘不用猜就知道他昨晚去了哪里,心底暗暗松了一口气。
虽然这次殿下惩罚王妃有些过头,但心里到底还是舍不得她,这样的话不出几日,殿下定会接王妃回来的。
更衣洗漱,整装束发,莫伯言抬眼看到几盘精致的早点摆在前厅桌上,对身边的林娘吩咐道:“我去宫里陪父皇用膳……把那些都送去给她。”
循着他的目光应了一声,不用点出“她”是哪位,林娘掩着嘴笑了笑,心中很是欣慰。
暗涌
……》
姜隽雅躲在被子里有些艰难地擦着药膏,忽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得她差点丢掉手里的瓶子,手忙脚乱地想穿好衣服下床,门已经被一双粗鲁的手重重推开。
“王妃殿下您可不能偷懒呀……”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又是那个讨厌的茗潞!
茗潞后脑上绑着绷带,穿着一身灰白色开领长裙,搭着一条青色披肩系在胸口,姜隽雅眼珠子几乎要掉出来——她这怎么跟披麻戴孝似的。
来者不善,肯定是想找她麻烦,姜隽雅慵懒地穿着上衣,对于她的嚣张气焰视而不见。
“哎哟?王妃殿下您还磨磨蹭蹭,要不让奴婢帮帮忙吧……”茗潞两手一拍,两个小宫女应声进门,二话没说奔到床边一人拉手一人拉脚要拽她下来。
裤子还没穿好,下身都光着,她可丢不起这个人。一下子尖牙利爪全亮出来,姜隽雅大叫着乱蹬双脚,有一下甚至踢到那个小宫女的脸上。
茗潞作势也要上前帮一把手,忽地门外一声怒喝,林娘带着几个宫女匆匆赶到。
看到屋里这种状况,林娘板着脸孔指着茗潞的鼻子教训道:“你好大胆子!竟敢对王妃殿下如此无礼……”
自知不能正面较劲,无论是资历还是在广陵宫的地位,林娘都远超出她茗潞好几倍。
有这么个握着实权的主罩着姜隽雅,茗潞不敢造次,只假惺惺地说小宫女们是在伺候王妃更衣呢。
更衣?手臂都快被她们拉断了,她可没有享受这种“优待”的恶趣味。
林娘知道茗潞有意为难王妃,但她身为执事房总管监督宫女们乃是天经地义,况且殿下并没撤回让王妃打扫东殿的命令,只好放缓语气:“殿下吩咐过,王妃用完早膳后再去东殿做事。”
茗潞掸了掸裙摆,眉梢眼角尽是傲慢之气,冷哼一声,带着两个小宫女离开了。
林娘转过头挥了一下手,旁边的小宫女们就捧了姜隽雅日常所穿的衣衫径直走到床边伺候。
“您昨夜睡得还安稳吧?”林娘话音未落,床上那人表情瞬间凝固,面颊似是生出了两朵红蔷。
姜隽雅抿着嘴一言不发,昨夜啊……昨夜的确与他拥搂沉沉入眠,那熟悉的温度到现在依旧裹紧了身子不愿剥落。
看到王妃眼神闪烁,神色尴尬,林娘慈爱地笑道:“殿下的气已经消了,很快会接您回去的……”
“我才不要回去!”姜隽雅一脸无所谓。
“王妃啊王妃,您为何就不能与殿下好好相处呢?”林娘忍不住哀叹,忽然像想到了什么接着说:“瑾瑜姑娘的衣冠冢已经迁出宫去了,殿下的用意难道您不明白?”
迁走了?上次还用这件事顶撞他来着……尽管心里有些惴惴的,嘴上却不依不挠:“他爱给谁立冢就给谁立冢,爱什么时候迁走就迁走,与我何干?!”
“哎呀……老身算是求您了,跟殿下和好吧!”林娘一跪下,屋里其他的宫女们都跟着跪成一排。
姜隽雅心软,最受不了别人这么样求她,双手蹂躏着发尾,真不想管她们,可如浪涛般一声接一声的“求王妃跟殿下和好”搅动着乱麻似的心思。
她自己都不知道现在究竟在恨什么,反正翻来覆去就是恨……光是那一晚被他强bao这件事情都足够她恨一辈子了!
不过,广陵宫里只有栖月殿的下人们真心对她好,虽然可能是看在莫伯言的面子上。
这画面没维持多久,姜隽雅就彻底沦陷了,伸手扶起林娘,她有些无奈地说:“我尽量吧,您先起来。”
大家听王妃这么一说豁然开朗,纷纷争着替她打水洗漱,梳头盘发,有几个见插不上手干脆跑去提前帮她打扫东殿。
然而姜隽雅还是有些忐忑,莫伯言答应今天放了青莲她们,不知道会不会食言。更不安的是一想到今晚未知的“好好伺候”,骨子里就透出一股寒凉……
莫伯言一早就将此事交于白虎去办,自己与景轩帝在朝阳殿议事直到天色将晚。
“父皇,太子妃的人选您是否有其他考虑?”莫伯言找个了空当向景轩帝发问道。
景轩帝肩头舒展了几下,随后眯着双眼很神秘地招他到身侧。
“朕知道你的意思,只是眼下你也知道的,既然身为太子凡事就该以大局为重……”景轩帝从莫伯言低垂的面庞上似乎看到了一丝落寞,但仅仅是一闪而过,年轻的皇太子抬起头时依然是一脸的沉着冷静。
“儿臣遵命就是。”语气根本听不出他此时正心潮澎湃,父皇永远都会站在国家的立场用人处事,自从母后去世,他更觉得父皇将自己变成了毫无人情味的治国工具,而他平常表现的亲和平易,只不过是用来笼络人心的假面。
景轩帝听出他的回答里夹杂着不满,也不点破,试图岔开话题:“朕本以为,你这一生都不会跟女人又瓜葛了,没想到啊……”
没想到竟是一个没有任何身份地位的小宫女胡打乱撞闯进了他尘封已久的心中,莫伯言牵动嘴角苦笑,这个问题他也一直很困惑。
“父皇,儿臣先行回宫了……”已经与景轩帝密谈了一天,莫伯言迫不及待地想看到那张令他宁神安心的清澈脸孔。
景轩帝看他根本心不在焉,顿时忧心忡忡。
听仲思说过莫伯言与那女孩儿一路走来并不顺利,却偏偏一直硬着头皮迎难而上,当初准了让姜隽雅做王妃不过是想栽下一棵日后替他遮风避雨的大树而已。她只是个平民女子,毕竟不能跟名门之后的恋恋相提并论,甚至当初封恋恋做皇后也有着另外不纯的动机,更何况……若真被儿女情长所羁绊,他如何能担当太子重任,将来自己又如何能放手让他执掌朝政?!
目送莫伯言踏出殿门匆匆离去的背影,景轩帝仰头望着天花板上纯金雕刻的“九龙啸天”,黄昏的微光被朝阳殿敞开的大门切割成不等的几块,清冷幽暗萦绕着玉座上一句低语:“吾儿,朕定会用尽全力助你扫清业障……”
莫伯言走在回广陵宫的路上,道旁林中闪出白虎的身影,屈膝向他行礼道:“殿下,事情已经办妥。”
“都送回去了?”
“是的,平清王殿下也亲自陪同。”
朦胧月色衬着他脸庞如水晶雕刻一般,双眉仿若远山淡廓,白虎没有像以前完成任务那样一脸轻松。
莫伯言附到他耳边,“比我们料想的还要快?”
白虎表情凝重地点头,也对他耳里密语几句,听着听着,莫伯言紧咬下唇,神色变得阴森起来。
姜隽雅一整天在房里都闷闷不乐,下人们帮她把东殿的活儿都干完了,眼瞅着夜幕一分一分低垂,心中衍生出一种末日即将来临的恐惧感。
莫伯言草草打发走候在广陵宫前殿一拨一拨等着向新任太子殿下献殷勤的朝中官员,急着直奔南院。
站在她屋外刚想推门忽然听到里面传出微弱的说话声,而且听起来还很不对劲——似乎,似乎是她在自言自语……
“莫伯言……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