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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脏处传来阵阵抽搐,打颤的嘴唇连“救命”两个字都发不出来,这池塘仿佛是无底的寒潭,周围弥漫着溺水或冻死的危险信号。她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放开了那两张画纸,吸饱了水的画纸墨黑一片,心里突然涌起一阵暖意,那是她心爱的人啊……双臂开始有意识地划动着,却离岸边越来越远,彻骨的寒冷麻痹全身之前,她最后的动作是一把抓住了漂在水面的画纸,仿佛是握紧了救命的稻草……但这根本救不了她。
最后看了一眼天空,已经不再熟悉,她不知道是因为睫毛上凝起的冰花模糊了双眼,贪婪地想要继续思考,可脑波没有预兆地就戛然而止……闭上疲惫的双眼,池底的黑暗将她从头到脚地吞没了。
一个影子在不远处看到那熟悉的翠绿色袄子和披散的乌发在池面打了个回旋就消失不见……莫伯言先是一愣,不用过多辨认,那翠绿色的袄子太眼熟了!他没有犹豫地直冲向这边,顾不上脱去鞋袜披风就重重砸进水里,玉屑似的碎冰四溅,在那忽闪着银光的浮冰下,他终于拽住了姜隽雅已如冰锥的手臂……一个猛力将她的身子贴在胸前,奋力游了一段,冰水刺得浑身麻痛难忍,莫伯言搂紧怀中人,即刻运功踩水,借力飞身出水,稳稳落在岸上。
迫不及待就去探她鼻息,气若游丝……姜隽雅的身体僵硬,面色苍白中泛着青紫,发丝里结了许多晶莹透亮的冰珠,目光在她身上扫了几个来回,却见她手里攥着已经被水泡得快要化掉的纸张,难道是为了这个才掉进了水里?
不容他多想,即使有内力护心,胸膛内似有明火,暴露在外的肌肤却明显感觉到了寒冷,忍不住四肢微颤,得赶紧回寝宫更衣。
已经几天几夜没睡过一个好觉的莫伯言刚回宫就碰到她差点溺水而亡,假如在皇宫里跟莫仲思再多言几句,假如路上没有快马加鞭,回来时她会不会已经……
他不敢往下想,加快了脚步。
栖月殿里不分昼夜地燃着火笼,刚一进门就感觉到身上那种刺痛感稍稍缓解。卧室里更有地暖和壁暖,莫伯言身上的小碎冰被周围暖和的空气融成水滴,他站着的地方很快形成一小块水洼。
“林娘,打热水来!!”怀里像是抱着一块玄冰,那种没有温度的感觉让他心寒。
心一阵阵地紧缩着,他皱眉,这感觉很久违,不同的是那时怀里抱着的是满身鲜血的瑾瑜,而现在……
不,她不会有事,这丫头生命力的顽强他是见识过多次的。
寝宫里都是服侍了他多年的老奴仆了,谁的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很快冷水、热水、暖笼、毛巾、烈酒挨个被送进卧室,林娘拧干了温热的毛巾,想要解开姜隽雅的衣服先给她擦擦身子。
“我来,你们都退下吧……”莫伯言坐在床沿,将她轻轻地在怀里换了个姿势,人坐在他腿上,身子靠着他肩膀,这样他可以腾出双手来。
“殿下,还是让奴婢们来吧……”林娘看着还是觉得挺别扭,哪有下人闲着,让主子亲自动手的道理,看姜隽雅的衣着打扮不过只是个宫女而已,怎能让广陵王屈尊去伺候。
“不用……”莫伯言执着地开始解她的外套,动作的纯熟令他自己都惊讶,但他丝毫没觉得有任何不妥。
林娘在一旁静静地站着,跟随广陵王多年的她已经在那双许久没流露出情感的双眼里看到了一丝异样的色彩,有关切,有愠怒,有紧张,有焦急……什么时候,在自己不知不觉间,广陵王变了?林娘的脸上泛着点点欣慰。
该说的还是得说,林娘不忍看到他带着那么复杂的神情,况且,他也不知道该如何下手吧……
“殿下,您不必多虑,只需给这位姑娘脱下湿衣裳,用温热水和烈酒擦洗几次,等体温恢复便无大碍了……”
莫伯言知道林娘担心的是他,微微颔首后继续专心料理姜隽雅。此时的她额上面上的冰花都化成水珠,感觉像是大汗淋漓,可脸颊的温度却令他的心一分分冷下去。
千娇面 莫回顾
……》 在卧室烛光映照下,被脱去外衣赤身露///体的她,真仿若是一块千年的天然水晶,皮肤白得几近透明。
扫过她冰凉肌肤的眼睛灼热如火却没带半点情yu,已经用烈酒擦过几遍,但那表面的寒凉只在擦的时候才有了些许温度,再擦下一个地方,刚才擦过的肌肤又恢复到冰点。
莫伯言两条剑眉拧成一条,额际贴上她鬓角,闭上眼能感觉到她太阳穴下微弱的跳动。他将姜隽雅横放在床上,似雪堆成的身子轻轻陷进纯白的床褥……好一会儿,双眼直盯着她胸膛的一起一伏,仿佛是害怕下一个瞬间那个身体就会消融不见。眼光移到胸前如珍珠粉末堆积起的雪白隆起……赶紧用锦被将那搅扰他心绪的小身体裹紧,到底还是无法克制自己立刻就燃遍全身的明火。即使是毫无血色的面庞,泛着苍白的双唇,此刻仍蛊惑着他。
自己何时变成这样了?为什么会克制不主,甚至连心无杂念地去凝视她的双唇都做不到,这不过只是一个自己还看得过去的小宫女,也并不是因为寂寞啊……就算是,身为广陵王还怕会没有美人相陪?
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那倔强的表情就深深地印在他的脑海里了。从前还总拿她和瑾瑜相比,后来却发现她跟瑾瑜简直无任何相似之处。
渐渐连潜意识里都填满了她的一颦一笑……几日没回宫,不知不觉总会在闲暇时想起她,想起平日跟她相处中的点点滴滴。冬日严寒,甚至吩咐下人一定要给墨香斋源源不断地提供木炭,对她说的理由是自己可能随时回宫,可真正目的他心理清楚,是惟恐她受了冻啊!
思绪渐远,胸腔里盘旋着些许微妙的感觉,这感觉并不像从前那样让他烦躁,此刻反而心神安宁,刚刚无法控制的yu火也随即烟消云散。
抓起床头紫檀木柜上的烈酒猛灌了一口,却不是自饮,而是贴上了她苍白的唇将苦辣的烈酒嘴对嘴喂给她……
直到口里的酒已经干涸,喉管处传来一阵焦灼气息,他像一只蜜蜂觅到了初开的鲜花,久久不愿撤开身子,这令他回忆起第一次在凉亭强吻她时,那唇齿间的醇香甘美。
莫伯言俯着身子凑近她上半身,单臂支撑着自己确保不压到她胸口,另一只手带着犹豫和试探抚到她的脸庞,那冰凉的触感顺着指尖缓缓地流进他的血脉。
维持着这样暧昧的姿势,时间仿佛过了一百年那么久,烛光在床头映出了摇曳的双影,她微弱的吐息挠着他脸上痒痒的……
此时,姜隽雅忽然皱着眉咳嗽起来,正闭上眼享受的他心里一惊,蓦地直起身子屏气凝神地看着她。
可能是烈酒燎进了她霜寒的五脏六腑,姜隽雅的额头沁出朦朦的一层细汗,鼻头下意识地微微耸动,呼吸渐深,嘴唇紧抿了两下……那样子,像极了熟睡中的婴孩。
谢天谢地,她应该没事了。
莫伯言抬眼看看窗外的天色,竟然已经折腾到了天黑,冬日的夜是肃静的,厚重的云团挡住了星月,今晚应该又有一场大雪。
心神一松,困乏感马上就扑面而来。
要不要把姜隽雅弄到她自己的房里去睡呢……一边这样想着却没付出任何要把她弄走的行动,反而开始解自己外衣的扣子。
这时他才发现,湿透的衣服竟一直忘了换下来,在身上已经被体温焐得半干了。
站起身拿了换洗衣物,向寝宫后的清心池走去,临转过屏风之前又不由自主地回望了一眼床榻的方向。
莫伯言一手擦着半干的头发,一边看到床上那人已经翻身转向里侧,睡得很安稳,只能听到均匀平和的呼吸声。
沐浴归来的他身着金黄色睡袍,袖子摞起到大臂处,露在外面健硕的臂膀还隐隐腾着热气,纯丝质的白色内衣没有系紧,坚实的胸肌若隐若现,虽然并没有任何se情的暗示,却如此引人遐思。
卧室的床很大,长宽足够躺下五个人,那个娇瘦的身子只占了一小块地方。莫伯言站在那儿犹豫着,头发上的水滴像是计时器,“吧嗒吧嗒”落在地板上,大约过了一刻钟的时间他长叹一口气,带着极为复杂的情绪躺到她身边。
背对着她紧闭双眼,却无论如何没法入眠,明明已经那么疲乏,但神思清醒,甚至还有一阵阵的心跳加速。翻过身盯着她后脑又看了一会,不知为何竟捏紧了拳头。
这个身体,真的对自己有那么大的诱惑力么?简直是混蛋……恨不得一个猛劲把她推到床下去,可心里这样想着,手臂不由自主地环过她肩头,连人带被子抱在怀里。
姜隽雅是光着身子的,若是贴上去,他自己都不能保证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即使是隔着一层棉被,仍然止不住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