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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墨先与长公主见过了礼,这才开口道:「听闻阿娘召了阿韶来问话,我便过来看看。」
她的态度相当坦然,以至于让人说不出挑理的话来。长公主似乎被她这态度弄得有些气结,居然说道:「你这般护着这小子作甚,我还能吃了她不曾?!」说完似乎觉得自己有些失态,她清了清嗓子又道:「正好你来了,我且问你,苏州之事,可是你说与她听的?」
苏墨闻言眨了眨眼睛,继而脸上扬起了一抹浅笑,肯定的说道:「此事墨儿未曾与人提过。」说完美眸一转,落在了钟韶身上,反问道:「难道苏州之事已有了定论?」
长公主看看苏墨,又看看钟韶,心里莫名有些憋闷和恨铁不成钢。可事到如今她也明白,苏墨那性子看似软和,其实却是个宁折不弯的,她若是对某事下了决断,便轻易不会更改,除非钟韶有朝一日真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她自己挥刀断情,否则旁人是干涉不得的。
心塞塞的长公主懒得再与她们攀扯废话,索性一扬手道:「行了,也别在我面前装模作样了,事实如何你们心中清楚,该如何做墨儿你心中当有决断,我也不多说了。都走吧。」
莫名其妙被召来,又莫名其妙被赶走,钟韶一时间也有些摸不着头脑,但等到她跟着苏墨身后离开了长公主所在的正殿之后,倒是很快想明白了一些因果。
两人出了正殿,一路向着苏墨小院的方向走去。钟韶想了想,还是开口问道:「阿墨,你前两日与我说的机会,便是苏州刺史之事吧?」
虽是问话,但经过长公主之前那些话,答案显然是肯定的了。
苏墨随意的点了点头,道了句:「不错,今日之事,也是阿韶果决。」
钟韶心头更诧异了,她从出宫到现在,这短短时间内,为什么仿佛所有人都知道了早朝上的事?长公主也就罢了,苏墨之前明明就是一副不问政事的模样,怎的如今消息也这般灵通了?!
心头的疑惑不断翻涌,不过现在并不是问这个的时候,于是钟韶又问道:「今日早朝,众臣为苏州刺史擅截贡品之事争执不休。我看出来参奏的一方应当是太子的人,那么保苏州刺史的那一方……可是阿娘和公主殿下的人?!」
苏墨听问看了钟韶一眼,淡淡点头回道:「正是,不过关于苏州刺史的事,你也不必多虑。」
钟韶是俞贵妃培养的继承者,原本她出仕之后就该进入派系内部,渐渐执掌权柄的。奈何太子横插一杠,让她进了东宫,以至于她的身份尴尬,至今未能与俞贵妃长公主一系有更多的联系——派系中的重要的人物她自然认得,但朝中一些小官的站位她却不明白了,以至于今日早朝那一番争论她看得云里雾里,竟是不知那是太子一系和贵妃公主一系的争端!
不过现在想想,那时候众人的态度其实已经说明了一切。她在东宫安稳任职,因此太子一系至少将她当做了半个自己人,同时她又是俞贵妃的「养子」,贵妃公主一系自然也将她看做是自己人。所以她虽然站位尴尬,但也没人攻讦于她,今日那般情况,众人更无法分辨她究竟是站在哪一方的。
钟韶并不喜欢自己这类似于墙头草一般的处境,想明白之后,对于刚揽下的这件差事也颇有些为难和头疼。听了苏墨的话,她不禁问道:「阿墨何出此言?」
苏州一行自然不能一无所获,而想要两面讨好的结果只能是两面都讨不了好,更何况擅截贡品的事承平帝也上了心,无论如何都得有个定论的。
说话间两人已经到了苏墨的小院,她并没有急着回答,而是径自领着钟韶去了她的书房。等到两人进了屋,将跟随的丫鬟都留在了外面,再将书房的房门关上了,苏墨才到:「苏州刺史已是弃子,阿韶公事公办便是,自不必为他费心。」
钟韶一时间没有回话,目光倒是在紧闭的房门上停留了一瞬,然后移到了苏墨那姣好的脸上,这才回神一般,眨眨眼问道:「弃子?!」
苏墨似乎并没有察觉到什么,她甚至主动伸手牵住了钟韶的手,将她引到了书案后,然后按着她的肩膀让她坐下了:「是,弃子。苏州刺史是去年年底才投入阿娘门下的,这两年阿娘与太子的冲突日益尖锐,对于投靠而来的势力,自然也是来者不拒了。直到前些日子才得了一些不好的风声,之后我又查了查府中的账,发现年节时那位刺史送来的年礼中也有些不妥……」
钟韶听到此处不禁抬头看向了苏墨,皱着眉问道:「可是公主殿下被人算计了?」
苏墨的脸色有些严肃,却是摇了摇头,说道:「这倒不像。不过牵一发而动全身,苏州刺史那些罪名大抵都是不假的,太子那边应当也有了些证据才会出手,但他这大半年间也往京城送了不少东西,若是如今牵扯上来,指不定又得牵扯出多少人来。」
弃卒保车,这是上位者应有的果决,更何况只是一个刚刚投诚的小卒,长公主实在没必要为了他牵连上更多人——整个梁国有数百个州府,刺史之流在地方上自然算是一言九鼎的封疆大吏,但在真正的上位者眼中,他们却又算不得什么了。
立身于世,人总是要有立场的,而钟韶的立场显然与长公主她们一致。只要苏州刺史不是被冤枉的,就算是无奈成为了弃子,她自然也不会动容。
钟韶听过苏墨的话后也明白了自己该怎么做,便点了点头道:「阿墨放心,苏州之行,我会秉公处理的。」对苏州刺史的罪行秉公执法,然后将他与京中的来往全部抹去。
见着钟韶心里已经有了底,苏墨扶着她的肩膀便也不多说什么了。倒是钟韶,又想起了长公主之前的态度,便抬头看着苏墨,有些奇怪的问道:「阿墨,这其实算是件小事吧,而且交给我办总比其他人更妥帖,为何公主殿下之前那般……」着恼?
苏墨松开了扶着钟韶肩膀的手,她漫步的走到了窗边,抬手随意的将书房的窗户推开了,目光远远地落在窗外:「大抵是因为,之前我查出苏州刺史有问题后,曾向阿娘请愿,欲亲往苏州处理。」她说着,目光收回,落在了钟韶身上:「而她答应了。」
钟韶一愣,转瞬间明白过来,顿时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惊喜的问道:「阿墨也要同去?!」
作者有话要说:
长公主(扼腕):以为女儿只是在京城待腻了想出去散散心,结果居然是和臭小子双宿双。飞……心塞!!!
第66章 一堆电灯泡
安阳距离苏州不算远也不算近,从京城出发,轻车简从而行,快则十日,慢则半月可至。再加上查案的时间,钟韶这一趟去苏州至少也得要耗去一个月光景。若是路上遇到什么意外,又或者查案的进展不顺利,时间或许还要更长。
钟韶从公主府离开后不久就被俞贵妃又召进了宫,为的自然是她的自作主张。毕竟这个案子其实并不那么好处理,钟韶的站位又十分尴尬,若是分寸拿捏不当又或者预估不足,说不定就是将把柄送到了太子一系手中,对她将来的仕途颇为不利。
俞贵妃自然不想让钟韶轻易就折在了这种小事上,不过又因为太子似乎对钟韶的身份有所察觉,让她出去避一避风头似乎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再则一两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却也不短,钟韶若是真将此事办得妥帖,俞贵妃也能找着机会说服承平帝,将她从东宫调去刑部大理寺之类的地方。
将利弊统统拿出来梳理一遍,俞贵妃虽然将钟韶召入了宫中,但最后却也没有反对钟韶的苏州之行。她只是又细细的叮嘱了钟韶一回,话语中所透露出的意思倒也与苏墨大同小异——苏州刺史虽是长公主的门人,但这一回却是只能当个弃子了,钟韶行事必要果决,更要细致妥帖。
钟韶自然慎重的一一应下了,末了俞贵妃却又给了她一份名单。那是苏州当地大小官员的名册,不过其中有很多人的名字被朱笔圈了起来。
将名单小心的收好,钟韶忍不住问道:「阿娘,这些圈起来的名字是……」
俞贵妃斜倚在软塌上,姿态随意的摆弄着她那新涂了嫣红蔻丹的指甲,闻言扬起眉梢淡淡道:「都是本宫的人。不过只有画了横的可以真正信赖,你去了苏州直接找他们便是了。只是太子的人现在大抵也在那边盯着呢,你联络他们时小心些,被人盯上了可不太好。」
钟韶听了忍不住又将那名单拿出来看了一回,细数一番上面被圈起来的名字,她不禁暗自倒抽口气: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