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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知道我和我爸出柜以后,她就没有了要躲我爸的压力,之前拒绝我爸的时候,要顾忌我的顾虑,只能说一半话留一半话,现在当着我爸的面,她悉数的“矜持”都化成了温热的水流,不遮不掩地倾倒在我身上。
我爸嘴里很有些碎碎念,一副敢怒不敢言的委屈模样。
本来也没隔多久,再紧张一下,周六晚上几乎是眨眼就到了。我和易溪肩并肩离开家,易溪时不时和我说些交心话,大抵就是劝我不要置气,有话好好说。我没怎么搭话,她便偶尔侧过脸来,在我视线和她对上的时候,对我不大放心地莞尔一笑。途中我想事情一时溜了神,差点儿让砖头给绊倒,正感觉尴尬的时候,易溪抽出大衣口袋里的手,改为拉着我的手牵引着我走路。
这个女人,身上好像有一种令人安定的力量。看着她清瘦纤弱的背影走在我前面,有时会觉得她柔弱地令人心疼,有时又觉得她似乎不惧怕一切。
咖啡店旁的马路牙子上停着一辆黑色大悍马,我看着表,猜测是陆乘风早到了。虽说学生党肯定开不起这样的豪车,但不排除个别超级有钱的情况。只能说是我的第六感告诉我,他在里面了。
果然走到店内,店员就十分抱歉地迎上来说:“对不起两位小姐,我们店今晚被包场了。”,确实一个多余的顾客也没有。
陆乘风举起手,“这里。”,接着对店员说,“可以把门关上了。”显然是做好长谈的准备。
易溪牵着我的手往里走,越走近,越看清,我心跳越紊乱。
而陆乘风原本很淡的表情,稍稍一顿后,也多出了些许不自然。
他平头,戴着眼镜,脸型和五官不错,有些飒爽的英气,真人比电视上要瘦。但总体来说,我还是觉得苏泽更顺眼,更帅气。
苏瑾年当年一定是瞎了!
“你是苏爽?”
“对。”我突然觉得自己好硬气。生气的时候,声音会比较大?
“那这位是?”陆乘风愣愣地看着易溪。
“我朋友。”来的时候和易溪商量好了,说朋友就可以了,没必要向她展示我们俩的关系。
陆乘风点点头,“那坐吧。”
我和易溪同时把手放在对方的椅背上。我原意是帮她拉下椅子,不巧她也有这个想法。互视一眼之后,都撤回了自己的手,自己拉自己的椅子坐。
陆乘风单手握着厚纸杯,笑了下,“袁姨说你和我长得很像,我看着还好,不过也许吧,旁观者清当局者迷。”
“你觉得呢?”陆乘风突然问易溪。
易溪面容柔和地看着他,“很像。”
易溪对谁都是这么温温柔柔,大家闺秀的样子。
陆乘风舒心地笑。
我突然觉得他那笑容真碍眼,我在桌底下握紧了易溪的手。
易溪回看我一眼,眼神何其无辜——我是说错话了吗?
我暂且没回答她。
陆乘风把玩着杯子,“你和我妻子在交往吗?”
我挑了下嘴角,不语。是有些轻蔑。
陆乘风也不恼我,继续转着杯子,“她好像很喜欢你,我很久没见她那么认真地对谁了。可我怕她是单恋,因为我在你眼里,并没有看到任何爱慕的东西。”
我笑,“因为我有女朋友啊。”
陆乘风停止了转杯的动作,倾身向前,手肘支着桌面,抱拳撑起下巴。
“那这么说,你是脚踏两只船咯?”
“陆先生年轻的时候,不也做过同样的事吗?看来我们不止长得相像,连作风都像呢。”
“哈!”他笑了一下,机警地接话,“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我也来劲了,松了握着易溪的手,手肘也抵在桌面上靠前。
“陆先生大学的时候抛弃了自己女朋友,另结新欢,难道不是吗?”
“你哪挖的小道消息,都这么久了,能卖个好价钱吗?”
“不值钱了吗?时间真是一剂良药,能淡忘曾经深刻炙热的感情,也能抚平曾经难以愈合的伤口。”
“你说话很有意思,不妨讲得更透彻一点。”
“你记得苏瑾年吗?”
陆乘风原本还有些好笑的表情,登时褪隐了去,眸底深处一抹煞气渐浮渐现。
“你闭嘴!”连尾音都带着颤抖的愤怒。
“逝者已逝,不必拿来做提价的筹码!你要多少钱我会给,但你再敢提一句瑾年的名字,别怪我不客气了!”
哟哟哟,真是重情重义的好男人。可我偏要撕破他的脸皮。
我轻笑,“也许我真的和我妈长得不太像,我看你也没认出我来嘛。”
几乎是毫无征兆地一惊,他把眼睛瞪得像猫头鹰那么大,不敢接受现实一般地,“……你爸是苏泽?”
“嗯。”
“可你……”他突然惊恐地顿住,拼命地摇着头,“这不可能!”
他扑上来抓住我的手腕,又问了一遍易溪,“我们俩到底有多像!?”
易溪看我,很有些无奈至极的意味,她叹口气,“十分地像。”
“……你你,你是……”
“对,你是我生父。”
作者有话要说: 要是苏爽太乖觉,易溪就不能当“人生导师”了。
所以呀,小爽偶尔的不乖,大家也要原谅她嘛。
大大也不乖的,大大也想要易溪的安慰。
第32章 偿还
没有报仇很爽的感觉。
我说出来以后; 反倒有一种不管结果如何; 算是尘埃落定的感觉。
我抽回手; 眼睑有些难以抬起; “需要提取血液去做DNA鉴定吗?”
他没回答我,维持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
好半天; 才听见他僵着嗓子说,“我不是不信你; 但是我和瑾年……一直很安全; 你明白吗?”
我明白; “安全套还是安全期?”
听到我的话,陆乘风还有点尴尬的样子; 似乎不知道怎么回答我比较好。
我不避讳地说; “大概是安全期吧,安全期就一定安全吗?”
没给他踟躇和思考的时间,我继续说; “可以做亲子鉴定,我说过了。”
他又深深看了我一眼; 最后下定决心一般; “不用了; 我信你。只是,瑾年当年没有告诉我有了你。”
“你一颗心都扑在新欢身上,她怎么告诉你?”
他渐渐露出追悔的神情来,所有的情绪似乎都汇聚到了眼眶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 能感觉他眼眶上升的温度。
我依旧选择低下眼睑,只是在桌底下反复绞着手指,“那你现在后悔吗?”
“我一直很后悔。”他长叹一声,“就算你没出现,我也后悔。”
“那我也没有后悔药给你。”我听见自己笑了一下,慢慢抬起头,“你就告诉我原因好了,当初为什么不要她?”
“年轻气盛,觉得能做的事情很多,沈颜能给我更广阔的平台,你爷爷奶奶身体很差,家里条件也不好,我以前经常干农活……”说话的时候,他大拇指的指腹还摩挲着手心上的老茧,他调整了一下坐姿,似乎不想在这方面多说,他有点出神地看着我,“现在对你来说,我这些浅薄的借口,有任何意义吗?”
茫然中,我还能听见自己平静的声音,“有没有意义,总要先知道才能判断。”
他又开始叹气,松开了领带,“说到底在生命面前,我所有看似合理化的解释,都是我自私的借口。我的理智驾驭我的感情,我从来都是自私冷漠的人。即便我现在用这种赎罪一样的方式,也换不回瑾年。我凡事都想做好,可是我又事事只能做一半。是我不对,我欠瑾年的,我现在只能偿还给你。”
“鬼要你的偿还。”我在自己没有准备的情况下站了起来。但站都站起来了,我也不想表现得很不冷静。我这个人是这样的,越是气急,越表现得冷漠。我要一个答案,他给我了,但我还是对他恨意入骨。以前的恨意是似是而非的模糊景象,现在的恨意是具体而微的清晰场景。可我依旧做不来言辞激烈的鱼死网破,似乎也只要这样的一场谈判就够了。
“我不要你的偿还,我只要我的答案。你的生活过得怎么样,我不关心。”我把手递给易溪。
易溪跟随着我的动作站起来,她把手塞到了我手心里。我冲陆乘风点下头,“我先走了。”
“苏爽。”他似乎还有话说。
我站住身,背对着他,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
“爸爸对不起你,爸爸……”
我清冽地打断他,“歇着吧你,苏泽才是我爸。”
我拉着易溪快速地往前走,走到门口位置,管他看没看见,就朝大悍马踢了一脚。易溪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