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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官这边派人去安排。”
张鹤听闻刺史要见自己时愣住了,若是她没记错,刺史是正四品的大官,相当于现代的市委书记。不管是市委书记还是刺史,张鹤生平都不曾接触过,心中难免有些紧张。
她道:“纪娘,你随我一同到抚州城去吧,有你与我作伴,我便不会紧张了。”
夏纪娘“扑哧”一声笑,道:“二郎为何要紧张?若论官品,大伯父与之相差也不过一阶,可胜在在京为官,二郎早应习惯了不是?”
“纪娘说得也对!只是,我们许久也不曾进城了,这回便一起进城嘛,我也想去买一匹马。”
张鹤竟撒起娇来了,嗓音虽仍未恢复,可语调十分软,让夏纪娘也不忍拒绝。她道:“我只陪你进城去,不过届时我在阿姑那儿等你,刺史府你得自己去。”
“好!”
夏纪娘应下后,张鹤考虑到张显也许久没到柳氏的跟前请安了,便与夏纪娘带着他到了抚州城张家大宅。不巧的是此次张雁也在家中,他罕见地在柳氏面前也不给张鹤好脸色瞧,张鹤有些犯嘀咕,问道:“大哥这是怎么了?”
柳氏瞥了张雁一眼,道:“不必理他。你们今日过来,可有什么事?”
张鹤倒想不理会张雁,可张雁道:“二弟好本事,种出了‘清河稻’,也不与自家人说一声。当外人都种上了清河稻时,自家人却连清河稻是什么都还不知道。”
张鹤自然知道“清河稻”便是她的优质常规稻,当初石青提议以她的名字来命名,她觉得太羞耻了,就让石青改成了清河村的名字。不过她种出了清河稻与张雁有何关系?张雁也没太将她当成自家人不是?
“大哥,也没问不是?”张鹤很是平和地回道。
“这需要我问你才会说吗?”张雁憋着一肚子气,别处都丰收之际,他们张家庄却还是没什么动静。若是张鹤早些告诉他们有清河稻,他们租给佃户,便能收取更多的租税了!
尤其是他与临川县的县丞吃酒时,那县丞对于他不知道清河稻一事甚感诧异,言语之中似乎在说张鹤似乎并没有怎么将他放在眼里,否则也不会不告诉他们这件事了。
张鹤之出身在衙门这些官吏耳中并不是什么秘密,毕竟当年审理张鹤生母刘氏与佃户在守孝期内通奸案子,最终依照律令将之判处流放之刑的便是他们。
时隔多年,一个带着污名、谈及生母的行径便被人所耻笑的庶子,如今在别人的眼中,她是一个品行端正、拥有赤子之心的人。至于她的出身、她的生母所带来的污名都已经没人在意了。
张雁觉得自己很是丢脸,他一个嫡子,曾经将张鹤欺负得毫无反抗的余地,看着她灰溜溜地离开张家到清河村去。他故意不让张鹤带走一分一毫,便是要看着她变卖田产、牛,然后从此一蹶不振。
可如今张鹤不仅将日子过得红火,甚至还成为县令、刺史眼前的红人!连张鹤今日进城来,他也知道是为刺史童历瑜所邀。
不过是一个庶子,亲母身份卑贱,如今也不过只有区区一百五十亩田产,根本就没法与自己雄厚的财力相比,可她却让自己在众人面前丢了脸!
张雁无理取闹的话让张鹤无言以对,这般蛮不讲理的话,她还能怎么回答?
柳氏道:“这是驴哥儿不依靠张家种出来的,你若想要,可找她买,却不要这样蛮不讲理。你如此行径,只会让人觉得失礼!”
张雁也稍微冷静了下来,道:“娘,你不必偏袒于他,此事莫说我,连叔父们对他也很是失望!”
柳氏沉默。
张鹤听明白了,虽然她可以不在乎张家其他人对她的看法,毕竟她与他们也无感情。可柳氏也曾告诫她,即使分了家,她也还是张家的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她不可能做到完全脱离张家。
她解释道:“此稻第一次种以后,便全被衙门买了,连同此次秋收,我家中也只留着来年的谷种与自家食用的。衙门曾让临川县的百姓借贷青苗,大哥为何不借贷呢?不过大哥也不必动怒,此次官府征收秋税,收的便是清河稻的谷种,大哥尽管去找官府借贷青苗便可。”
张雁彻底没了声息,最终铁青着脸,离开了这儿。张鹤见与他在柳氏面前闹掰了,便也提出告辞,她们还是找一处脚店住比较好。
柳氏道:“不必离去,这张家,我还能做主。”
张鹤琢磨不清她的心思,但最终还是留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驴哥儿侧面装逼打脸大哥了。
☆、扭转
尽管张鹤她们看在柳氏的份上留下来; 可心里依旧不大舒服; 便与夏纪娘先到街上走一走; 去马市看一下马。
在唐朝时期; 马匹的价格在三十贯左右,因物价的变动; 唐朝时期的一贯是如今的三四倍。好在秦朝历代皇帝都十分重视马政,除了有专门的衙门养马外; 还对一些养马散户实行不少赋税减免的政策。
尽管仍旧有许多人家仍旧买不起马; 可马价已经在张鹤的承受范围之内。马有五等; 战马那一类自然不是他们能买得到的,三四等马; 则在二十贯左右。
张鹤挑了一匹毛色与系统中那匹相近的马; 又顺便置办了马鞍等。马匹已经是被驯服过的,张鹤便让夏纪娘骑上去试一下,夏纪娘还未曾骑过马; 心中忐忑又跃跃欲试。
张鹤第一次骑马时,也是这样的心情; 好在骑黑驴时她已经习惯了; 也学会了如何保持身体的平衡。她在一旁手把手地教夏纪娘; 待夏纪娘坐稳后,便牵起缰绳拉着她四处走了走。
“二郎,若土豆种出来是否要留一些给阿姑他们呢?”夏纪娘坐在马背上,依旧想着今日的事情。
“我已经给过他们了,是他们不重视罢了。”张鹤道。在没看到它的价值; 或是这些人在新作物上没得到好处之前,是不会重视的。张鹤认为张雁蛮不讲理,便是因为他自己错过了,却在事后怪张鹤不优先考虑家族的利益。
“那二郎是否想过请大伯父帮忙呢?”夏纪娘又问。
“纪娘是说……”
“二郎悉心栽培土豆、山芋等,还特意将它们的栽种方法编撰成书,为的不就是将来能教别人栽种么?既然如此,何不找大伯父?”
张鹤认为夏纪娘所言言之有理,从石青推广清河稻一事上本就可看出官府的手段还是颇多的。再者张廷轩是张家的人,她推荐给张廷轩,张家的人总不会再说她什么。
“那我回去便给大伯父写信。”
信自然是要写的,张鹤也产生了别的想法,每次她们进城来便总要住到张雁家去,虽作为客人,可张雁这主人都不待见她,她日后的确没必要再过去自讨无趣。便与夏纪娘商议道:“纪娘,不如我们也在这儿置办一座宅子吧?”
夏纪娘道:“可我们几个月也来不了这儿一次不是?况且以我们目前的家底,也置办不了呀!”
“……这倒也是。”
依照抚州普遍的房价,一座没有蛇患、鼠患或是别的问题的普通宅子,至少要三百贯,稍好一些的也要五百贯,如果破旧些,则只需两百贯左右。至于像张家那样的宅邸,至少要三千贯。
眼下还不算大富贵的张鹤只能将此当作目标,待她再过些年或许便能攒够一套在“市区”的房钱了。
俩人不知不觉走到了长坪街,张鹤也想看看夏罗绸如今怎么样了,便干脆与夏纪娘找到了夏二郎生药铺去看望夏罗绸。到了生药铺门前,张鹤将夏纪娘从马背上扶着下来,夏纪娘差点都站不稳。她的两腿酸痛,俨然是第一次骑马时间过长,导致的酸痛。
听见动静,在里面采制生药的夏罗绸便走了出来,脸上挂着笑容,不过看见是她们时,神情有些慌张:“纪娘,妹婿,你们怎么来了?”
张鹤将马栓在外头,再扶着夏纪娘进到生药铺中。她们环顾四周,发现铺内有些冷清。即便是他刚开张那会儿,也总有好奇的人过来询问,可眼下冷清得有些古怪。
“二哥不想见到我们吗?”夏纪娘问道。
夏罗绸笑了:“哪会呢?你们是骑马来了?纪娘第一次骑马吧!”
夏纪娘尴尬地点点头,她走路都走不好,待会儿也不知别人怎么看她。想到这儿,她低声问张鹤:“二郎怎么不早些说骑马这么累呢?”
张鹤笑道:“纪娘你多骑几次就好了,日后我们有两匹马后,我们就能一起去远一些地方踏青了。”
夏纪娘有些心动,不过对于家中家畜足够多的情况下,张鹤依旧想着再添置一匹马,她心道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