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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与风伯对视一眼,目光立刻转移到身后那人身上。
夜歌在上方观察到,方才他们发觉女娲石被人取走时,都是一副愕然愤怒的神情,唯独跟在雨师身后的那人,面上渗了一层薄汗,腰身佝偻,腿脚发颤。
雨师眼睛微微眯起,目光冰冷的盯着他,风伯则一把将那人拽了起来,指着空荡荡的冰棺,质问道:“东西呢!”
那人年纪约莫五六十左右,脸上皱纹却和沟壑似的,哆嗦着发白的嘴唇,“消息。。。消息没错啊。。。就是此地没错的。。。真的。。。”
他眼里布满惊惧胆寒,不停的重复着,“就是这里,真的,真的没有错。”
风伯听得愈加愤怒,一把将他甩在地上,那人背后抵着冰棺,被冻得浑身打颤,但面对着那好似要剜人的目光,还是一个劲的往后缩着,他整个后背都被冰棺冻得僵住,露出的脖颈和面上已经逐渐爬上白霜。
雨师额上青筋鼓起,眉角一跳,右脚狠狠对着那人的脸踩了过去,怒道:“废物!”
他用鞋底在那人脸上狠命摩擦着,脸色铁青,开口骂道:“身处敌营,竟然还截不到消息,女娲石让羌凪的人抢先夺走,日后开战,后患无穷!”
其余众人亦是气得往那人身上吐着唾沫,一人一脚,开始往他身上招呼,那人惨叫连连,最后被打得还吊着一口气,雨师这才抬手制止道:“罢了,毕竟也是你们寻求殿下庇护,看在日后都是盟友的份上,今天便不要你的狗命了。”
风伯派两人将他拖了起来,本想收手,但瞥见空荡荡的冰棺,还是忍不住对着那人狠狠的甩了两个耳光,他身材魁梧雄壮,蒲扇大的手掌上布满茧子,这两巴掌竟是将那人打的吐出一口鲜血,里面还参杂着碎裂的牙齿,红的白的混在一起,喷得一地。
魔族的人比他们早先一步,料想这殿里有什么,也定然被他们掏空了,雨师峻冷的面上露出一丝烦躁,他实则很是伤神,本想着截到了九尾族给羌凪的信,上面记录着金陵所发生的一切,他们赶到此地,稍加调查,便确定了女娲石的位置。
可惜,朝廷对神仙水太过重视,派出的人马又多又精良,将入口守得水泄不通,他们不论怎么争夺神器,都不能给生活在人间的百姓带来灾害,更别说让朝廷发现他们的存在,以免日后无端生出许多麻烦。
因为这番原因,雨师最后实在别无他法,只能回族,请晏寻风给他做了一种蛊,这蛊在夏夜里很容易与蚊虫之类的混淆,被下蛊者只会觉得自己被蚊虫咬了一记,瘙痒难耐,但蛊虫入体,很快便会让他们身形消瘦,食欲不振,到了夜晚,便是再坚挺的人也抵不住那如同海浪般连绵不绝的睡意。
蛊虫发作需要三至五日,夜歌她们正巧是赶在蛊虫发作的前一天寻进了遗址,她们四处调查,又看了许久的壁画,最后寻到女娲石,只是没想到外面已经过去了一天一夜。
雨师冷着一张脸,他又回想起当时去找晏寻风要这蛊时的情景。
这女人自从从东瀛回族后,脾气就变得比以往还要差劲许多许多倍,殿下都不敢过于刺激她,这番他低声下气的求晏寻风帮忙,也不知被甩了多少脸色,吃了多少哑巴亏,就差和那女人打起来了。
要不是他打不过的话。。。
他们对壁画毫无兴趣,根本看都懒得看一眼,更别提能发觉穹顶上的精彩,以及,三道隐藏在黑暗中的人影。
临走之前,风伯心中郁结,怒火无处发泄,他对旁人命令道:“火把给我!”
当即有人将火把递到他的手上,风伯将那火把往大殿中一甩,接着真气喷涌,霎时间风声呼啸,竟把那一小团火吹了起来,火焰逐渐卷起,伴着一阵阵的风,很快便将整座大殿吞噬,风伯看着面前一派火红,重重的哼了一口气,“女娲族,既然被先代灭了,就不该再在这世上留下任何痕迹。”
他们的脚步很快消失在甬道尽头,只留下无尽的火焰在这地下世界疯狂卷帘。
“呼。”
就在风伯雨师离开没一会,原本还嚣张的火焰一下子止住了势头,好似被人揉捏住了似的,接着便迅速缩小,最后只留得一小簇,也终究噗的一声熄灭了。
大殿被烧得焦黑,刺鼻的气味充斥在空气中,夜歌带着两人从穹顶上落下,方才她以真气为罩,火本就是她自身的天赋,根本伤不到她分毫。
只是三人重新落会地面,看着那冰棺都被烟气熏得乌黑,门口十道柱子也被烧得微微变形,整座大殿中的壁画更是面目全非,唯独他们藏身的那一小块,还残留着本来的颜色。
现下也只能看见那女子独自立于这一片焦黑的中央,什么治水,什么消灾,过往的种种,在这大火中俱都灰飞烟灭。
夜歌环顾着整座大殿,轻轻叹了一口气,眉宇间缭绕着凄苦落寞与难以言说的,感慨。
她牵起千瞳的手,感觉到她温暖的体温正在自己冰冷的手心蔓延,眸光中练着复杂的情绪,声音轻得像一片缓缓飘落的羽毛。
“你说,若是有一天,神凤族会不会,也落得如此下场呢?”
第171章 蒲公英
“呸呸呸。”千瞳一听她胡言乱语,立刻捂上了她的嘴; 随后又对着空气拜了三拜; 念叨道:“大吉大利; 大吉大利。”
她模样虔诚可爱; 待拜完后; 这才恼怒的斜了眼夜歌。
夜歌似是想叹息,但最终还是露了个极淡的笑给她; “女娲石已经给白祈了,我们走罢。”
又看了看司空忘月; 后者立刻抱紧了他的乾坤袋; 一脸紧张,警惕道:“想干嘛?这可都是女娲石自己散出来的; 不捡白不捡,谁让你们之前都不捡,我绝对不会分你们的。”
只是看一眼而已; 真是小家子气。
狐狸一手叉腰,一手指着他的鼻子; 气结道:“姑奶奶的医术盖世无双; 稀罕。”
司空忘月也不管她怎么骂,就是紧紧抱着他的乾坤袋; 很是一副护食的样子。
他们三原路返回,待重新回到井口外面,四周守卫的士兵无一例外,全部睡倒在地; 跨过他们七扭八歪的睡姿,司空忘月还不忘捞一把,他此番满载而归,连手上都拿不下了,脸上喜笑颜开,用手肘碰了碰千瞳,冲她挤挤眼睛,道:“下回要是还有这样的好事,可一定要再喊上我啊,跟你们合作很愉快。”
夜歌看着这被风伯雨师糟蹋的一片狼藉,他们走之前竟然也不帮这些士兵解蛊,还好现下正是深夜,不然待他们这般模样被别人发现了,又免不了破绽,她冲千瞳招招手,道:“解蛊。”
“。。。凭什么呀!”千瞳不依,双手环着胳膊,头抬得老高,哼道:“谁造的孽,谁自己来解蛊。”
她不用看也知道这蛊是出自谁的手笔,当初那坏女人欺负小阿离的账还没算呢,现下居然还要给她善后。
不干!
“三。”清冷的声音。
狐狸昂首挺胸,傲然不动。
“二。”没有商量的余地。
狐狸眼神乱瞟,脸皮细微的抽动。
“一。”夜歌缓缓朝她走来。
狐狸身子一抖,气得跺了跺脚,捂着耳朵不去看她,“知道了知道了,马上就解蛊!”
耍无赖,是主就了不起啊,欺负人。
虽然她也知晓,这般放着这些昏迷的士兵不好,但她就是不想替晏寻风善后。
司空忘月在一旁幸灾乐祸的偷笑,被她眼尖瞧见了,当即一尾巴就甩在了司空忘月的脸上,抽得他眼冒金星,扶着墙都站立不稳。
“哼。”千瞳噘着嘴从夜歌身边走过,紧接着,袖中滑出个小香囊,她解开香囊,用左手盛着从香囊里抖落出来的白色絮状物,放在嘴边,轻轻的吹了一口气。
刹那间,那白色的絮状物旋转着飘舞起来,带着莹莹晶光洒了漫天,它们在半空中轻盈的上下浮动,很快便有一些落在了那些熟睡的士兵身上。
她身处在这漫天荧光的中央,眼角眉梢都染上了一层光,唇角轻扬,耳边的青丝被晚风微微撩起,可以瞥见精致小巧的耳垂,她抬头望着飘散的光点,侧颜完美无瑕。
夜歌微微晃神,只见她轻巧的转过身来,裙摆旋转,流苏飞舞,似九天上的仙子落入凡尘。
可惜,这姿态还没能保持一秒,狐狸已经提起裙摆冲夜歌飞奔过来,随后一个恶狗扑食抱住了她,顺带着八条尾巴也将她缠了个牢。
“快夸我,给我买胭脂!”她得意忘形的笑着,伸出三根青葱玉指,坚定道:“三盒!”
夜歌的脸被她胸前的柔软捂住,声音闷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