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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声音自角落处传出。
向荣靠近该名人质,由于是唯一的男性,毫无疑问,他就是石维豪。
他明显遭到殴打,可能是刚醒来,神智还不是很清楚,「振作一点!你还好吧?」向荣轻拍他肿胀的下巴,两名警员拿着小刀替他松绑。
「他们……我妈跟我妹她们……」
向荣侧耳倾听,「她们怎么了?」
「他们……把人给带到船上去了;还有,得快点离开……」
「我们会立刻带你出去的!」向荣使劲将石维豪撑起,回头大喊,「学姊!他说其他人被带到船上!」
「那应该就是那艘陌生的船!」小队长说。
靖琳捡起石沛馨的手机,才跟小队长自仓库撤出,还没来得及做回报——忽然头顶一声巨响!
她仰望头顶,C型钢像牙签般断裂,后半段屋顶应声坍塌!
「向荣!」
***
拆除炸弹的两名警员重重吐了一口气,一面确认内部电路链接的状况,一面进行拆解。
时间紧迫;还剩下不到两个小时。
「李月娇方才说了,她是受到了你以及长官的指示才执行这场任务的;我猜那名长官就是周局长吧?」
「周增祥跟妳说了什么?」
「面对往昔的下属,而且很可能有过一段旧情,周局长自然语带保留。」石敬德微微挑起一眉;英理没放过这细节,「就我所知,当年甘宅血案爆发之后,警方悬赏了高达两百万的赏金要颁给提供线索的民众……并且全台各地都成立了专案小组,当年的总统都对此深表『哀悼』。
「问题是,本案疑点重重!最令人怀疑的就是甘氏夫妇因支持社会运动,早就受到调查局注意并监控通讯,但事后专案小组却声称无法掌握嫌犯行踪,也不知道身分;如果凶手是政府单位的人,那一切也就说得通了。」
「关于周增祥跟李月娇之间的事,在当年的国安局里……算是公开的秘密吧?她后来生了女儿,但一直很低调,许多人都在猜她到底是不是他们的『爱情结晶』,但李月娇矢口否认!」石敬德净拣安全的话题切入,对英理后续针对血案的叙述视而不见,「妳对这案件的背景很清楚嘛!是说……妳看起来很年轻,甘宅血案爆发当年,妳应该还很小吧?干嘛特別纠结这件事?」
「因为……」英理咬牙,「因为他们夫妻俩,是我爸的朋友!」
「妳爸是谁?」
「这不是重点!回答我,当年派遣李月娇参与这场事件的,是不是你?」
「我拒绝回答这个问题!」石敬德顽强的搖着头,「而且纠结在这案件对于现在的危机一点帮助都没有!连法律追溯期都已经过了!」
英理瞠目,石敬德「嘿」的一声,「妳不知道吗!刑事追诉期的效力只有二十五年!今年距离血案爆发那年……好像是第二十八年啊?就算找到真凶又怎样?就算知道李月娇涉案又怎样?妳根本没办法将凶手送上法庭!」
黑色指甲紧紧陷入手掌,英理狠狠瞪着态度跋扈的石敬德。「瞪什么?话说回来……妳到底是帮哪一边的?喂!你们两个,还没把炸弹拆掉吗?这威力听说是可以炸掉这层楼的!」
「我们已经很尽力在拆了!」其中一人忍不住回嘴。
「啧!李月娇还躲在这附近吧?出动这么多人……刑事组之前不是破了这么多案子,怎么连找个人都找不到!」
「就算过了法律追溯期……」
石敬德停止叨念,「妳说什么?」
「就算过了法律追溯期,我还是不会放弃找出真凶的!」紧握着双拳,英理抬起眼来,「呵!是呀,外人与加害者从来就没有想过,因这事件影响的人,这二十几年来究竟过着怎样的生活!他们忍受与亲人离异的痛苦、笼罩在事件发生后的阴影之下,过着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煎熬!你们从来……从来就没想过!」
石敬德脸色僵硬,室内的空气仿佛因英理的吶喊而静止。
就在此刻,电话又响了。
英理抿嘴接听,「喂?」
『看来妳搞不定呀?不愧是我们的局长,说谎跟不要脸的程度确实超乎想像!』话筒里,李月娇的语调一派轻松。
「阿姨?妳……」英理望向对面大楼;不仅房间内部,就连顶楼都能看见四处搜索的警员。「妳在哪里?」
『不能告诉妳,但不是妳现在看的方向!』
她转向监视器镜头,又听李月娇说:『来!按下扩音键,让我跟那个嚣张的胖子讲话。』
英理回到石敬德面前,按下扩音键。
「这是怎样?又是李月娇?」
「听就是了!」
『我都听见了,局长!』李月娇的嗓音自喇叭传出,『你刚刚说甘宅血案的真相与本次事件无关是吧?说得可真轻松!』
「妳、妳还没被抓到?」
『你不是说刑事组警员没用吗?那又怎么会抓得到我?別管他们了,这样吧!为了让你更进入状况……我来试试这么远还能否遥控你屁股底下那颗炸弹。』
石敬德脸色刷白,「妳想干什么!这里还有姓汤的跟两名警员……」
『她们又不是我的人!拉她们跟你陪葬我一点也不心疼,来……距离引爆还有一小时五十四分;我稍微加快一点?』
「马的!时间已经够紧了……」
「李月娇!」石敬德大吼,「妳、妳这个疯子!」
『哈!这不是很好玩吗?为了让这个局再刺激点,炸弹倒数进入一小时的时候,我的人就会先杀掉你老婆,再来是你儿子、大女儿……每隔十五分钟死一个!』李月娇得意的笑了起来,『现在你还会说血案真相跟你无关吗?』
「快!快点阻止她啊!」他对着英理吼道。
「我无所谓。」
对比两名警员与石敬德的慌乱,英理却宛如置身事外。
「即使经过这么多年,我仍忍不住一直在想……如果那天晚上我待在那间屋子里会怎样?想必难逃一劫吧?」她勾唇,宛如咏叹般地说:「但,或许这样也不错!我就无需经历那仿佛重复的噩梦……那一次又一次从睡梦中惊醒的夜晚。一次又一次……直到我再也流不出泪来。」
「妳……到底是……」谁?
「我只想知道当年那件血案,」英理取消掉扩音,「究竟是不是你的命令所造成的!」
「啧……妳让李月娇取消快速倒数,停下来我就说!」
石敬德此话一出,炸弹的倒数立刻又慢下来。「停、停下来了……」
「还剩下多久?」
「一小时……二十二分!」
缩短这么多!他回头望向英理时,李月娇状似也已切断了通讯;他吐了一口气,再次开口时宛如洩了气的气球。「她说的没有错!甘宅血案之所以会爆发……确实是我的指令。」
把电话轻轻丟向沙发,英理双手环胸。
「然后呢?」
*
「向荣!」
老旧仓库像骨牌一样坍了大半,靖琳失声痛喊;忘了现场究竟有多危险,她义无反顾地想冲回去找人,却给小队长狠狠拉住!
「不要进去!前半部随时都会垮!」
「可是我们的同仁还在里面呀!」
「我知道!我们也有两个人在里面,但现在的重点是那艘船!」小队长指著不远处的船只,「还有剩下三个人质要救!」
靖琳额际浮现出奇异的潮红,她颤抖著手,小队长几乎是用尽全力才勉强拉住她!
「我知道……我知道还有三个人!可是……」
突然,耳机里传来一声微弱的嗓音,『学姊……』
向荣的声音,让陷入冲动的她稍稍冷却下来,「向荣!你、你还好吧?」
『嗯……钢筋底下还有一点空隙……我没事!』
「太好了!」她扎实松了一口气。
『只是姓石的小哥状况不太妙!他比我更需要急救……』
「妳们的人没事吗?」她点点头,小队长转身招呼其他员警过来,也联络消防队过来支援。「消防队等一下就到,我们先去看那艘船。」
靖琳抿嘴,迟疑了一会儿后说:「向荣,撑着点!再一下下就救你们出来!」
『学姊去救另外三个吧……我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