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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乌恩转身就走了。
阿青这是怎么了?被她弄乱头发的柳惜音呆站在原地一脸莫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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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水路七八日辗转,到代州休整几日后,与琪木格和李余北一行人汇合,没再耽搁时间,乌恩直接前往江北。
江北祈王府。
王府门前置着一对石狮子,大门有两重,门外有卫兵把守。卫兵见到李余北后,弯腰行礼,将大门打开,门房迎乌恩一行进去。
王府的房屋奢华比之柳府更甚,中间正屋四角立着红漆柱子,四周墙壁全是白色的石砖堆砌而成,屋顶都铺着绿琉璃瓦,屋檐上雕刻着兽首。挂着“福泽轩”的牌匾。从东侧上百米的走廊绕过正屋去后方的院落,拱门两旁还装饰着精致的镂空雕窗,上面悬着“海棠院”匾额,穿过门就能看见两颗海棠树。
一名身着玄色暗纹绸衣,腰间系着镶嵌宝玉腰带,身材发福的中年男子站在庭院阁楼门口,旁边站着一排侍从,乌恩猜这个人应该就是祈王了。
祈王见到乌恩,率先走了过来,抱拳笑道:
“远方的贵客,路途辛苦了,不知该如何称呼?”
“小王是西夏二皇子乌恩,王爷叫我乌恩就行。”
乌恩同样笑着回礼。
两人客套了几句,便进入阁楼正厅坐下。
“听下人来信说,乌恩皇子是一人独行,可是下人照顾不周?要是如此,一会就让余北来给您赔罪。”
“王爷不必客气,与他无关。”
说着从袖子里掏出一幅卷轴递给了祈王。
打开一看,是北方一带至江北的水路地图。港口和沿岸城镇标识的比市面上能买到的地图细致的多。
“我让我的人马跟随李余北走陆路,一路记下途径城市的城楼布局和军防。而我则走水路,顺便也看看这大宋得风光,希望王爷不要介意。”
祈王看着地图眼神有些凝重,做到如此地步,西夏的野心昭然若揭。但想起自己的选择,祈王满心复杂。
这二皇子敢只带十余人亲兵就孤身深入大宋境内,也是胆识过人。想起今上那个软弱的性子和京城那堆酒囊饭袋般的皇族子弟,内心不禁冷笑。
眼看目的达到,乌恩直接表态。
“父王曾说王爷您愿意助我大夏共图大业,条件是两条人命,便再无所求。还愿意给大夏年年提供优良的物资,到时候若是我大夏能拿下边关十八洲,便将江北封地所有东西拱手相让。小王此次奉命前来,就是想得一个准信。”
这个差事,办好了大功一件,办不成指不定命丧宋境,所以哈尔墩没来,说定是大宋的奸计。伊诺自然不会错过这种机会,主动就去请命,但是恰逢辽军大举进攻,伊诺走不开,就只好乌恩来冒险。
遇到柳惜音后,乌恩就知道这事稳的很了,自然打开天窗说亮话,懒得再和祈王互相试探。
看乌恩如此直接,祈王也不再废话。
“不错,本王提出的条件只有一个,就是要当朝太后和皇帝的命。”
“本王可以每年给西夏提供优良的铁器、粮草、布匹丝绸。且江北地处漠北与上京中间,若将来贵国进军宋境,江北便是兵家必争之地,可保贵国远征粮草供给无后顾之忧。”
乌恩与祈王整整商讨了三个时辰,双方在契约书上签字画押,都十分满意。
“王爷放心,待我大夏完成统一大业,定会给您封官加爵,分良田万亩,将来仍是一方诸侯。”
乌恩又与祈王互相客套几句。
眼看太阳西落。祈王道:
“你看这,真是失礼了,二皇子远道而来,本王只记着谈公事了,王府里特意备了美酒佳肴,望二皇子不要见怪。”
祈王引着乌恩去到王府正殿大堂。两人在并排的两个主座坐下后,乌恩带来的人马也由下人带领着在两旁就坐。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停电,在手机上码的字,都是泪。。。
叶昭是早期爆发型英雄,发育早、成型快,乌恩是后期英雄,拖到后期才能带节奏。所以,稳住,我们能赢!——王者荣耀(将军在上版)
第10章 第十章 祈王的恨
第十章祈王的恨
侍者抬着一碟碟美食陆续走进来,案上已经摆好了各种酒器,盘内放置了青梅,一旁的侍女轻手将青梅放在酒樽中,为乌恩煮起酒来。紧接着又上了各色水果,荔枝、石榴、枨子、鹅梨。
一路舟车劳顿,很久没吃什么大鱼大肉的乌恩很快就吃嗨了,再与祈王时不时饮酒几杯,,祈王又向一旁的下人吩咐了几句。
不一会,身披罗衣的舞女便鱼贯而入,乐师的琴和鼓已经摆好。
乐起。
舞人从容而舞,垂在肩臂的锦带便扬了起来。手眼身法与鼓声琴乐相映着,纤细的罗衣从风飘舞,缭绕的长袖左右交横。络绎不绝的姿态飞舞散开,阿娜的身姿,与音乐溶为一体。
“还没亲眼看过惜音跳舞,不知又会是一番怎样的景象。”
仰头将杯中的酒饮尽,乌恩有些怅然。
一曲舞毕,一个大胆的舞女直接坐到了乌恩身旁,祈王只道:
“好好伺候贵客。”
“是。”舞女娇滴滴的应下。
美人儿也不逾越,只是为乌恩剥剥水果,温温酒,顶多用粉帕子擦拭一下乌恩额尖渗出的汗。
觥筹交错,歌舞升平之间。乌恩有些醉了,也乐得有美人儿伺候。
乌恩这边吃的尽兴,旁边祈王含笑的面庞下,眼神却是掩着愁绪。
再没退路了,祈王想着。他算是彻底背弃了赵氏皇族的列祖列宗,背叛了这大宋的万里江山和万千百姓,但他,不悔。
宾主也算是尽欢,待将乌恩她们送去客房后,祈王挥开下人,自己慢慢踱步至花园小山上的望香阁,
推窗远眺,痴痴地看着南方。
望香阁内书桌上,堆满画轴,他缓缓展开,露出里面的宫装美人,容貌秀丽,手持绢扇,立于牡丹花下,语笑嫣然。
这是他永远温柔可亲,循规守据的母亲。
他永远记得五岁时,躲在花园里和太监捉迷藏,偷偷听见母亲和父亲在说话。父亲打趣,提起先帝与母亲相识之事,母亲的脸上忽然露出少女般的绯红,扭着衣角,好看得就好像假山旁的山茶花。
父亲说:“那天微服,准备出门,临行前在库房看见你,你年方十二,穿着身淡绿色的布裙,带着根小银簪,笑嘻嘻的,圆圆脸上有两个小酒窝,站在翠竹下,仿佛无忧无虑,就好像从画里出来的姑娘。我冲着你笑了笑,你倒大胆,拿眼睛恶狠狠瞪我半天,扭头跑了几步,又回头看了一眼,忽然脸红了。”
母亲也笑:“你没穿太子服饰,尽把眼睛往人家身上粘,傻傻愣愣的,我还道是哪里来的登徒子。当时转过眼,将你怒看,想训斥走开,没想到你却红了脸,就像只烧熟的大虾。我见你不过是个十二三岁的少年,害羞得如此可爱,心里软了软,没告诉管事,自己跑了,路上忍不住回头再看了一眼,你正一片片地撕着竹叶发呆,忽然觉得,这登徒子的眼睛还挺好看的。”
她不知道他是太子。
他不在乎她是丫鬟。
不需要身份权贵,不需要倾国倾城,只需要适合地点,适合的两个人,当对上眼的那刹那,便知道这是今生今世最适合的那个人。
竹马青梅,情窦初开,她和他,一见钟情。
丫鬟不能识字,但父亲亲自教了母亲识字,母亲聪慧,天赋极高,她为配得上父亲而拼尽全力,刻苦用功,很快琴棋书画样样拿得起,放得下。可是没有用,大宋的女子,出身注定一切。
父亲娶来了太子妃。
太子妃出身高贵,明艳动人。
母亲卑微,退去一边。
最初以为,只要小心殷勤,就能和睦相处。可是她没想到,只要父亲的心一天在自己身上,太子妃就一天不会饶恕她。待父亲登基后,隐忍换来的是不分青红皂白的痛打和训斥。她终于意识到,如果自己再天真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