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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壁……”薄湄正要说什么,詹立刻盯着她的眸子,薄湄第一次发觉詹向来和煦的眸子里隐隐含着千军万马即将屠城般的威慑,她这一愣,就被詹抢了白,“小欢喜,薄湄这次对你做了这样过分的事情,你千万不要饶恕她,我替她向你道歉,你也知道,她向来做事不考虑后果。……我料想她今晚会好好和你致歉,没想到她还是惹你不高兴了。”
“是的。小欢喜,我也要替她向你道歉,你知道她向来无法无天,从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我们会一起照顾这孩子的。”吴洱善接过话茬,“小欢喜,生孩子是很痛,不过你别害怕,我们都会对这孩子视如己出。”
“你们在发什么疯,这是我和她的孩子……”薄湄正要说话,她耳朵里的小耳机已经传来了薄洄再三的催促,他催促她到前厅去,“小欢喜,你跟我走。”
温禧一动也不动的看着薄湄。
“温禧?”
“我不知道你们在玩什么,我选择不参与。”
“我没有……”
“小欢喜,我们只是想照顾你和你肚子里的孩子,绝无恶意。”吴洱善说。
詹半壁见状,便说:“我认为我们四个人应该一起进去,这个时候缺席并不大好。”
薄湄想去拉温禧,温禧已经被吴洱善扶着朝前走去。
“为什么要说那些话?”薄湄反问詹道。
“你忘了吗?以前无论你犯下什么错误,我都会替你兜着。这次也不例外,这是我的本能。”詹沉声说道,她去握薄湄的手,却被薄湄用力甩开!
詹深深的看了薄湄一眼,“相信我,你今晚会很需要我。”
“五年前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你在哪里?!!詹半壁,你在哪里?!!”
这样猝不及防的轻吼,让薄湄自己都感到意外,更别提像是被重重扇了一耳光的詹半壁,她先是一惊,后又露出了一个难以捉摸的笑,她说:“你在报复我,你还在生我的气,你这五年来,一定时时刻刻都盼望着我来救你……你还活着,薄湄,今时今日,你还活着,你为什么不仔细想想……我一直都在你身边,我从来没有离开过你。我从来没有背叛你,背叛过我们的誓言。”
“不,半壁,温禧她一直在我身边,无论我多么糟糕,她都……”
“够了!!”詹半壁将薄湄按倒在冰冷的宫墙上,她捂住薄湄的嘴巴,“嘘——嘘——”
薄湄惊觉自己失态,她低下头去,掰开詹的手,“……我要去见我弟弟。”
“我认为你现在的状态,不适合见你弟弟。今晚会非常乱。你弟弟果然和你一样,是个制造混乱的高手。”
“……求你了,半壁。”
“我听不见你说什么。”
“求你了,半壁,我要见我弟弟。”
“……好。我允许你见薄洄。”
詹整了整自己的袖子和衣领,她依旧不容违逆的握着薄湄的手,两人行走在隔着一层喧嚣的长廊下,不再说话,亦不再争执。
温禧回过头去,看到的便是詹半壁拉着薄湄的手,薄湄微微低下头去,这景象和从前无异,只是詹的嘴唇紧抿,薄湄好像在发抖……
第106章 这样
作者有话要说: 你好。我是终于更新的半步猜。
一直走到这条忽明忽暗的长廊尽头。
薄湄才停止了愤怒的颤抖,詹半壁也勉强放松了紧抿着的唇。
吴洱善面色凝重的扶着温禧,她回过头来看了詹半壁一眼。
温禧面无表情的轻抚着肚子。
四个人不约而同的停在门口。
喧嚣而稍嫌混乱的议论声像是一把劈开了人群的无形的剑。
“他是薄洄啊,他怎么能出现在这儿?他怎么进来的?”
“不是说他都在国外的大街上到处捡烟屁股吗?怎么还能回来?”
“看看他的脸,再看看的模样,天啊,也太趾高气昂了。还以为是他爸爸在位的时候吗?”
“他回来这里做什么?他不是不得入境吗?”
“你们说他是不是偷偷混进来的?詹总理怎么可能邀请他呢?”
“英俊的不速之客。”
“有好戏看了。他嚣张不了多久,就会被架出去。”
“可恶的薄家人。不是应该都死绝了吗?他为什么还活着。我看他活得好好的,一点锐气都没有折。听说薄湄和她妈妈郑潋荷本来应该要和他一起走的,后来没走成。”
………………
还没进去。
那些从宴会厅的各个角落里窜出来的议论声就已经如巨浪般一个接一个拍打在薄湄的脸上,被人当面诅咒的滋味还真是堪比剐刑,这些人之中,有的曾为薄家马首是瞻,有的甚至是薄徵焘生前的座上宾,现在……
“我以前真的这么让人讨厌吗?”薄湄问她们三人道。
“他们不过是嫉妒曾经的你可以为所欲为而已。”詹半壁说。
温禧不可置否的点点头,吴洱善说:“一点流言蜚语而已,当是给今晚的夜色镶边了。”
薄湄皱皱眉头,“我听到有步兵朝这边走过来了。他们步伐整齐,他们在小跑。”
薄湄挣开詹半壁的手,走进了宴会厅。
她一抬脚,詹、吴、温三人也跟着她进了场。
薄湄单刀直入的拨开人群,走向了被众人包围的薄洄身边。
人们还来不及议论陈若熙之女“陈埃”和薄洄的关系,就瞧见薄洄轻轻而用力的拥了一下“陈埃”。
被弟弟抱在怀里的薄湄顿时感觉到了松弛和疲惫,她轻声在薄洄耳边说:“这里很危险,你快离开。”
“没有你。我哪儿也不去。那个决定是错误的,我居然让你再次涉险。他们对你做了什么?”薄洄看向詹半壁和吴洱善,最后他的目光落在温禧隆起的肚子上。“天啊……她怎么了……”
“你说谁?”
“温禧。她的肚子怎么了?”
薄湄顿时有些羞怯的摸了摸耳朵,“美吗?”
“美?……”薄洄压低声音道:“这和美不美有什么关系,她怎么怀孕了?”
“你很快就要做舅舅了。”
“跟我有什么关系,什么舅舅。你在说什么。”
“薄先生,欢迎回国。”詹半壁伸出手来,望向薄洄,薄洄回握了她的手,说:“很抱歉,可能打扰到大家的雅兴了。不过我不得不过来。”
薄洄的视线在薄湄和詹半壁之间来回扫视,最后他压低声音道:“我姐姐给您添了不少麻烦,我会尽快带她离开这里。让您费心了,詹司长。”
“太见外了。都是一家人。”
薄洄被詹半壁的这句话受惊不少,他看向薄湄,还未问出口,吴洱善就走过来说:“我们去贵宾休息室再聊吧。”
“我不认为我们有什么可以聊的。”薄洄一口回绝,他在薄湄耳边问道:“姐姐,温禧的肚子是怎么回事?我要你一五一十的告诉我。”
薄湄脸色微变,“我知道你一时之间很难接受,但这是我的责任,是我做出的决定。和她无关,她是被动接受的,她当时是昏迷的。”
“果然,就在我眼皮子底下,你和陈教授做了一个瞒着我的决定?”
不知为何,薄洄脸上的愤怒和方才詹半壁脸上的愤怒竟有些相似,又截然不同,薄湄后退了一步,吴洱善见这姐弟俩并不搭理她,就走上去拽着薄洄的胳膊说:“不想被兵哥哥架走,就进贵宾休息室再谈吧。”
薄洄就这样被她拉着朝前走,薄湄只好跟上去。
“嘭”得一声,休息室的门被关上了,人们窥伺的目光也被拦在门外。
“你可以松开我了吗?洱善。你这是做什么,怕我飞走吗?”薄洄轻笑着说,吴洱善依旧不松手,她的手在薄洄脸上拍了拍,“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薄洄泄气的挣开吴的手,他望向大着肚子坐在一边的温禧,又望向站在窗边朝下看的詹半壁,还有近在咫尺的吴洱善和自己亲姐姐薄湄,他的视线在她们四人中间来回不停的扫视,好像要把她们四个人的关系彻底看穿,可是越看越乱,“五年已经过去了,你们为什么还是这样?你们小时候就这样,现在还这样。”
吴洱善点了根烟,不解的挑眉问道:“我们怎么样了?
“你们这样算什么?我姐姐和你结婚了,现在詹司长说什么?说我们是一家人,温禧的肚子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像小时候一样,把我们的关系弄得这么混乱不堪呢。”薄洄摇摇头,“我姐姐不是你们的玩物。我拜托你们,不要再把她扯进你们的算计里。有什么事情尽管冲着我来。”
詹半壁关紧窗户,吴洱善大笑道:“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