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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急了那几个军官,其中一个狠狠捏住南婉的下颚,恶狠狠的说着什么。
“哟,挺好看的妞,可惜了。” 那三分醉酒的校尉贼眉鼠眼,眼睛瞪得老大,搓了搓手心。
“啧啧,你这好色的心又痒痒了?”
“要真是公主,让我消受一番,就算死也是值的。” 那人凑近,用力的嗅着她身上的味道。
“恶心。” 她朝那凑近了的人吐了口吐沫渣子。
“贱人!”随后那人狰狞着,一巴掌将她打出口血。
“报吧,别说是公主,就说是个南国的奸细潜入南州城,被咱们捉住了。”
众人觉得这样应该最妥,于是吩咐小卒去奏报天子。
天子与军事在讨论军情,故而李绩上前去听那个士卒的奏报。
“抓到一个南诏奸细。”
“在哪?”
“嘉州大牢。”
“南诏奸细,确定?”李绩再三的询问着。
“这个属下不知道。”
李绩挥了挥手,先让士卒留下待命。看了看正在看军情的天子。
“皇上,一定是下面的官员想要邀功,这种事也不需要理会。”
“嗯,这些个官员要好好治一治了。”他看着地图,突然抬起头来看着李绩,压根没有太在意这个事,醉翁之意不在酒。
“等此战结束皇上便可以放手治理内忧。”
“谈何容易啊。”这一仗,结果未定,往事如何轻言。
“那个奸细要如何处理?”
半天后天无痕才想到。
“懋功怎么看?”
“皇上定夺就是。”
“若是朕的话,不是中原人的话就拿出去斩了吧。”
“皇上,是个女人,大人们说长得还挺好,问要不要献…”
处于平静的天无痕怒瞪了他一眼,心想:那些个官员当自己是什么?
那士卒毕竟是个不起眼的小兵,既见天子,心中必然紧张,那天子还发了怒,他那里还能不怕。
“告诉他们自己留着受用吧,朕就不劳他们费心了。”
“唯。”终于是松了口气,天子只做怒态,却未怒行。
“问斩?”天子的话很快传到那些人耳中。
“怎么办?”争相顾虑着。
“能怎么办皇上都说斩了,那就斩了吧。”
“还真斩啊?”先前那好色之人明显不想,南婉虽算不上天人之姿,但也不会是小众之容。
“不斩?抗旨你担当的起吗。” 抗旨不尊,这是怎么样的罪,大肃臣民不会不知。
“早知道就不上报了,给我当个妾也好啊。” 他懊恼着,心想不紧没讨到赏,反而还折了这样一个美人。
他们的对话,南婉全都听到了,悔字能代表她的心情么?不,她只是冷笑,那个自诩礼仪之邦的文明国度,竟然都是乌烟瘴气。
午时斩首,军中的规矩。
只是今日已经是深夜,斩首也要等到明日午时。
在这暗无天日的狱中,只等候时辰一到,人头落地。她是个性子极其要强的人,在父王前面即使遇到再大的挫折,她,亦不曾落泪。
此时她那青衣上,点点泪水打下。
“废物,废物,找个人都找不到?通通给孤滚,再去找。”南逻在王帐内大发雷霆,军中丢了一人,他的宝贝女儿,那夜用性命威胁自己的女儿,不见了。
“南兄这是怎么了?”施望千走进来,就看见凌乱的的营帐,烂的烂,碎的碎,让人看着着实不舒服。
“那个不省心的丫头,真不该带她来。”说着南逻心中一阵懊悔。
“婉儿怎么了?”施望千想起刚刚看见南诏营地内慌乱的寻人于是猜到了。
“婉儿她非平凡女子,南兄是不是多虑了?”
“就怕她误入了中原,中原人个个如狼似虎,她一个女儿家…”南逻此时一身冷汗,无比懊悔。
嘉州这几日的天色都好,阳光明媚,未曾有一日不曾见光,与太阳的金光不同,嘉州城内是海棠的火红。
两军对峙,除了前些日子的夜袭,绞杀,这几日都不曾有动静。除了那嘉州城上空鹰啸长鸣之声,一切都很安静,静得有些可怕。
作者有话要说: 公主,你是去玩呢…还是去寻人~
人没找到,小命不保。
作者菌的女二终于长大了~南诏的事撸完,李玉的事撸完,就要放出来撩妹了。
第49章 午时三刻
烈日当头; 那刑场上的守卫; 晒得很黑; 底下的身影只是个圆; 看的出这是正午。
“喂,醒醒; 吃饭了。”
她泪水早已干透,流尽; 她已经没有任何办法了; 在这里她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公主; 而是一个将死之人,她能祈求什么; 什么都无用了吧; 将死之人她似乎会想些什么,可是她想的却不是她的父王,而是她要与那人失约了吧。
“将死之人还让她吃什么饭。”说完那士卒便将饭菜倒在地上离开了。
先前那色鬼; 手中拿着一个金晃晃的东西。
“你这又是哪里搜刮来的?”
“就是那女子耳朵上的,看起来挺值钱的。”
他仔细端详了那金色的小铃铛; 上面的符号是南诏的符号; 他们自然看不懂。
“好东西; 这精细的做工。”那问话的人显然也看不懂,但是为了显得比其他二人聪明,还是轻轻咳嗽的装作看的懂一般。
“赶紧的耽误了时辰就不好了。”
他点头,也明白。“嗯,来人带去刑场”
军中的规矩; 斩首不轨之人,不能见天,于是要套上头套,方能行刑。
“我就不去了吧,你们二位大人下令就是。”那色相之人打着笑脸。
“拿了人家姑娘的东西下不了手了?”他们嘲了几句。
“嗨~怎么可能,我这不是忌讳吗,这几日。”他心中发嘘,确实觉得不好。
那些人不在理这色相之人,转头对全身捆绑的南婉叹声说道:“小姑娘,也怨不得咱们,都是上头的旨意,到了那边可别怪我们。”
南婉早已经心灰意冷,几个狱卒将南婉的嘴堵住再套上一个黑色的布袋,就强行将她拖走了。
一天的拷打,精疲力尽,滴水未尽的她犹如死了一般,一路上都是被狱卒拖着而去的。
嘉州的刑场格外开阔,正中央有一个肥胖的刽子手拿着吓人的大刀,四周除了守卫没有旁人,因为战乱百姓都迁走了。
“监军,您上座吧。”那几个人朝一个威严的中年男子恭敬说道。
“唉~许久没有扔这东西了。” 他瞧了瞧案桌上的木桶,里面装着许多小青色木牌。今日是要斩一个小姑娘,他是个军人,刀下厉鬼何其之多。但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这是第一个。
南婉被带到中央被狠狠的扔下,让她跪立着,跪天跪地跪爹娘,她只需要跪她父亲,但南诏不是重要场合,祭祀,登基之类,无跪礼。
中午的太阳很毒辣,即便在嘉州,南婉衣衫尽数湿透,夹杂着血迹,看的旁边的会刽子手有些按耐不住,心想这么好一姑娘怎么就是死刑了。
“这天怎么这么热啊?”
“南方的湿热,嘉州的气候也不是一成不变,天气太过炎热陛下还是先回去吧。”
他罢了罢手,每日他都有巡营的习惯。“不碍事。”
“这里是刑场,皇上绕道吧。”走到一处开阔之地时李绩拦住了他。
“刑场,今日这里为何还会有人?”
“微臣不知。” 所斩何人,对于日理万机的人,自己无意间说的话,怕早就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他觉得好生奇怪。“去看看。”
“圣上,刑场都是污秽之地,还是留步的好。” 李绩觉得这种污秽之处,沾染的血迹,亦不是那种战场上的热血。
没等李绩说完天无痕就走进去了,转了几圈看到了刑场中央跪倒下的人,走近了些,但是还是隔了些许距离。
“微臣参见皇上。” 两个判官以及那个监军,看到了天无痕进来后立马从指挥台上下来跪礼。
“起来吧,这是什么人?”天无痕指了指那跪倒的罪犯。
“皇上昨日下旨斩首的南诏人。”那监军恭敬道。
南诏人?天无痕才想到自己曾下了一个这样的旨意,他转身看了一眼,场上那个身形消瘦之人,又想起南婉都能救自己这个中原人…而他却。
那跪倒的女子,奄奄一息,头被黑布遮掩,他看不见她的样貌,但是似乎定眼一瞧时心中一颤,隐约间觉得熟悉,目光落至耳畔,随后又叹息了口气。
“那辛苦你们在这里了。”
“皇上说哪里话,能为皇上办事也是微臣们的荣幸。”
他不在多看,转身离开这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