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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李淳风只轻微弯腰。
天子曾下令; 大肃以道为国教; 李卿为真人也,在宫中行走可免礼。
“来人,赐座。”
李淳风微微弯腰谢道:“娘娘; 臣此次来是师傅游历在洛阳,特请来师傅; 为娘娘解惑。”
白沐雪听着; 眼前一亮; 之前她有询问过李淳风,问及师傅是否为高人,可懂那生子之术。
才得知,李淳风原来师出至元真人,后跟随药王孙十常; 也就是妙应真人孙思邈。
“不知是哪位师傅。”
“是药王!”
“能否替本宫请来?”
“师傅此刻就在宫外。”
“本宫亲自去请。”她深知药王孙十常终年在太白山上修行,极难见到。
坐上马车一路东行,出了东门,在皇城外的一家小酒馆中。
她是便服而来的,马车也是普通的,不想惊动旁人。
可就是便服,她的容颜也是极盛的,所以蒙着面纱。
“真人。”
孙十常知道她会来,特意在此等候的。
“不知娘娘出宫前来见老道,所谓何事?”
与李淳风说时,因是君臣,她也没有那么多顾及,就直言了。
但是孙十常不一样,他非臣,且是道家极负盛名之人。这会儿她又有些羞涩起来了。
并且,天子女儿身之事,自郑源白馆死后,前年南方眼线传来密涵,就是那李锷也随着去了,如今天下已没有几个人知晓,她这样一说,岂不是又多了个祸患?
转念一想,李淳风是推测天命而算出的,那他这师傅想必比他更厉害,就未必不会知道。
见她迟迟不语,孙十常笑了笑,摸了摸那全白的胡子。
“老道知娘娘心系天下而来,故也有准备。”
心系天下,孙十常这话说的真是好。
一个小白瓷瓶子,孙十将它至于桌上,“毕生精力所制,世间唯此,再无它法。成与不成看天命。”
“放入汤中,服用七七四十九天,用其服用着精血,另一人喝下方可。”
这么麻烦…她皱着眉头,但终归是有法子了。
“瓶中只此一次,成则成,不成,则不成。”
还不是一定就成的。
她叹了口气,这本就极其不可能之事,眼下她还能求什么呢。
“那所成之子是…”
“其服药与孕育之人共同。”孙十常见她不放心又近而说道:“若成,与常人无异。”
拜谢过孙十常后她就回宫了,回去的路上就听见了底下人的窃窃私语。
“陛下要亲征了。”
“对啊,城中的防务都增加了好几倍,神策军那边都已经有动静了。”
小心的拿好那个手掌大小的白瓶,这一路上她内心本都是极其高兴的。
想着能够为自己所爱的人生儿育女,这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想着想着心中便暖暖。任外头的寒风如何渗人。
可是那暖意被那些寒风,语风吹得彻底凉透。
再者是言论许敬宗被皇帝贬到洪州的事情,不过她可无心去听许敬宗被贬。
她只想问,为什么如此快就改变主意要出征了?
担心与不安充斥着她的内心,再也无暇去想孩子的事情。
“主子不好了!”
“你下去吧。”
“唯”李峤恭敬的行了礼就退下了。
“慌张什么,朕好的很呢!”说着天无痕端起茶润了润喉,从上朝到现在都不曾停下说话。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听说陛下即将出征,在后宫大发雷霆,正往这里赶来。”
听居元说着,他喝着茶,茶还未吞尽,就呛个十足。
“咳…咳…”胸口一颤竟是杯子都没端稳,溜的一下落到了书桌上,将好一些折子打湿了。
他这般举动也将居元吓得不轻,忙的拿出手绢替天子擦拭着那些折子,尽可能将损失降到最小。
还没等他想好应对之策,她就已经站在他跟前了。
在此之前居元已经将桌子收拾好了,天无痕半握着手放在嘴前遮挡咳嗽。
左右瞧了瞧,看见了矮桌上的地图,还有用朱红圈点的辽东之地。
这一下不用说就可以证实了。
“陛下这是怎么了?”她故作关心的问着。
“咳咳,没事,只是喝水呛到了。”
他的手依旧放在嘴前,“咳咳!”显然呛得不轻。
“雪儿今日穿的朴素清淡,甚是好看。”下意识了瞧了瞧她,试图寻找着话题,讨她开心。
她从宫外回来,衣服都未去换朝急着来找他了。
“陛下可知,今日我为何这样穿?”
缓和了点,他仔细瞧了瞧。为何这样穿?白色的衣衫,外面的厚披风也是比较普通的衣服,就如寻常人家的一般。
莫不是她厌倦了宫内的生活?还是她本就不喜欢艳丽的衣服。她平时极少这样穿,天无痕看不透,也不知道。
见他迟迟不语,“臣妾是出宫见人了。”
“啊,原来如此。”这样一说天无痕就明白了,原来是出宫,宫外复杂不便穿宫装。
这恍然大悟的话语,她听着越发不舒服:“陛下竟也不问臣妾去见了谁。”
出宫,不是小事,后宫妃嫔,未经许可是不得擅自出宫的,况且还是去见人。
他却不在乎一般。
不过是因天无痕自知理亏,心虚而已。
“那,雪儿去见了何人?”
他看到了她的双眉凑得比往常近了些,心中虚了把。
是在传递,她发怒了的信息。
“臣妾,去见了药王。”
“…”药王曾救过自己,将自己从鬼门关拉了回来,对此他还是心怀感激的。
“老先生可还好?”
话出,他觉得十分不妥,她正在气头上呢。
“雪儿,你听我解释。”
“陛下难道不问臣妾,去见药王做什么了吗?”
她也不理他要解释什么,只是自顾自的说着问着。
“做了什么?”
“呵!”一声冷笑,是从心底发出的。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着急的出征,这么着急的离开。”
他觉得她从来不是无理取闹之人,甚至觉得她是个识大体的人,会理解他的做法。
行军打仗讲究契机,他认为既然一切事宜都准备妥当,那么此时是军心最盛之时,再由自己御驾亲征鼓舞士气,辽东之地必定可得。
没想到,她的不满如此强烈,不过是自己早动身而已,迟早都是要走,又有什么区别。
他这样做是为了什么,想着,他心中也有不快。
“辽东准备事宜已经好了,水陆夹击出其不备,是大好时机,朕亦不想错过这个时机。”他都将朕这个代表天子的自称说了出来,是想表明,他是大肃天子,行事无须过问别人。
可是很快他就会为自己的话而后悔。
“一月都不可推迟吗?”
“不可!”圣旨既然已经下了,他是天子,君无戏言。
孙十常说过需服七七四十九天,听这人的语气她知道是一天都不能推迟了:“看来是臣妾阻拦,倒显得不识大体了。”
本想告知他,她将去见药王拿到了药的事,见他铁了心要走,她也傲着性子将此事咽下。
“不是…你…”天无痕不明白,先前说的好好的,她也答应自己了,同意自己亲征。
况且,他又不是不回来了。大事未成,他是不会让自己轻易死去的。
眼前的美人多好啊,大肃的河山又多好啊,他还不想死。
“如此,臣妾就先告退,替陛下准备事宜。”
“你…”他将手悬在半空,刚要说什么,欲言又止。
“如此,哲儿如今也已经十二了,就按你的意思让她娶韦氏为妻。”
天哲是他有意选定的继承人,虽然没有册封太子,但是封了亲王,赐了名字,还入了东宫进了崇贤馆,只不过是差太子这个头衔罢了。
他半天那欲言又止的样子憋出这样一句话。皇子选亲一般都由皇后管理,韦氏一族是大户,能娶氏族为妻对天哲将来也是有好处的。
但是这句话放在出征前一天说,又有种像在说回不来了的后事一般让她极为不舒服。
她侧了侧身就离开了淑景殿。
女人心,海底针,他从心底告诉自己,自己也是个女人啊,也是需要哄的,也是需要安慰的。
于是,心里有些小不愉快。
“居元!”
“在。”
他朝居元瞟了一眼,“主子不必介怀,娘娘这是太在乎主子了,毕竟亲征非同小可。”
御驾亲征,虽有众多武将保护,却也是天子亲临战场,是要真刀真枪的打,是要见血的,况且五六年前的事情就将人吓得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