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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个葬礼过后就回来了。”宫女毕恭毕敬,手攒得紧紧得,这是新调来的宫女,今日是第一次面圣,也是第一次与帝君对话。
“哦”那人只是很小声的说了句,又低下头忙自己的了。
“皇上,皇后娘娘这几日憔悴了不少,听宫人们说,好几日没有吃东西。”居元上前在她耳旁细声道。
“他死了,她自然伤心,去吩咐厨房送点吃的过去,让她吃下,就说是朕的旨意,就是强迫也要让她吃下去。”她有些霸道,强迫之意,句句在理。
居元点头退下。
夜幕降临,白月升起,夜幕夹带着淡淡的月光,映照着去往玉凤殿的人儿,如沐春风的天气,寒风未散,有些凉。
“皇上驾…”宫女们见状,惊喜交加,都知伴君如伴虎。
天无痕摆了摆手势,未等她们喊出口,宫女们便都退下了。
白沐雪端坐在梳妆台前,一副没有气血如同花儿凋谢般的样子,面容十分憔悴。
“可,好些了?”她原本不想问,可不知怎的一见到她,尤其是那楚楚可怜的样子,便不自禁就问了出口。
白沐雪听到声音,转过身,下意识的起身要行礼。
“不用了。”她忙得扶住快要跪下的她,气氛很凝重,她忘了憔悴女子很久,但似乎还不够。
“陛下,可有事?”她那干净的眼往别处一瞧。
“没”将她扶起。
“那就早些回去休息吧。”她又转过身,坐下,拿起那玉梳,梳那一头秀发。
“…”
这是逐客令?突然天无痕想到了穆菱柔说的那句话,再喜欢你的人,也总有心灰意冷的一天,第一次被下逐客令,吃了闭门羹,作为帝王天无痕心中自然不快,作为“丈夫”她又强忍欢笑,离开。
“娘娘,皇上主动过来,明显是关心你,今日还差人送吃的过来,为什么还要赶陛下走?”宫人们不解,后宫嫔妃的荣华富贵都关系着那些个宫女们,主子得宠,那她们在后宫的地位便要好上许多,所以她们,比她更迫切帝君的到来。
“让她看我这幅样子吗?爷爷刚走,我实在无心。”她想到了汉武帝时,李夫人死前不让武帝看她失容的样子,想让他记住自己最美的样子时,她望了望铜镜前的样子,花容失色。
“奴婢愚笨。”宫人们低头。
她主动赶那人,这是头一次,那人有些失望,她比那人更失望。
之后的几天,那人,路过玉凤殿,却都没有进去,不是路过而是特意的。
“主子您这样又是何苦呢。”居元跟在她身后,她走的很快,他也只好加快步伐。
她只是摇头最后在玉凤殿门口停住脚步。
“主子与娘娘心里明明是有彼此。”局外人的居元,看着很揪心。
突,然门开了,玉凤殿的门是用楠木所做,那开门的声音有些清脆,开门的是两个宫人,不见人,只有中间的白沐雪,没想到那人会出现,她楞了一下。
“今夜的月亮很圆啊。”
白沐雪望着天,乌云遮月,并没有月亮,不禁皱眉。
她也看了看天,有些尴尬的离开了,就这样离开了?她又没有留那人,而那人也没有要留下的意思。
天无痕心中在骂自己,我到底在干嘛啊?肃朝的的天子?可笑至极。
白沐雪还楞在哪里,心想,她,这又是哪一出?
白馆去世也告一段落,宫中还是如常,天无痕还是整日忙着政事,白沐雪就独自一人,她喜欢看书,书香世家的她,自然继承了那一身的才华。
自那之后天无痕没有踏足掖庭,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颜面的缘故。
“小云陪我去一趟书库。”她忽然想起要去拿一本书,于是放下笔就朝着崇文馆去了。
天无痕压抑了多日,沉闷了多日,总归是憋不住的,一日不见,如三秋兮,她也不知为何,心心念念总想去中宫,她疑问的朝宫人们望了一眼。
“娘娘前不久去了崇文馆拿书去了。”宫人们紧张的握着小手,不敢抬头直视他。
她四处转着,自中宫她入内后,天无痕没有在仔细的来看过,先前太后居住,如今是她,布局与其他都焕然一新,她喜欢清幽雅致,简单,这中宫也是,有淡淡的桃花香,那是她的味道。
书桌上有她写的字,天无痕过去瞧了瞧,却上扬了眉头,司马相如为陈皇后写的《长门赋》。
天回北斗挂西楼,金屋无人萤火流。
月光欲到长门殿,别作深宫一段愁。
她在埋怨,天无痕有些愧疚,因为她最后写了一句话,“君心不似我心,还愿等,君心归”她看着字,很难过,因为自己不知道拿白沐雪做什么,是妻子,还是棋子,她不知道,但是她现在知道,她不想辜负,她也无法辜负她的一片痴情。
放下那卷字,感慨万千,她走时碰到了书柜上一副卷起的画卷,那画卷滚散于陶砖地上。
她一惊,画上一人,清晰可见,是一小女孩,是她认识的,那双眸子,隔了多年,她不会不记得,旁边有提名,是,白沐雪。
原来竟是她,天无痕忽然才想起幼时那一段事情,那时她见惯了宫中美丽的女子,以及贵族家的女儿,她觉得那次她遇到的小女孩,最是好看,她喜欢她那双眼睛,很干净,那时候显得很无助,若不是这画,她怎能想起。
那画是幼时画师为她作的,一直留着,作了嫁妆带进了宫,天无痕颤微的拾起那画卷,难怪她觉得那双眼睛,如此熟悉,如此好看,自己竟然忘了当年之事。
白沐雪进了崇文馆的书库,被天宇成看见了,他便跟着也进去了。
“现在如你的愿了?”他脸一沉,恶狠狠道。
“不知王爷指的是什么?”她故作不知道,只想快点远离这人。
“你不用装了,一切我都知道,她只是利用你啊,一颗棋子而已,对你根本没有半点心意。”
“那又如何。”他的话伤及了她的心,可是她忍着,即使泪水到了眼角。
“如何?我不想看着你受苦啊。”
“我的事无需旁人来关心,王爷只需要照顾好自己就是了。”她想离开,但他拦住了她的路。
“旁人,旁人,你就这么喜欢一个女人?”他不明白,她究竟为何会喜欢上一个女子。
白沐雪有些恼羞成怒,觉得眼前这人,竟然让她如此厌恶。
“你跟她在一起,能得到她半点关怀?这都只不过是你一厢情愿罢了。”他继续说着她的痛点,难道他不知道她会伤心,还是故意而为?
“一厢情愿也好,自作自受也罢,都是我自己选的,不劳王爷费心。”她想断他的念头,她不想在纠缠不清。
“你,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了,只要你肯放弃,皇上肯定会放了你,成全我们的,她不会为了一个女人放弃这江山,而我是她拿下这江山最有力的帮手,她不会不顾及我的。”天宇成一把抓住白沐雪,希望能这样说服她
“你放手,你就是这么利用皇上的仁慈?她顾念手足之情可你呢?”她想要抽回手,奈何力气抵不过他。
“她仁慈?她顾及手足之情,那不过是你们都被她骗了罢了。”他话声音不大,周围人却能听清。
“你若想要强来,那就来取尸体吧。”白沐雪话很冷淡,含着泪水的眼盯着她,那是怒气,她第一次眼睛里充满了愤怒,对于他的哀求,全然不顾。
“你。”
“放肆。”天无痕过来本是找她的,却让她撞见了这一幕,她拽开他的手,一拳,只重,不轻,打出了血。
“你真是活腻了。”她怒斥着,眼睛瞪着极大,额头的青筋暴起,那修长的手指着他的鼻梁。
“那又怎么样,皇上既然不喜欢的人让给旁人又如何。”摸了摸嘴角的血,他,却没有半点畏惧。
“来人,将他拉出去问斩。”这次她是真的想杀人,若她手中有剑,恐他早已经死了。
问斩?那人竟然为了她要将兄长斩了,难道她忘了,庄州之地还是他的吗,他若死了,造反是极有可能的,她忘了兵权还在他手中吗?难道她忘了自己最终的目的吗,这一切都让天宇成吃惊着,他望着她,又看了一眼白沐雪,打乱了一切。
“主子,使不得。”居元急忙劝阻,说了好一番话,加上白沐雪也为止求了情,她方罢手,只是将他软禁。
崇文馆的书库内没了外人,居元押着天宇成走了,他得替她主子与天宇成说好话,小云也被居元叫了一同出去了,书房很大,除了书就是她二人。
“跟我回去。”拉着白沐雪就要走。
“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