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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到法坛前,把路无归的鬼牌当作灵牌立在供桌上,燃香以供。
子时了,阴气腾腾涌现。
然而,面前被雷劈出的坑底,没有路无归的踪迹。
游清微拿起摆在供桌上的招魂铃,她左手招铃,右手念着招魂咒,剑戳在引路符上,以火引燃符,以符去给路无归散在天地间的魂引路。
引魂符一出,飘在空中。
忽然,狂风骤起,怨气和煞气冲天而起,裹卷住那些燃烧的阴魂符直冲九霄。
符火飞卷到空中,晦暗不明。
游家宅院的上空怨气盘剧,煞气冲天,血光涌现。
站在不远处的龙师叔、唐远、左小刺、金沙三姐妹尽皆脸色大变。
左小刺大叫道:“什么情况?”不是被雷劈得魂飞魄散了吗?怎么还有这么重的怨气和煞气?难道是死得太惨,死时的怨气太重导致的?
游清微用力地摇着手里的招魂铃,不断地燃着引魂符,她喊道:“路无归——归来兮——”
血光盘踞在天空,越来越厚越来越浓,凝聚的阴云越来越大,那一道接一道的引符魂被大风卷到空中越飞越远,越飘越远,最后,只有燃烬的符纸飞灰纷纷扬扬地飘散。
一道接一道的引魂符飞上高天,一道接一道的符化为灰烬,没有一道符光接迎到路无归的魂魄,没有一道符把路无归带回来。
子时过去,天空盘踞的煞气血光尽皆消散,飘向远方。
游清微只觉胸口一阵气血翻涌,一口黑血喷了出来,眼前一黑便倒了下去。
守在旁边的左小刺和唐远赶紧冲上前去把她给扶住。
左娴吓得脸色全变,大叫“清微。”
龙师叔三步并作两步赶到游清微的身边,见到吐出来的血是黑色的血块,说:“没事,没事,是瘀血,吐出来就好了。”他又说:“小唐,小龙,小刺,你们赶紧把她送去医院。”他本想对左娴说这宅子煞气太重,暂时住不了人,让她避出去住几天,看到左娴已经跟在左小刺他们身旁送游清微去医院,话又咽了回去。他送他们到门口,目送他们的车子远去后,才问金沙:“你们三姐妹见多识广,能说说这什么情况吗?”
金沙说:“我活这么长时间还从来没有见过鬼死后还能血气冲天的!”
苜冢说:“那是鬼妖。鬼妖要成妖,必然是凝炼出了精血才能成妖。小路那么大一只鬼妖,连阳光都不惧……”她顿了下,说:“我敢说她生前一定很厉害,并且死后本命精血没散。”
金沙的心念一动,拿起供桌上游清微亲手刻的灵牌看去。这一看之下,吓得手一哆嗦差点把鬼牌给扔了。
苜冢还从来没有见过金沙脸色全变的样子,好奇地嘀咕句:“一个空鬼牌有什么好吓人的。”一把拿过金沙手里的鬼牌一看,“妈呀”一声,给摔落在地桌子上。她赶紧给扶正连拜好几下,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摔你的。”
死了四次!
金沙算了下生辰死忌的日子,吓得嘴唇都在哆嗦,说:“她的死忌日……在生辰日的前面。”九七年七月十三日死的,九七年八月二十五日出生。在这之前,一九六六年还有一个死忌日,但没有生辰日。唯一的解释就是路无归胎死腹中,没等到出生就死了。
胎死腹中之后居然又投胎成了人,身死之后又成了大鬼妖!胎死腹中还能投胎成人的……她修行这么多年,都不知道什么东西能够在胎死腹中还可以投胎成人的!
路无归死了四回,回回不得善终!
第一回,胎死腹中。
第二回,没出生就死了,然后,居然诡异地活到了十九岁。
第三回,今年年初又死了,十九岁身死的,除了横死没别的解释。
再然后,今天被五雷轰顶……
难怪怨气冲天!
第九十六章
龙师叔不明白路无归的灵牌怎么会把金沙、苜冢吓成这样。他朝灵牌前看去,见到灵牌上整整齐齐地刻着四个死忌日,心脏都漏跳了两排,打了个哆嗦。他“咳”了声,说:“这四个死忌日写在一起是够吓人的。”说完,他立即意识到这事不对。哪有人能死四回的?
被五雷轰顶劈死的鬼妖还能血气冲天?
龙师叔仔细一想,越想越觉得这事好诡异。他又想起大白跟路无归一个窝的,路无归都成这样了,大白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这事,好邪乎!
龙师叔活了这么大半辈子,砍死的僵尸鬼怪无数,这会儿也不由得手脚打哆嗦,总感觉要出什么大事。他想来想去,想不到会发生什么大事,索性不想了。反正要发生大事也发生不到他们头上,不然的话,早在刚才怨气冲出时,这宅子里就没活人了。
游清微被李泰兴两拐杖打出内伤,又强撑着给路无归刻了鬼牌、整整做了两个小时的召魂法事,再被怨气和煞气冲撞了一回,当场昏迷过去。
当天晚上发起了高烧,迷迷糊糊地一直念着“小闷呆”。
她看见路无归浑身鲜血淋漓地站在一片黑暗中,殷红的鲜血顺着嘴唇淌下,她的脚下也淌了一滩血渍,孤伶伶地站在那,像是迷路了般茫然无措。她大声地喊着“小闷呆”,想让路无归看见她。她朝路无归跑去,可是,无论怎么都跑不到路无归身边。
游清微满心悲恸,五内俱崩。
她昏昏沉沉地睡了许久,噩梦一直缠着她,路无归死时的模样填满她的脑海。
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睁开眼时,见到她妈正在用毛巾给她擦胳膊。向来爱漂亮打扮得格外精致的游太太像是一夜之间老了好几岁,眼角的皱纹都显了出来。那神情难掩憔悴,面容竟出现几分苍老之色。她一阵心酸,喊了声:“妈。”
左娴听到游清微的喊声,抬起头看向游清微,扯起一个笑容,说:“醒了。饿不饿?”
游清微极轻地摇了摇头。她感觉到旁边还有个人,抬眼看去,见是庄晓笙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庄晓笙的双眼泛红,坐在椅子上目不转睛地看着她,那眼神有着说不出的凄厉。一行眼泪从庄晓笙的眼里无声滚落。
庄晓笙很想问游清微:你说我们家养不活二丫,你说要照顾二丫一辈子,你说要带她去找魂,你却把她的命丢在了地下。你说让二丫跟着你过活,你却让她在你家的院子里活生生地被雷给劈没了。
可她看到游清微这模样,又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这时候,她再说那些又有什么用。她再质问游清微又有什么用!
庄晓笙起身,快步离开了病房。
左小刺送饭来,见到庄晓笙流着泪快步离开,她喊了声:“晓笙。”快步跑回屋把饭放在茶几上就追着庄晓笙出去了。
左小刺在楼下追上庄晓笙,她把住庄晓笙的胳膊,叫道:“你怎么了?”
庄晓笙一把甩开左小刺的手,叫道:“滚!”她连退好几步,她哭叫道:“我宁肯她是个傻子,我愿意养她一辈子,我只要她活着!她才十九岁!她吃了三十年的供饭才投胎到我们家!左小刺,你让我怎么跟我爸妈说,你让我怎么告诉他们,我妹妹被五雷轰顶劈得魂飞魄散!”
左小刺没法说是因为白太焕他们要逮大白绕不开路无归,只能把路无归灭了……
庄晓笙泪如雨下,泣不成声。她扭头离开住院大楼的大厅,快步朝着停车场走去。
左小刺站在那,看着庄晓笙快步离开。
左娴看着庄晓笙出去,对游清微说:“晓笙……”叹了口气,才说:“这事,总得让她知道。”
游清微没作声。
好一会儿过后,她才轻轻地说了句:“妈,我没事了。”
左娴拍拍游清微的手,什么都没说。
游清微在醒来后的第二天就出了院。她如今的体质不同常人,昏睡了三天,身上的伤已经好得七七八八,就连身上的瘀血都散得差不多,只剩下淡淡的一片青色在身上。
她回到家,见到之前摆在院子里的供桌已经撤了。雷符轰顶符阵炸出来的坑还留在那,满院的植物全都枯死,作为风水的小溪渠一片干涸,鱼死在里面都腐烂了,发出阵阵臭味。她花重金建的风水墙沿着风水柱裂出一道道斑驳的裂纹,部分风水墙上的水泥块甚至已经塌落下来。
白太焕引发整个风水局来对付路无归,路无归死了,这里的风水也破了。好好的一个家,一夜之间变得如此破败不堪。
游清微抬眼看向自己家,放眼望去,只见满目苍凉和萧条。
左娴说:“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你师叔说这屋子暂时住不了人,我就给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