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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长宁靠在君琂怀中,已然处于云端之外,她动了动身子,君琂搂着她的腰。春衫单薄,隔着那层布料,也能感受里面肌肤的细腻。君琂的手想要撤开,手心处都在发烫。
她方撤离卫长宁的腰间,卫长宁就站不住身往她身上倒去,以往澄澈的眼眸里漫过一丝委屈,好似在控诉君先生不该放手。
君琂身子微微一僵,沉默了片刻,没有再伸手,唤着外面的林璇,从她处接过带来的披风给她披上。披风将她整个人裹在里面,只露出一张红通通的小脸。
泉馆占地很大,也很杂乱。君琂不能把人继续丢在这里,小醉鬼失了理智,指不定会做出糊涂的事,张绍华只当她是男子,恨不得找几个女人来服侍她。
林璇带人去给后门那里,君琂扶着醉鬼出雅间,穿过厅堂的时候,恰好见到李瑾。她正在那里与掌柜的交谈,不时四处张望,不死心的张绍华跟着君琂,对于太傅的用心,他实在放心不下,要跟着她将人送回侯府。
君琂道:“张大人将人引开?”
方才冷言瞪他,现在又唤他张大人,张绍华心里实在憋屈,他想着师弟的境遇,遇到刁蛮公主不如跟着太傅,他只好出去试着将公主引去他处。
卫长宁靠着墙壁,阁楼上悬空的琉璃灯很美,映得她眼中晶莹。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君琂,道:“先生、先生。”
小醉鬼声音很大,君琂瞧着被张绍华缠住的李瑾四处张望了下,她忙去捂住醉鬼的嘴巴,低声道:“别说话。”
君琂的手很凉,按在卫长宁的唇角上。卫长宁的舌尖不自觉地舔了舔,湿热感烫得君琂收回手,她如孩童般局促地将手背在身后。
卫长宁歪着脑袋还想要说话,眼看着就要惊动李瑾,君琂无奈道:“听话。”
卫长宁醉眼迷蒙,一本正经回她:“偏要说话,你不能……”话未完就被君琂再次捂住嘴,她不耐地挥开君琂的手,君琂冷眼望着她,颇为后悔过来这里解救小醉鬼。
阁楼上的灯火落在君琂背后,添了几分往日里见不到的柔婉气息。卫长宁痴缠的目光落在君琂蹙起的眉梢上,想起那日皇帝看她的目光,露骨不说,带着侵略性,再这样下去,君先生指不定就被皇帝套回后宫。
她后悔和离了,平白给皇帝这么好的机会。退一步说,若不和离,君相就会一辈子活在自己的阴影下,于她而言,很不公平。君先生明明是她的,皇帝偏偏还要觊觎。
两人离得很近,短暂的清醒后,卫长宁脑子就晕沉沉的,自己脑袋蹭到君琂的颈侧,声音带着酒后的低沉,不甘心道:“你亲我一下,我、我就不说话,什么都听你的。”
她是彻底醉了,若有半分清醒,给她胆子也不敢这么说话。
闻言,君琂犹如被雷击,卫长宁的气息喷洒在自己的耳廓,她脸颊一片绯红,若非念着她酒醉糊涂,这样轻薄的话说出口,自己定然不会再理她。
张绍华磨干了嘴皮子,李瑾也不信他的话,急得他心中就像猫抓一样,若是被她发现太傅与长庚在一起搂搂抱抱,天都给她闹塌了。
暗处的卫长宁眯着眼睛,君先生扭头不看她,她就歪着脑袋就要提高声音,君琂回头睨她,她就心虚地垂首。半晌后,又抬头:“你凶我。”
君琂被她气得浑身气血翻动,着实后悔今晚过来,斥了她一句:“不许胡言乱语。”
卫长宁头脑昏得厉害,眼中就只剩下君琂的怒容,暗想,君先生生气也很美。她晃晃脑袋,真诚道:“我喜欢先生。”
君琂还在生气,当即回道:“我不喜欢你。”
听到这句冷冰冰的话,卫长宁不觉生气,反眯着眼睛笑道:“若先生不喜欢我,您来泉馆做什么?”
“路过。”君琂道。她本就是清冷的人,故意说出这样的话也觉得很寒冷,极其容易令人断了绮念。
卫长宁微微垂首,多少受到些伤害,就垂首不说话,侧身而立时,兜帽就落下。君琂就替她理了理披风,柔软的青丝下露出白嫩的小耳朵,一动一动的,灵巧又可爱。
君琂对她没有保持戒心,她在君府时总时不时想起少年,不自觉将她与代王相比较,她比代王听话多了,比代王温顺多了,比代王好看些。
她现在分不清,代王对她到底是何情谊。
厅内的李瑾被张绍华诓去二楼,君琂带着卫长宁去后门,林璇在那里侯了许久,见到两人出来就迎上去,等卫长宁坐稳后,才道:“将世子送回侯府?”
卫长宁一进入暖和的马车,就晕头转向。君琂听闻林璇的问话,想了会儿,就道:“沐国公府。”
林璇领命,将马车停在沐国公府的侧门,不引人注意。
沐国公夫人从府内出来,见到君琂,先行礼。君琂身姿冷峻,眸色如月华,又存几分幽深,让人看不清她的情绪,但见她怀中的少年,哪儿不明白事情的原委。
这些日子,卫长宁暗地里来过几次沐国公府,她比起一般少年更显柔弱听话,沐国公夫妇本就喜爱她,又想到她的遭遇,再多的怨气也被心疼掩盖了。
“怎么醉成这样。”沐国公夫人有些恼恨这个孩子的不懂事,君琂则道:“我是在泉馆遇到她的。”
沐国公夫人一听就更加生气了,那个地方说干净也很干净,但什么样的人都有,不比青楼简单。
府门外吹过一阵风,两侧的灯影就在晃动,君琂神色不明,将卫长宁交给沐国公夫人就打算离去。卫长宁靠着外祖母,轻轻哼了一声。
沐国公夫人想着太傅来回奔波不易,就道:“太傅进府歇息会?”
君琂拒绝了,沐国公从里面匆匆赶回来,摸了摸卫长宁微烫的额头,见她一身披风好似是女子的,下意识联想到太傅,就邀请:“今年春茶不错,太傅进府试试?”
春茶是好,太傅府上并不缺,这样的理由有些勉强,但两位老人都这样邀请,君琂再拒绝未免过了,她便应下进府。
卫长宁被人扶进去,沐国公引着君琂去花厅饮茶。灯影绰绰,显得国公府极为安静。
两人在朝堂上不曾多说一句话,若无卫长宁,君琂也不会主动到国公府来。沐国公握着大唐朝三分之一的兵权,行事沉稳低调,也不涉党争,治下严明。几位皇子包括李瑾都生起招揽的心,但他们数次碰壁。
沐国公膝下无亲子,义子与他没有血缘,论最亲的只有卫世子。明眼人都知道沐卫两家不和,就没有人将心思落在卫世子身上。
也正因为有了这点考虑,沐国公明面上才没有认卫长宁,以免给她带来不必要的麻烦,若要帮衬,暗地里就够了。
春茶碧绿,香气诱人,君琂品了一口,道:“确实好茶。”
沐国公笑道:“今晚多谢太傅,不然那小子定惹出麻烦。”
“偶遇罢了,其实她的师兄也在,断不会发生不好的事情。”君琂神色清浅,仿若真的是偶遇。
君琂久居府内,或许不知泉馆那些地方,大多是男子爱去,女子断断不会去的。沐国公看破也不点破,又道:“王贵妃召魏珺入宫,好似想让长宁成为宸阳公主的驸马。”
“魏珺断不会同意的,国公爷放心就好。”君琂笑道,对于侯府的事,她比旁人都清楚。魏珺心胸狭窄,若是卫长宁成为驸马,那么卫见绪就永远抬不起头,这是她、也是卫怀慎最不愿见到的事。
君琂清浅的语气回应着,沐国公见她虽是笑言,可眉眼间添了几分朝堂上惯有的厚重气场,失去女子特有的婉柔。
沐国公想起卫长宁女子的身份,不管娶谁都是个麻烦。这些日子他夫人也时常唠叨着这件事,卫长宁已十九了,加之她又是新贵,不少人都想着招她为婿。
他觉得君琂看重卫长宁,或许这些事可以和她商量下,道:“我好友有个孙女,小长宁三岁,眼下也正值婚配,知根知底,想着不如让长宁娶了,这样也不会泄露身份。”
茶盏在君琂手中颤了颤,张口就想答:“很好。”耳畔莫名出现卫长宁那句话:“我喜欢先生。”
卫长宁看似柔弱,事实上自己主意很多,并不好拿捏她,就单看科举这件事,她一条道走下去,不达目的不回头,执拗得很。
虽说她的心思,自己早就察觉,可她亲口说出来还是另外一回事。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卫长宁与阿齐就像是同一人,身处的境遇不同,让她两人觉得性子不同,可细细去想,总觉得有相同之处。
亦或许她对阿齐不了解,反倒对这个世子了解得很多、很多。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