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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登基不过半载,谁也说不清自己会不会有孩子,他这样急迫,岂不打皇帝的脸面。
孩子接进宫不假,可皇帝从不曾去看,就可知毫无过继的想法。
秦王妃唉声叹气地离开,幕僚匆匆入府,将探知的消息告诉秦王。
“韩将军将马场围住,不准任何人进出,陛下坐骑是何人喂养,也被查了,只是这次什么消息都传不出来了。”幕僚心惊胆颤。
他查不出消息,怕秦王嫌弃,想了想,又追加道:“敏王也在查这件事,同样也是毫无进展,皇后处事手段,您该知晓,她势必会查清楚,还您清白的。”
这句话算是中肯,秦王也不那么担心了,陡然聪明了一次,吩咐幕僚:“你且去盯着敏王府,看看他们打探出什么消息,到时一并回来禀报。”
幕僚领命而去。
秦王坐立不安,敏王府不同寻常,关起门来观赏胡姬曼妙的舞姿,胡人奔放,与扭捏的大唐舞女不同,他十分喜欢。
先在是新帝在位,不同于先帝,无人管问他的后宅之事,他唾弃皇帝不会享受,天天盯着皇后有何意思,再美也是同一面孔,且看皇后那副模样,生冷又矜持,见多了也觉得无味。
他靠在坐位上,眼前胡姬身材纤细,肤色雪白,眼睛也十分好看,他多饮几杯酒,想拉着胡姬去睡午觉,白日里做这等事来,最是快活。
他正搂着胡姬的时候,幕僚匆匆而来,见到屋内胡姬,眼睛发亮,不自觉多看两眼,他斥道:“有话快说。”
幕僚垂头,道:“金吾卫守住马场,宫内消息闭塞,丝毫也没有漏出来。”
“这样才好,你且继续去盯着,没有消息正合本王的意思。”敏王搂着软玉,在她面上亲了亲,不顾幕僚的面,打横将人抱起,往内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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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难有高阳之日,卫长宁坐在庭院内晒太阳,君琂接手朝政后,她整个人就松懈下来。林璇恐她觉得无趣,特地让人搬来投壶的器具。
君琂将香囊还给她了,失而复得的东西就会格外珍惜,她坐在躺椅上,摸着香囊一角,心中犹疑不定,朝堂上在君琂执政下尚算安静,只有马场那处,让所有人都关注。
她心不在焉,也没有投壶,坐在那里发呆。
君琂来时,身旁跟着顾笙,两人一道来的。顾笙入宫看看皇帝,见她在投壶,就笑道:“陛下,我们赌一局?”
卫长宁抬起头,将香囊藏于薄毯之下,冲着君琂一笑,眸色温柔,对顾笙道:“先说说赌资?”
“
我若赢了,我女儿相貌也好,不如陛下选她做媳妇?”顾笙笑得狡黠。
卫长宁就晓得她不安好心,顺口回道:“那我赢了,如何?”
顾笙看着她的脚,不好意思说出腿脚不好的人,再怎么投壶,也赢不了她,她大方道:“陛下说如何?”
“你若输了,我亦给你女儿赐婚,沐稷的长孙,你觉得如何?”卫长宁巧笑,两家都是武将,联姻也不吃亏的。
顾笙没有料到她会这么说,想了想,就道:“可。”
她同意,卫长宁往薄毯里钻了钻,道:“我脚站不住,不如让皇后替我玩一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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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一百三十八
君琂自来后; 就没有再说话; 静静听着两人的话; 许是知道对方性子; 互怼也是常事,顾笙也不会因为卫长宁是皇帝; 就嘴下留情。
被卫长宁提名后; 她略蹙眉; 为难地看向顾笙; 下意识就摇首,谁知顾笙先答应:“好; 皇后也可; 你二人都是也一体的。”
卫长宁唇角弯了弯,想笑; 陡然看到先生的略带严肃的眼色; 忙抿着唇角,恢复常色。
顾笙会玩投壶,甚至比卫长宁更好; 顾家历代武将; 不同于文臣将孩子拘束,男孩子会玩的,她基本都会。
不用人猜; 都知顾笙与旧日里的卫长宁一般,将君琂当作不善投壶的人。
君琂对外,性子深沉老道; 谁会想到她会玩这些小游戏,卫长宁被她蒙骗过后,就变得聪明了,无论做什么,事先都会问上一句,不愿再吃亏。
卫长宁闭着眼睛,不用想也知是谁赢,她阖眸时,林璇匆匆而来,她坐起身,晓得是有事,唤来宫人扶着往殿内走去。
君琂察觉到她的动静,只一眼就转回身,凝视顾笙投壶。
林璇来禀之事,是宫外得来的消息,她在殿内坐下后,就令林璇开口。
林璇道:“敏王见了太史局的人,因是密谈,距离得远,并不清楚谈的是什么。”
太史局隶属于礼部,管祭祀、星象之事。卫长宁坐于榻上,细细去想他们会密谋什么,想了许久,都没有思路。
她斜靠在小榻上,耳畔响起顾笙不服输的声音,“陛下耍赖。”
旁人不知,卫长宁知晓,顾笙在投壶上,韩元都要服输的,现在输在文质彬彬的人身上,心中定然不服,她听到声音后,就坐起来,装作不知,道:“如何?”
“我输了。”顾笙垂头丧气地走过来,盯着卫长宁,道:“陛下心思真的很歹毒。”
她瞪着眼睛,卫长宁却向君琂身上靠去,甚是无辜道:“愿赌服输,开局前,你自己也未曾反对,现在就不能赖。”
当着顾笙的面,君琂也由着她靠,在外人看不见的地方,伸手扶着她。
顾笙气恼归气恼,也不说二话,起身道:“我先去看看那小子如何,以后不能总是学他父亲,日日打架。”
这话就好似她嫁人前,从不曾与人打架,她要这么说,卫长宁也不去戳破,人来了就走,也可见她性子有多急躁。卫长宁也不去管她了,坐直身子,与君琂道:“敏王见过太史令,不知密谋些什么。”
病中总是想着这些事,君琂屏退殿内宫人,握住她捉着自己衣角的手。温凉的指腹触及卫长宁的肌肤,她低头看着两人相握的手,唇角扬起轻快的笑容。
还是温柔的先生好。
她自顾自想着,君琂道:“这件事我给你处理,你趁着这些时日,去陪陪太后。”
“陪她作甚,我就在这里,不会黏着你,更不会打扰你处理政事。”卫长宁不肯,太后那日也来看过她。
她不肯是君琂料想中的事,抬眸想劝她,就瞧见委屈的神色,顿时一字也说不出。
君琂狐疑,总是逼她不愿做的事,违背她的心意,时间久了,亦会生起怨气,只是去陪太后也是尽些孝道,且永安宫中养着卫见莳,可见太后心意也是好的。
她不说话,卫长宁就颓然道:“那我去就是了。”
对于君琂的话,卫长宁争辩不过,都会乖乖去做,这点,君琂很欣慰。
殿内无声无息,寂静得可闻心跳声。
君琂抬眸凝视,将她衣袍整理好,良久无声,在卫长宁要开口的时候,忍不住道:“我总让你做自己不愿的事,你可怨我?”
这话说得极为忐忑,敲在了卫长宁的心中,她觉得先生面对两人之事,也甚是不安,就像这次这样,会问这个问题。
她笑了笑,道:“为何怨你,你所有的事都是为我,我都懂,我喜欢你,不会怨你。”
卫长宁善解人意,久而久之,都已习惯;君琂不同,她不会将这份好意当作理所应当,看着卫长宁呆傻的样子,莞尔一笑。
她一笑,卫长宁得寸进尺,整个人靠在她的身上,嘀咕一句:“先生无事给我揉揉,可好?”
去岁的时候,卫长宁腿脚不好,君琂学了几处穴道,按揉后,有助于血脉畅通。卫长宁不知晓这事,单纯以为先生揉得舒服,累了就缠着她,让她给揉两下。
今日不是累着,是坠马躺了几日,身子都躺软了,也难受。
君琂方才听她提及敏王的事,正在思考,又听她这句话,不假思索道:“好,不过你需告知我那本书的出处。”
正欲起身回榻躺下的卫长宁,没站稳又跌回去,幸好君琂扶着她,不免道:“又毛毛躁躁。”
先生这是与谁学来的招数?
她咽了咽唾沫,只好道:“我不难受了,先生去忙。”
君琂睨她一眼,也不勉强,自己离好衣袍,就向太极殿走去,也不去看卫长